大嫂那张涂满劣质胭脂的脸几乎凑到我鼻尖,那呛鼻的脂粉味险些让我打喷嚏。
“江婉,你老实点!有些东西可是我当初的陪嫁,赶紧交出来!”她尖声叫着,活脱脱一只护食的母鸡。
我强捺住把门摔她脸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大嫂,这话可就无稽之谈了。分家文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这些东西如今都是我的了。”
“放屁!什么你的?那是我的嫁妆!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老娘今天跟你们拼了!”说着她就往屋里冲,我眼疾手快,一把抵住门。
“大嫂,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分家的时候可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分的,你想耍赖也不行。别忘了,吴老丈做的假账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要是再闹,我可就去找里正评理了!”
提到吴老丈,大嫂的嚣张气焰顿时弱了几分,但仍梗着脖子不肯罢休。
“少拿吴老丈来吓唬我!他能怎样?我陪嫁的东西凭什么分给你们?今天不把东西交出来,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她了呢。
周围的邻居渐渐被吸引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心中冷笑,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见得多了。
不就是想借助舆论压力迫使我屈服吗?
想得美!
我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大嫂,既然你非要闹,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当初分家的时候,你拿走的可不少好东西,现在又来抢我的,这算怎么回事?你要是真觉得自已委屈,咱们就去找里正,把当初分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清点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我的声音虽不大,却铿锵有力,周围的邻居也开始小声议论。
大嫂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手指颤抖:“你……你……”
我微微一笑:“我什么?大嫂,做人可不能太贪心。既然已经分家了,就应该各过各的安稳日子,别再来我这儿无理取闹了。否则……”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丢人现眼的,可就不是我喽。”我转身欲进屋,却被舒大嫂一把拉住,“你等等!我……”
大嫂的手冰冷且颤抖着抓住我的衣袖,脸上的劣质胭脂因汗水和泪水变得斑驳,看起来既滑稽又可悲。
她的眼神在愤怒与恐惧间挣扎,最终还是敌不过周围村民的议论声。
我微微一笑,转身走到门口,高声喊道:“林大娘,您来了吗?这事儿您可得给大嫂一个说法。”
林大娘从人群中挤出来,点头道:“江婉说得对,分家的文书我都见过,这些生活用品确实属于江婉。”
大嫂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几乎要瘫倒在地。
周围的邻居也开始议论纷纷,有的人还偷偷地向舒大嫂投去鄙夷的目光。
大嫂终于明白,她的招数已经不管用了。
她松开我的衣袖,声音低了八度:“这……这都是误会,我看看就走了。”
我微微一笑,心中畅快至极。
看着大嫂狼狈离去的背影,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畅快之感。
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婉儿,你真的太厉害了。”舒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轻轻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爱意与钦佩。
他的手心温暖,宛如能驱散我心中仅存的寒意。
我感受到他的爱意,心中暖烘烘的。
“你总是这么支持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我轻声说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傻瓜,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互相扶持。”舒然温柔地笑着,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我正要回应,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哥那张阴沉的脸再次出现在门口,他目光来回扫视,显然不怀好意。
“江婉,你分到的土地边界划分不合理,我要重新丈量!”舒大哥的声音冰冷而坚决,就像一股寒意直逼我的心头。
大哥那张脸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乌云,看得我直皱眉头。
他大嗓门一吼,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我脸上。
“江婉,你分到的土地边界划分不合理!我要重新丈量!”他那副模样,活像是地痞流氓来寻衅滋事。
我心里暗笑,这分明是不甘心失败,又想来挑事。
我没和他正面硬刚,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哦?大哥觉得哪里不合理呢?不如请村里最有经验的老农来评判一下?”
大哥一听,眼珠一转,大概以为我这是要退缩了,马上接话:“好!就请老农来!要是他们说不合理,你就得把土地还回来!”他嘴角一咧,露出两颗大龅牙,仿佛胜券在握。
我心里暗笑,这傻帽儿,难道以为全村人都跟他一样眼瞎吗?
村里王老头种了一辈子地,谁家的地界不清楚?
这不是自已给自已挖坑吗?
我故意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好吧,既然大哥坚持如此,那就请王老头来吧。”
不一会儿,王老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爱看热闹的村民。
王老头仔仔细细地把地界又查看了一遍,然后又和之前负责丈量土地的吴老丈反复核对,最后慢悠悠地说:“地界划分没问题,江婉家的地界按照文书上写的,一点儿错都没有。”
大哥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就像吃了只苍蝇般难看。
他瞪着王老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不可能……”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精心谋划的阴谋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了。
我看着他那傻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自作自受!
周围的村民也开始窃窃私语,对着舒大哥指指点点,显然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我偷偷瞥了舒然一眼,他正笑着看我。
虽然再次化解了危机,但他们就像两只阴沟里的老鼠,随时可能再次兴风作浪。
我必须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婉儿,你在看什么?”舒然温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头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我在想,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