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越了。
书儿啊,吾之书儿…… 你若不在,我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啊…… 书儿,你醒醒,睁眼看看为娘吧。李母满面泪痕,悲恸之情溢于言表,她怒目圆睁,霍然起身,朝着身旁的丫鬟扬手便是一记耳光,怒喝道:“你这贱婢!委你好生照看少爷之重任,你却如此失职,让少爷遭受这般磨难。”
“听好了,倘若吾儿有何闪失,你便随他一道去吧。” 那丫鬟吓得花容失色,捂脸跪地,痛哭流涕,哀声求饶:“夫人…… 夫人,奴婢知错了…… 奴婢实在未曾料到少爷竟会突然投河自尽啊!夫人,求您饶了奴婢吧!” 李母却丝毫未消怒火,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丫鬟那已然红肿的脸颊上,厉声道:“管家,管家何在!” 跪在园外的管家闻得夫人呼喊,匆忙起身,疾步奔入少爷房间,战战兢兢地躬身道:“夫人。”
只见李夫人泣不成声,哽咽着诉说:“此前不是命你去唤老爷了吗?怎的这般久了,老爷还未回府?难道他竟不顾李家这唯一的血脉了?去,速去再催!另外,将这不知死活的贱婢拖下去,关进柴房。若吾儿有个好歹,定要她为吾儿陪葬!” 管家刚要抬脚去办差之际。
只见李老爷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径直朝房中赶来,目光触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时,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惶与无措。此刻的他,平日里的沉稳已然不见踪影。一旁的李夫人瞧见老爷现身,仿若寻到了主心骨,身形一晃,猛地扑向站在门口的李老爷,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泣不成声:“老爷,老爷啊!妾身对不住您呐,皆是妾身之过,千错万错皆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逼迫书儿去找安羽汐那丫头断绝关系,若不是如此,怎会酿成书儿跳水轻生这般惨事…… 老爷,妾身实在无颜面对您呐。”
李老爷见状,满心怜惜,他轻轻揽住抽泣不止的夫人,温声抚慰道:“夫人,事已至此,莫要再自责了。为夫知晓,你所行诸事,皆是一心为了书儿着想,又怎会怪你。” 言罢,他缓缓转身,目光冷峻地望向立在李钟书床边的大夫,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威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儿都这般长时间了,为何还未苏醒?” 大夫听闻,赶忙上前一步,神色惶恐,拱手解释:“李老爷,以李少爷落水后的症状而言,正常情况下早该苏醒过来了。只是眼下,下官也委实不明就里,已然过去这许久,少爷却依旧昏迷不醒。不过,所幸李少爷脉象平稳顺畅且有力,照理说并无性命之忧…… 可下官实在不知为何少爷迟迟未能转醒。” 李老爷听闻此言,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哼,若是查不出缘由,治不好吾儿,定不轻饶于你!”
那大夫吓得面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径直再次跪地,额头触地,连连叩首求饶,声音颤抖不已:“李老爷,小人实在是医术浅薄、能力有限啊!实在惭愧,未能即刻查明少爷昏迷之因,还望老爷恕罪……” 话语间满是惊惶与不安。
恰在此时,静谧的屋内突生异动,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至床上。只见李钟书的手指仿若春日破土的嫩笋,微微颤动了一下,虽动作轻微,却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刹那间,所有人皆面露惊色,李老爷更是眼瞳骤缩,不及多想,大步流星地赶忙凑近床榻,俯身凝视。
在众人屏气敛息的注视下,李钟书仿若从深沉的睡梦中悠悠转醒,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眸中初时还带着些懵懂与迷茫,片刻后,意识回笼,周遭的一切映入眼帘。
李钟书悠悠转醒,刚一睁眼,就被眼前这奢靡至极的景象给狠狠晃了一下眼。只见自已身上裹着的,那可是实打实的绫罗绸缎,触手生温,柔滑无比,泛着的光泽一看就绝非俗物;再瞧这身下铺着的华丽蚕丝绣被褥,绣工精细得堪称鬼斧神工,金丝银线勾勒出的繁复花纹,在微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还有这屋内,好家伙,简直就是金碧辉煌到了极致,雕梁画栋,满目琳琅,随便一件摆件拿出去,估计都能引得世人争得头破血流。
李钟书瞧在眼里,心里那叫一个暗爽,嘴角都快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差点就笑出声来:“嘿,看来那老头子还真没忽悠我啊!果真是给了我一场梦寐以求、富得流油的重生之旅。” 他眨巴眨巴眼睛,开始在脑海里回溯往昔,依稀记起自已上辈子因公殉职,那场面可壮烈了,“砰” 的一声,脑袋中弹,当场就灵魂离体,飘飘悠悠的。紧接着就碰上了那个神秘老头子,神神叨叨的,上来就说让他去异世界帮个忙。
“可倒好,帮啥忙啊?是一点儿都不透露,跟个闷葫芦似的,二话不说就把我这么个孤魂野鬼给扔到这陌生世界来了。” 李钟书撇了撇嘴,满脸的嫌弃与无奈,“还有这原主的记忆,哪怕给我一星半点,让我心里有个底也好啊!这老头子,怕不是年纪大了,办事糊涂得很,丢三落四的。我呸……” 他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不过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打定了主意:“算了,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先假装失忆,走一步看一步咯,反正这富贵日子,我可得先享受着。
李钟书悠悠转醒,眼神缓缓地在周围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刻意摆出一副全然陌生的模样,仿佛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场合,对眼前这些人没有丝毫印象。
李夫人此刻早已是泪流满面,情绪激动难抑,她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双手急切又颤抖地握住李钟书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问道:“书儿,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钟书看向眼前这位涕泪交加、满心关切的妇女,心里知晓自已的计划,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抬手佯装痛苦地捂住额头,眉头紧蹙,轻声说道:“你是谁?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 说着,双手愈发用力地按压着头部,似乎真的头疼欲裂,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浓重,嘴里还喃喃自语般抱怨着:“都怪那个老头子,做事这般不周全,也不知怎么就把我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真是气人。” 言语间,将失忆的戏码演绎得颇为逼真,让人瞧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