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张牙舞爪地朝我飞速扑来。
我惊恐万分,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只能紧闭双眼,凭借着本能,发疯般地挥舞着手中的毛笔。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因这鬼物的到来而变得冰冷刺骨,每一丝风都似带着利刃,刮在脸上生疼。
突然,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夜空,那声音犹如利刃,直直刺进我的灵魂深处,让我浑身的血液都近乎凝固。
这声音诡异得难以形容,既不像世间任何动物的鸣叫,更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声响。
我强忍着内心排山倒海的恐惧,微微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团浓稠如墨的黑雾正缓缓消散。
那鬼被我这一阵乱挥,竟被击退了好几米远。
我不敢有丝毫停留,双腿发软却拼尽全力,朝着秦幽的方向狂奔而去,只想尽快与他会合,寻求一丝安全感。
秦幽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让人胆寒的坚定,冷冷地朝着那鬼喝道:“你究竟要干什么?我们只是来办事,办完就走!”然而,那鬼仿若根本听不懂他的话,或者根本就不屑回应,只是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再次张牙舞爪地朝我们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秦幽猛地一把将我推开,大声喊道:“你离远点,保护好自已!” 紧接着,他身形如电,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沓纸钱,口中念念有词,手腕一抖,那纸钱便如同一把把利刃,裹挟着凌厉的风声,朝着鬼物飞射而去。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铜条,那铜条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鬼物面对秦幽的攻击,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它身形一转,如同一团黑色的旋风,巧妙地避开了纸钱的攻击,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秦幽。
秦幽眼神一凛,手中铜条一横,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鬼物的爪子与铜条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一阵刺眼的火花,强大的冲击力震得秦幽手臂发麻。
但秦幽没有丝毫退缩,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绕到鬼物身后,手中铜条带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向鬼物的后背。
鬼物察觉到攻击,猛地转身,伸出爪子抵挡。
这一爪力量极大,竟将铜条震得弯曲了几分。
秦优见状,眉头紧皱,再次将手中的纸钱朝着鬼物的面部扬去,趁鬼物躲避之际,飞起一脚踢向鬼物的胸口。
鬼物被这一脚踢得后退了几步,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打斗搅得扭曲变形。
秦幽虽然厉害,但那鬼物却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渐渐地,秦幽的体力开始不支,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而那鬼物似乎察觉到了秦幽的疲态,攻势愈发猛烈。
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秦幽的脖子咬去。
秦幽躲避不及,被鬼物的爪子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秦幽深知此刻情况危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铜条高高举起,汇聚全身的力量,朝着鬼物的头顶狠狠砸去。
这一击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鬼物被这股力量击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数米远。
然而,秦幽也因这全力一击,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出数米远。
然而,秦幽也因这全力一击,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洒在冰冷的地面上。
随后,他缓缓地倒了下去,在晕倒之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我喊道:“回……纸扎铺……”望着那鬼物在夜色中渐渐没了踪影,也不知它是重伤而亡,还是隐匿起来伺机而动,此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秦幽!我疯了似的朝他冲过去,脚下的土地仿佛都在颤抖,“秦幽,秦幽!你没事吧!”可回应我的,只有他那微弱的气息和艰难吐出的三个字:“纸扎铺……”紧接着,他双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
我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一把抓起地上装着骨头的袋子,撒腿就向来时的路狂奔。
四周漆黑一片,夜色如墨,树枝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次次抽打在我的脸上,石头也像是故意跟我作对,频繁地让我绊倒。
我记不清自已究竟摔了多少跤,只感觉膝盖火辣辣地疼,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腿往下流。
秦幽身材高大,体重也不轻,我背着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沉重的负担让我的腰几乎要折断,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可我不敢有片刻停歇,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带他回去。
幸运的是,这次返程竟没再遭遇鬼打墙之类的诡异之事。
一路上,我只能听见自已沉重的喘息声和秦幽时快时慢的呼吸声。
就这样,在漫长的黑夜里,我咬牙坚持着,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坚定。
当我终于看到那辆皮卡车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曙光缓缓洒在大地上。
当我终于踉跄着走到皮卡车旁,看到秦幽毫无血色的脸,呼吸时急时缓,那样子仿佛随时都会从我的身边消逝,我的心瞬间被愤怒填满。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叫刘耀祖的鬼,此刻在我脑海中就像一个罪大恶极的混蛋。
我越想越气,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这个刘耀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做鬼的时候这般不靠谱,当初做人的时候想必也毫无诚信可言。
让我们为了他那所谓的嘱托,在乱葬岗历经九死一生,秦幽更是生死未卜。
我看着放在一旁那袋承载着刘耀祖的骨头,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
