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熙熙攘攘,人们围在门口,好奇朝内张望。
有些人想拉窗户,却发现窗户在内锁死打不开,能够透过缝隙观望。
讨论声此起彼伏飘进屋内。
“喂!是禁卫军,他们怎么在这儿?”
“谁知道,这家钟表店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也不可能招来禁军!”
沈锋眨巴两下眼。
他完全能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是英语,其中又夹杂些许阿拉伯语的发音,听上去别扭,但很容易理解。
门口又走进两名禁卫军,他们手里各自牵着绳子,绳子另一端系着像狼一样的生物,只不过这“狼”的脸上总共有三个鼻子,多出的两个长在下巴。
两只三鼻狼附身贴地抽动着鼻子,一边闻一边走,很快带人推开落地钟旁边的一扇木门,随后开始大声狼嚎。
门后是间面积不大的储物室,五具尸体杂乱摊放在里面。
原本被隔绝的血腥味随着门的打开,一并飘出。
饶是见过不少血腥场面的沈锋,在看到尸体的刹那,还是感到一阵恶寒。
五具尸体死状各不相同,两具少了头,身体还算完整,一具整个胸膛被剖开,里面内脏不翼而飞,一具身体软趴趴的,像被抽走了全身骨头。
最恐怖的是最靠外的那具尸体,他表情极度痛苦,全身都布满大大小小的孔洞,密密麻麻,伤口,没出血,就算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见到,也会头皮发麻。
扫了眼凶案现场,沈锋意识到事情开始不对劲。
——看尸体的衣服,死者们应该是钟表店员工。
——死亡时间很短,可能就在我穿越到这里的前十多分钟。
——麻烦了。
禁卫军中走出一个男人,他头盔样式与旁人不同,造型复杂典雅,颜色呈灰金色,稍显华贵,侧面插着根白色羽毛。
他声音低沉,语气平静:
“你就是【犬裂】拉文纳么。”
此时屋外围的人越来越多,胆大的人讨论声愈发大起来。
“拉文纳?!我耳朵应该没出问题吧?我确实听到拉文纳这个名字了?”
“别怀疑,能留下这么残忍的犯罪现场,手段确实和拉文纳完全一样。”
“绝对不可能,那个恐怖恶心,毁了无数家庭,全世界到处作恶,像下水道里蠕动恶臭蛆虫的拉文纳,居然长这么帅?”
“从没人见过【犬裂】的真实模样,他每次行动速度都异于常人,手段超级残忍,连皇家骑士团都没法深入调查。”
“我记得前段时间拉文纳刚刚提高赏金,目前是悬赏榜排名第四,赏金高达六千万铜币啊!”
沈锋从围观群众言语中了解了一些情报。
他看向面前头盔上插着羽毛的男人,问道:
“你是哪位?”
男人声音依旧没有起伏:
“云之岛审判庭,禁军部部长,森德·弗恩内尔。”
森德摘下头盔,露出干练金发,年轻的脸庞轮廓硬朗,鼻梁高挺,正气十足。
他左眼戴着金色眼罩,表面纹路勾勒精美,右手食指戴着枚银色戒指,中指戴着乌金戒指,颇有一种别样逼格。
沈锋认真说:
“我不是拉文纳,我叫沈锋。”
“我们通过追踪拉文纳的能量特性残留找到这里……”森德缓步上前,步伐虽慢,但每一步都无比扎实,充斥着进攻性,
“你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
沈锋没有说出穿越的事,那种话不管放在哪个世界,都太过荒诞,不可能有人相信,而且说不定还会被抓走切片研究,想想都吓人。
他掏出手表晃了晃:
“我来这儿修东西。”
“哦,那真是巧啊。”森德拔出配剑,直指沈锋,目光如炬:
“你有很大嫌疑,跟我们回去调查。”
禁卫军开始列阵,堵住大门,将沈锋包围在内,封死所有出路。
虽然看不到每个人的面孔,但光从这些人的姿势就能看出来,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对沈锋抱有最高警惕,和【犬裂】沾边的存在,谁都不敢轻视。
沈锋叹了口气,脑海中迅速演练一遍,仅凭现场情况判断,他在有枪的情况下可以解决所有人,且无伤。
但这些人明显是官方军队,沈锋初来乍到,得罪官方的话,往后要是再想行动,怕是比登天还难。
现在自已又被莫名扣上了嫌疑人的名号,不把这玩意给洗清楚,同样麻烦的紧。
拉文纳似乎很强,森德不可能只带一支队伍来处理现场,后续大概率会有援军,沈锋就算再自信,也没自大到单挑军队。
更何况禁卫军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如果现在反抗,基本等于自断后路,自毁清白。
种种原因综合考量下,沈锋决定战术性投降。
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已不会反击:
“我只是个倒霉的普通人,我会配合调查,证明我的清白。”
森德没有放松,剑尖点地,低声颂念一段咒词,随后朗声:
“束缚光索。”
嘶嘶——
伴随轻微响声,丝丝金色光线从剑与地面的接触点散出,汇聚成绳索,以极快速度奔向沈锋,将其双手双脚全部捆了个结结实实。
沈锋第一次亲眼见识到魔法,感觉特新奇,两眼直冒光:
“喔,有意思啊!我也能学这个吗?”
森德一愣,光是从眼前青年一系列的反应来看,对方确实不像传说中那位【犬裂】,而且脑子似乎不太灵光,连魔法都不知道。
不过森德见过太多太多狡诈的伪装,他曾经吃过亏,绝对不可能再吃第二回,在洗清沈锋身上嫌疑之前,森德不会大意。
他没理会沈锋,吩咐手下继续留在现场勘测,自已给沈锋套上一副沉重的铁制枷锁,将他双手固定在他脑袋前面。
双重保险下,森德才亲自押着他离开钟表店,将沈锋推进禁军马车上。
两匹白马打了两个响鼻,咴咴叫唤几声,甩开蹄子拉着车厢开始移动。
车厢内的空间很小,窗户紧闭着,看不到外面,座位能容纳四人,不过现在只有两人。
沈锋和森德相对而坐。
“去哪?”沈锋问。
“审判庭。”
“还没调查就审判?”
森德眯了眯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审判庭都不知道?你以前有精神病史?”
沈锋回忆道:
“病没有,但有创伤,你想听听我和一个伪装成女生的男人谈了两年半恋爱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