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执法队员冲向自已摊位前的野鸡和野兔,而且明显分文不给,楚中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的愤怒如潮水般汹涌。
他好不容易才捕获到这两只野鸡和野兔,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两只野兔至少可以卖到 200 元,而野鸡更是价值不菲,至少可以卖到 400 元。
他还指望着这次摆摊能多赚点钱呢!儿子买房结婚急需用钱,若是就这样让这些执法队员白白拿走,他岂能心甘?自家都舍不得吃,怎能让这些地痞流氓轻易得手?
楚中轩急忙张开双臂,如同护崽的母鸡一般护住野兔和野鸡,怒喝道:“不行,你们不给钱就别想拿走我的东西!”
“哎呀!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老头,我看在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才放你一马,可你却不识好歹,非要和我较真。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抓起来送到执法局?到时候,不但要罚款,还要判你刑,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只知道,要拿走我的东西就必须给钱,哪有白拿东西的道理?平日里我也没少给你们上供,你们总不能贪得无厌吧!”
“真是冥顽不灵!给我上!”
见吓唬不成,大熊也不再伪装,他一声令下,犹如发号施令的将军,指挥着几名队员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上来。
楚中轩作为一名长期上山捕猎赶山的山民,身体强壮结实。眼见几名执法队员要对他动粗,他当即拿起赶山用的木棍,准备自卫。
几名队员如饿虎扑食般要强抢,楚中轩誓死要捍卫自已的财物,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边上摆摊的唐兆福见势不妙,立刻挺身而出,充当起了和事佬。
“大熊,老楚得到这两只野鸡和野兔也确实不容易,你们也别太贪心了,大家各退一步,送给你们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如何?”
“老楚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得罪了这帮地痞恶霸,岂不是自讨苦吃?罢了罢了!就送他们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权当你少捕获了!”
“唉!面对这些土匪恶霸,又能如何呢?只能自认倒霉了!”
楚中轩虽然生性倔强,却也明白此时的形势。倘若真与这帮地痞无赖动起手来,今日他定然会吃大亏,而且日后也定然会被这些地痞恶霸纠缠不休。
而售卖这些山货乃是家中主要的经济来源,他离不开这个集市。想到此处,楚中轩也只得屈辱而又无奈地颔首,表示同意唐兆福的提议,送给大熊他们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自已则留下一只野鸡和野兔换钱。
“唉!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可谁能料到,楚中轩都已经应允了,大熊却不乐意了。
他觉得楚老头竟然敢不给他面子,甚至还拿起木棍想要反抗。他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欺凌弱小,又怎能容忍自已管辖的山民挑战他那至高无上的权威?今日,他定要拿楚中轩开刀,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好一个大胆的刁民,竟敢不服从管理,竟敢寻衅滋事,与执法队员公然对抗,是想要造反不成!”
“兄弟们,给我上!对于这种不服从管理的刁民,给我往死里打!”
言罢,大熊身先士卒,挥舞着橡胶棍,如饿虎扑食般向楚中轩猛扑过去。
楚中轩本已屈辱地答应将一半的野鸡和野兔拱手相送,岂料他们竟然贪得无厌,丝毫不肯罢休。楚中轩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他不顾一切地抄起木棍,如猛虎下山般与执法队员厮杀在一起。
正所谓两军对垒勇者胜!楚中轩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竟然打得那几名执法队员节节败退,先后有几人身上都挨了重重的几木棍。
然而,楚中轩毕竟年已五十,经过几个回合的冲锋,终究力不从心。而大熊那帮地痞流氓正值年轻力壮,如狼似虎,几个回合下来,楚中轩就难以招架,被几橡胶棒狠狠地打倒在地。
“给我往死里整!大胆刁民,竟敢公然袭击我们执法队员。”
于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棍棒交加,特别是那几个先挨了棍棒的执法队员,更是如饿狼扑食般,拿着橡胶棍恶狠狠地向楚中轩身上砸去。
“噗!噗!”
这是橡胶棍打在楚中轩身体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咔嚓!咔嚓!”
这是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
“啊!哎呦!”
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声从楚中轩的口中传出。
瞬间,楚中轩的脑袋上、脸上、嘴里到处都是鲜血如泉涌。
“不能再打了!你们这样会打死人的!”
唐兆福心急如焚,急忙推开那几名仍在施暴的执法队员,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其他一些村民也纷纷附和,打抱不平。
眼看着楚中轩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毫无生气。
“住手!将楚老头摊位上的非法所得统统没收带走!”
大熊一声怒吼,不光是那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就连那些干蘑菇,野山笋,松子之类的,也都被执法队员全部搜刮装进了蛇皮袋。
尔后一群执法队员扬长而去,对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楚中轩视若无睹。
“简直就是土匪行径!勒索不成便强取豪夺,比当年鬼子进村还要凶残,天理何在啊!”
“这些遭天谴的家伙!何时才能有一位英雄豪杰挺身而出,将这些地痞恶霸狠狠地惩治一番,老天爷,你难道瞎了眼不成?”
“老楚这下可吃了大亏,得赶紧送医院啊!”
“各位乡亲们,快来帮帮忙,大家齐心协力把老楚抬到镇医院去!”
于是,一众乡邻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地抬起楚中轩,朝镇医院狂奔而去。
镇上的医院近在咫尺,然而,医生看到楚中轩脑袋、鼻子、嘴里血流如注,又听闻其状况,判断病人可能脑内出血,手脚甚至肋骨都有骨裂,以镇上医院的简陋条件,根本无法诊治。
“还是赶紧拨打 120,送往市里的医院吧!脑内是否有出血?手脚骨头,身上肋骨是否骨折?这些都需要通过核磁共振和 X 光照片才能得出确切结果,我们镇上可没有这些先进的检测仪器,千万不能耽搁太久了,若是脑内有出血,那可就危险了。”
几位乡邻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拨打 120。等到救护车驶来,唐兆福跟随救护车到了市骨科医院,并且即刻安排人通知楚中轩的老婆马上赶赴市医院。
救护车风驰电掣般抵达市骨科医院,然而,要想救人,必须先缴纳押金,否则,医院绝不会先行施救。
好在易从容心急如焚的赶到了,家中仅有两千现金,她赶忙交了费。医院这才将楚中轩送入抢救室展开抢救。
经过一番紧张忙碌,楚中轩脑袋、鼻子和嘴里流血的状况终于止住了,脑袋上缝了十几针,整个脑袋如同被包裹在蚕茧中一般。
至于脑袋里面是否有出血?手腿骨头以及身上肋骨是否骨折?就需要接下来进行 X 光拍片、核磁共振等检查了。
但是,易从容总共只交了两千元费用,刚刚急救就已耗费殆尽,这些钱根本不足以支付这些检测的费用。
于是,楚中轩被推出了抢救室,暂时被搁置在病房的过道上,只有交钱后才会进行下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听完黑娃的述说,楚辰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涌起一股即刻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黑娃,不说了,我马上前往市骨科医院。”
挂断电话,楚辰转身如离弦之箭般朝外奔去,也顾不得其它了,如流星划过天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