“砰!”我一脚狠狠地踢在那袋子上,骨头随着这股力量散落一地。
可这还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怒火,我弯腰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堆骨头砸去,“你个混蛋!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吗?”我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将这辈子能想到的脏话一股脑骂了出来。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仿佛也在为我的愤怒而呼啸。
此时的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如果秦幽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是人是鬼,都得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
我把秦幽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后排座位上,自已迅速坐进驾驶座。
此时的秦幽,呼吸急促得让人心慌,紧接着又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的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
我在心里反复纠结,是该听秦幽的话回纸扎铺,还是先去B市的医院。
最终,担忧还是占了上风,我一咬牙,决定先去医院。
到了B市医院,我火急火燎地挂了号,抱着秦幽冲进急诊室。
医生们迅速展开检查,我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眼睛死死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可当医生告诉我,秦幽只是太累睡着了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怎么可能!他都吐血了!”我情绪激动地和医生争辩起来。
医生一脸严肃,语气却十分笃定:“我们是专业的,各项检查结果都显示,他目前并无大碍,就是过度疲劳导致昏睡。
”无奈之下,我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扶着秦幽走出医院,把他安顿回车上,自已也坐进驾驶座。
此时,困意如潮水般向我袭来,浑身的疼痛也愈发明显,可我顾不上这些,一脚油门,朝着我们所在的小县城飞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的视线却始终紧紧盯着前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赶回纸扎铺。
我手忙脚乱地把秦幽安置在二楼房间,双眼死死盯着他那微弱且时有时无的气息,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医院之行一无所获,此刻面对秦幽这般模样,我彻底没了主意,只能在床边干坐着,任由思绪天马行空。
刘耀祖那事儿,越琢磨越不对劲。
他为何要诓骗我们?可更诡异的是,见到的那鬼与刘耀祖长得不一样,按秦幽之前所说,鬼一般不会随意变换模样,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心烦意乱之际,我才有闲心打量起秦幽的房间。
这是我头一回进来,若说我的房间只是简单朴素,那秦幽这儿简直能用简陋寒酸来形容。
屋内陈设极少,目之所及,皆是生活必需之物,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冷清之感扑面而来。
突然,秦幽轻轻咳了一声,我像触电般猛地转过头。
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在四周游移了一圈,随后又重重地闭上,再次陷入昏迷。
他这短暂的苏醒,让我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可紧接着的再度晕厥,又让我瞬间紧张起来,我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可秦幽毫无反应。
从那之后,我便不敢挪动半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满心期盼他能再次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趴在秦幽床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秦幽那微弱至极的声音在唤我。
“水……水……”他的声音低得仿佛随时都会被空气吞噬。
我如梦初醒,飞一般地冲去接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秦幽,一点点喂给他。
秦幽看起来渴极了,可吞咽的动作却异常艰难,每咽下一口,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喝了几口水后,他似乎耗尽了所有精力,紧接着便问我:“骨头……带回来了没?”我这才想起,自已当时一时气愤,把那袋骨头扔得七零八落。
看着秦幽如今虚弱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为这事操心,忙不迭地说道:“你先安心休息,啥事儿都等你康复了再说。
现在你啥都别想,好好养身体。
”秦幽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他睡熟,我这才抽空审视自已。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羽绒服里的羽毛四处飘散,狼狈不堪。
这时,我才真切感受到浑身的疼痛,伤口处传来的刺痛一下下提醒着我这一路的艰险。
即便如此,我仍不敢离开秦幽半步,就这般守在他身旁,悉心照料了整整三天。
这期间,秦幽醒过两次,可每次都是短暂清醒后,又迅速陷入沉睡。
直到今天,我下楼取回外卖,回到房间,发现秦幽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虽说还是虚弱,但精神头看着强了些。
他一瞧见我,张口就说:“给我倒一杯酒。
”我赶忙倒了一杯酒,匆匆返回秦幽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却强撑着坐起,伸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微微皱眉,脸上却泛起一丝血色。
“感觉怎么样?”我满脸关切,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焦急。
秦幽把空酒杯递给我,轻轻喘了口气,说道:“好多了。
让我休息一小会,咱们下楼在等待秦幽恢复的时间里,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从遇到宋耀祖的鬼魂到在乱葬岗的种种遭遇。
那个神秘的鬼物、宋耀祖前后不一的模样、墓穴中的诡异经历,桩桩件件都透着古怪。
终于,秦幽缓缓起身,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我赶忙上前搀扶,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已能行。
我们一前一后,慢慢走下楼,坐在店里那张老旧的沙发上。
沙发上的皮革在岁月的下早已斑驳,我陷进柔软却又带着几分硬邦邦触感的坐垫里,看着秦幽。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店门口那两个纸人,缓缓开口:“从一开始,这事儿就透着不对劲。
宋耀祖的鬼魂找到我们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