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甫毕,楚天阔和钱青建同时松手,随后,楚天阔猛地向前窜出,沈故渊眼见钱青建紧跟在楚天阔身后,便是截住了他,伸手对了一掌,奈何他现在内功不足万一,这一掌竟是落了下风,倒退了一步,只是那钱青建也讨不到好,只觉沈故渊的内力霸道非常,饶是他内功修为己达宗师之境,隐隐间也是落入下风,当下不敢大意,止住脚步,没有追击。
沈故渊大笑,道:“两个宗师欺负两个一品,好大的本事啊。”钱家兄弟纷纷冷笑,心想你们能够和宗师过上几招,可不是简单的一品,哪怕是我等,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是这话不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便也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冷笑,道:“我等宗师杀,高手也杀,便是不会武功的,也是杀得,你们又有什么杀不得的?”沈故渊点头,道:“宗师我也杀了不少了,只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的,楚兄,你可曾杀过宗师?”楚天阔微笑道:“朝廷也是让宗师追捕过我的,只可惜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不足挂齿。”沈故渊笑道:“那今日,说不准可以挂齿了。”楚天阔道:“那可不成,挂齿的话,我觉得恶心。”沈故渊顿时大笑,而钱家兄弟早己等得不耐烦了,见沈楚二人说得没完没了,钱青刚最先按耐不住,朝着楚天阔扑了过去,要报方才那受辱之仇,而钱青建被沈故渊重重地打了两个耳光,又怎地受得住?自然也是对上了沈故渊,沈故渊大笑,道:“慢来慢来,在开始之前,还是说清楚的好。”说罢,就是拉着楚天阔向后退去,身法诡异至极,钱家兄弟竟丝毫碰不到二人的衣角,对视一眼,皆觉诧异,只得是停下了,道:“小子,你待怎地?”
沈故渊听着只想笑,心想这两人的年纪还没过百,就敢称自己为小子,殊不知自己年纪比之江长策和姜洛阳,也是小不了几岁,在他面前,钱家兄弟两人该是小子才是。沈故渊笑道:“我们今番是要文斗,还会要武斗?”钱青建冷笑,道:“文斗怎地?武斗又怎地?”沈故渊道:“若是寻常文斗,那便是比拼诗词歌赋,想来这里无人赢得过楚兄,自然是不行的。我们都是江湖中人,自然是要用江湖文斗之法。即打斗之时,不可动用内力,只是外门功夫,这样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钱青建道:“那你们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了?”沈故渊笑道:“当然,两位也可以选择武斗,就是全力出手的意思。只不过,两位也知道,朝廷宗师高手有不少,甚至还有着大宗师,你们先前己经闹出了大动静了,若是继续下去,一旦惹怒了朝廷,让三位大宗师的其中一个出手,嗯,两位武功卓绝,应该有着办法对付的,是么?”钱青建深知大宗师何等厉害,也知自己先前闹出了多大的动静,怕是己经触及到了朝廷和名门正派的底线,便也是不敢再全力出手,道:“也罢,文斗便是了。”沈故渊笑道:“楚兄,宗师想让,我们这下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楚天阔本还有些担心,想着自己未必能十足十拿下钱青刚,可见只是比试外门功夫,看着他们两人那将近百岁的模样,心想都这把老骨头了,不用内力,恐怕一推就倒,便是有了十足把握。
楚天阔率先按耐不住,脚尖一点,便是跃了出去,钱青刚先前受辱,真是生平从未有过之奇耻大辱,当下哪里肯放楚天阔去?快步追上,两、三下就赶上了,一指点向了楚天阔后背穴位,楚天阔转身躲开,回敬了一指,沈故渊先前见识过楚天阔一笔定风波的武功,想来单论外门功夫的话,不会输给那钱青刚,便是不甚担心,看向那钱青建,笑道:“小子,我们也该来耍耍了。”钱青建冷笑,道:“大言不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随即朝着沈故渊扑了过去,虽己年迈,速度却着实不慢,沈故渊轻笑一声,侧身闪了过去,再是伸手,就是揪住了钱青建的白须,一时之间,钱青建脖间空门大露,沈故渊由抓变指,一指就点在了钱青建咽喉上,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沈故渊笑道:“你输啦。”钱青建要害之处被人制住,心想沈故渊只是凭一、两招古怪功夫占据上风,论起真实武功,实在远远不及自己,当下哪里肯服气,怒道:“不过是忽施偷袭,有甚厉害之处?小子,你若有本事,便将老夫放开,我们再来比过。”沈故渊笑道:“好啊,饶你去。”说罢,沈故渊当真松手,向后飘了过去,身形宛如鬼魅,这轻身功夫便己是在在场的任意一人之上。
钱青建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怒极之言,沈故渊当真能放开自己,眼见那少年只是看着楚天阔,没有半点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顿感被小觑了,怒喝一声,再度扑了过去,在空中便己是换了七、八门上乘拳法,他料定沈故渊难以抵挡,只得是躲闪开去,自己便能先行占据优势。岂料沈故渊见钱青建扑来,随意一瞥,这八门上乘拳法几乎全是破绽,不管击向自己太阳穴的双拳,只是伸手,就是再度揪住钱青建的胡子,与方才完全一样,再度指在他的脖颈要穴,沈故渊道:“可曾心服了?”钱青建双拳未触及沈故渊太阳穴,沈故渊便己指在他咽喉处,当下大惊,不敢再动,只得缓缓缩手。
原来钱青建的武功虽己达宗师之境,只是对敌之时,于脖颈之处还有破绽,只是这破绽实在太小,非大宗师不可察,便是自己也不曾发觉,此时接连两次被沈故渊同样的方法制住,也是想着,这小子莫不是真怀有上乘武功,只是在藏拙,自己的武功又有着如此大的破绽?心中惊疑不定,可还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