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灵使缓缓散开,二皇子走出白喜常的休息的屋子。那夜镇灵使们与杨潇的战报李铭亲自读过,协理司死战不退的兄弟有不少,这让他心中甚至慰藉。但同样让他不满,正如战报所言,真正对杨潇有作用的攻击只有陈潜云一个人,一招。陈潜云的来历秦昭查过,底子干净,如果能为他所用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秦昭陪着二皇子李铭走到陈潜云休息的小屋。二皇子看到陈潜云居住的狭小屋子,脸色不悦的看了秦昭一眼,随后便露出和蔼的微笑,走进了屋中。
陈潜云此时没有上衣,只用淡黄的麻布包裹着肚子,伤口斑斑点点的血迹还在往外渗。此时,陈潜云的伤口早已经不痛了,甚至黎明起床还做了功课,他感觉修炼的时候外伤愈合的好像更快一些。
陈潜云从窗口看到外头有人来,也认出了来人就是上次在校场,对所有镇灵使喊出“三日”的二皇子。他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恭敬的喊:“二皇子。”
“别叫我皇子,叫我,二公子。”二皇子面带微笑,如春风一般和煦。
“二公子来此处有什么事?”陈潜云当然不信皇子专门跑来与他见面。何况他只是一个临时编入协理司的冒牌镇灵使。
“陈公子加入协理司时间不长?”二皇子问。
“二公子,我只是零时充数的,为了洗清身上的冤屈罢了。”陈潜云不知二皇子什么意思,只将自已如何加入协理司的原因一股脑讲出来。
零时充数?二皇子心中不悦,但面色如常。原来充数的比我精心培养的厉害。随即他又释然:“什么零时充数,协理司就是你的家!只要这京城能买到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怎么样?”李铭神情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打算,他是希望陈潜云讲出一个天大的事,只要有事,李铭不相信自已办不到。
陈潜云却微笑着摇头:“谢谢二皇子。”
这句谢谢让求贤若渴的李铭忍不住苦涩,叹息:“我又没办事情,如何谈得上谢谢!陈公子将来如何打算?”李铭不甘的追问。
陈潜云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我打算去找一把剑。”
“什么样的剑?”李铭好像找到了陈潜云想要的东西,立刻回应:“我宫里有些宝剑,如果你需要......”二皇子的话没说完,他便看到了桌子上的青峰。表情变得疑惑不解。青峰是一把好剑。一把足以让皇子凝视的好剑。
陈潜云看出了李铭的疑惑,他回应道:“不,这不是我的剑,这是师父留给师兄的!这个才是我的。”
陈潜云从打包好的包袱里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木柄。这木柄就是在与欲中恶鬼战斗的时候消散木剑的残骸弄,陈潜云昏迷前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陈潜云苏醒后立刻摸向身边,木剑没了,他眼中还泛出泪花,随后气息紊乱的嘱咐王猛,一定要将木剑寻回来!但如今陈潜云手里没了木剑,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木柄。
二皇子看到木柄,眼角微微颤动。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陈潜云为何对一个木头如此钟情。
陈潜云喃喃自语的语气突然多了坚定决绝:“我要去寻找自已的剑!”
李铭知道他留不住陈潜云,沉吟片刻,他讲:“这世间的铸剑大师本就不多,所铸之剑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合一,才能铸造当世一流。这条路不适合你。”
“我送你一条信息,当做为你送行。”二皇子李铭停顿一下,继续自顾自说道:“剑冢。”随后他便甩了袖子,潇洒离开了陈潜云的小屋,他深知这世间果然人才最难留。送他一条路,日后如何,随他去吧!
李铭走出协理司,跨马扬鞭。胯下高头大马,神采奕奕,在京城宽阔的石板路自由奔跑,随风摇曳的马鬃,潇洒飘逸的马尾摇曳。秦昭一时间竟都跟不上。
“秦昭,想办法,让陈潜云欠下一个人情。”
秦昭随即想到群芳阁里的小丫头。陈潜云在群芳阁里救了个姑娘,这事瞒不住,何况群芳阁就是二皇子收集情报和赚银子的地方。只是秦昭不知道那丫头对陈潜云来说分量够不够。
北方边境,李铭的三万大军还未开拔,便收到了一个噩耗。八百里铺被攻破了。大周朝北方的屏障被打破了。李铭深深吐了口气:“呼。”他摊开地图,看着八百里铺的位置,此时只感觉三万军不够用。同时他又感觉奇怪,按理说裴肃将军不应该守不住八百里铺这个重镇。
李铭猜的不错,裴肃的确守住了八百里铺。但战报里的消息也不错。八百里铺确实被攻破了。大周朝北方重镇此时军民正在与大燕朝展开巷战。至于裴肃能守多久,那便真不好说了。
收到战报的同时,二皇子已经披甲。傍晚,太阴门大开。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离开京师。同他一起离开的便有太阴门守将,黄先霸。
陈潜云来京城的这条路他走了半月。可裴肃现在守不住半月,留给李铭的只有十天,甚至十天不到。若城破,三万军马赶到了,也不过蚍蜉撼树,自寻死路。
夜晚,送走了李铭。本应该营业的群芳阁北楼却锁着门。
花织将一众女孩喊到了厅堂议事。自从那晚骚乱过后群芳楼停业两日。之后参与议事,园园与邱瑾钰就从最后排看不到花织的位置,安排到了花织身边。虽然距离花织中间还隔了几个红人,但已经算的上北楼能决定些事情的人了。
花织手里拿着一杆镶着金线的玉烟杆,站在众多漂亮的女子中间。扫了一眼左右,看到带着面纱的邱瑾钰,嘴角露出微笑:“今天有两件事,一件事便是钰鸢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你们知道她原来身体不好,所以不准欺负她!”花织的声音轻柔,但在她左右的女孩们却身体一抖,她们知道,花织的话不是用来听的。是用来当做规矩的。
随着花织从口中吐出烟圈,邱瑾钰被群芳楼赏了个花名,叫做钰鸢。
不少钰鸢身后的女孩脸上露出羡慕之色。大家都知道,钰鸢能有现在的成就不过是被当初陈公子一眼看中了而已。她们恨,恨自已当初为什么没有被陈公子看中。
“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