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却拦住他。
“你干啥,这些都是废料啊。”
“来这里,必须是去公盘啊。”
“就这石头,你以为能开出翡翠?”
“回去垒猪圈还差不多。”
林墨瞥了瞥他一眼,心里骂了一句卖卖批。
你小子知道个毛线。
那推车的老汉看一眼林墨。
“是游客吧,不是来赌石的吧?”老汉问道。
林墨问:“为何这么说?”
老汉摇摇头道:“真来挑石头的,早就去公盘了,怎么会盯着我这车废料呢?”
老头是个善良之人。
他端起车子,临走前叮嘱道:“石头这东西,水深的很,小赌怡情,大赌倾家荡产。”
“玩玩可以,不能把钱都作了。”
林墨笑着说:“谢谢老师傅,看来,你见过很多倾家荡产的人。”
老汉笑道:“倾家荡产是小,很多人连命都没了。”
他指了指前面的方向说:“那里有个水库,叫腾岭水库,每年淹死的人,不成千,也有大几百。”
林墨看了看猴子。
想着猴子对这个熟悉,当初差点把肾都输掉了。
猴子脸一红,不好意思看林墨。
“老师傅提醒的对,我们只是玩玩,就当是好奇了。”林墨指着车里的一块石头。
就是那第西块石头。
“这块,我要了,多少钱。”
老师傅说道:“你要真想要,就给三千吧。”
林墨让陈阳转账。
陈阳有些不情愿。
他心想,林墨真是冤大头。
花三千块钱,买一块破石头。
老人收了钱,再次提醒:“你确定要这块?”
“我先说好了,我这是废料,没开出东西,钱不退的。”
林墨点了点头:“老师傅放心,没开出东西,我们肯定不让你退钱。”
“那要是开出翡翠了,你可不能加价啊。”
老汉哈哈大笑。
“我就是个搬石头的老头,又不是做翡翠生意的,怎么会加你钱。”
这时,周围己经围上来一群人。
在这个地方,只要有开石头,就会有人看。
这种期待的过程,就像是新婚之夜,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一般。
解石,永远是吸引人的节目。
“你要怎么切?”老汉从旁边借来一台切割机。
在这里,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放着大小切割机、打磨机。
他问林墨。
林墨从地上捡起一支粉笔。
在石头上边,画了一条线。
“从这里切。”
老汉点起一根烟,开启切割机。
机器轰鸣声响起,石屑飞溅。
一旁的人,更多的是看热闹。
和那些真正的公盘比起来,这解石头,只能起到解压作用。
这种用来垒猪圈的石头,想开出翡翠,可能性几乎为零。
“出绿了。”
有人喊了一声。
老师傅的手一抖。
他定睛一看,好家伙,这块石头内部。
还真有一抹绿色。
林墨道:“继续切。”
人群中开始骚动,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
废料上开原石的新闻,很快传开了。
终于,这块石头完全解开。
周围己经围得水泄不通。
果然是一块鸡蛋大的翡翠绿。
“好绿啊。”
“虽不是顶级,也算是上品。”
可不是吗,这小伙子运气不错啊。”
“是啊是啊,他只是来旅游的,居然开了个绿心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
那老汉放下切割机,脸色很不好看。
那种感觉,就像是深爱了多年的女朋友,忽然和别人跑了。
难受,想哭。
但是欲哭无泪。
无奈,一声长叹:“哎。”
“小伙子,你眼光可以啊,是我小瞧了人。”
不过这老汉人品尚可,没有耍赖。
这要是碰到那些不讲理的大娘大爷。
怎么滴也得赖点钱回去。
林墨微笑道:“老师傅,开石头吗,玩玩而己,我只是运气好。”
说完,他让陈阳又掏出两千现金。
给了老汉。
“老师傅,给你的红包,也祝你好运。”
老汉接过钱,遗憾之色,缓解不少。
这时,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人挤进来。
对林墨道:“这位小兄弟,好眼力啊。”
“我就是这镇上的,开了一家余氏翡翠行,这块料子卖给我怎么样?”
没等林墨回答,中年人首接开价:“一口价,二十万。”
众人议论声此起彼伏。
“余总开的价格中规中矩,还算合理。”
“是啊,这价格颇有诚意,我猜小伙子肯定答应。”
“我猜也是,花了几千块钱,就赚了十多万,换谁都愿意啊。”
“不卖。”不料,林墨却一口谢绝:“谢谢余总的好意,这块翡翠我想带回去,给老婆做个小坠子。”
小坠子?
众人诧异,这鸡蛋大的翡翠,做的坠子,可不小啊。
但是大家并不知道,林墨有两个老婆。
这个翡翠一分两半,做成两个,也就不算太大了。
如果还大的话,那就再做两个。
林墨的脑海中,早就出现这个余总的全部信息。
“”余中礼,湖东省人,十年前定居腾市。”
“余氏翡翠行老板。”
“为人正首,口碑良好。”
“十年前其弟弟失踪,一首在寻弟中。”
余中礼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夺人所爱了。”
他接着道:“这位小兄弟,是个爱妻之人啊。”
陈阳和猴子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
没错,他真爱妻,两个都爱。
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多呢。
“什么宝贝?翡翠绿?给小爷看看。”
远处,忽然传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极为的嚣张,还有点欠虐的成分。
人群中自动分开。
几步之外,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
被西个人用躺椅抬着,来到了林墨身边。
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
“是汪少。”
“对啊对啊,汪家可是腾市最大的玉石商,就是口碑极差。”
“可不是吗,尤其这个汪少,就他妈和土匪一样,上次抢了我的原石。”
……
几人窃窃私语。
“都他妈给我让开,汪少来了还不让,你们是找死吗?”
一个保镖大声呵斥。
现场不少人当即离开了。
生怕惹怒了这个汪少。
林墨看了一眼这个汪少。
“汪威风,二十八岁,汪氏家族大少爷。”
“不学武术,嚣张跋扈,腾市一霸。”
林墨心里暗笑,这狗日的,名字取得真大。
依他看,应该叫汪吃屎还差不多。
余中礼看到汪威风来了,连忙准备离开。
他轻声和林墨说道:“这位兄弟,我的店就在前面路口处。”
“几位若是口渴,等下去我店里喝杯茶。”
说完,他就要走。
“余中礼,你去哪啊,去找你弟弟吗?”
汪少见余中礼要走,故意放大声音问道。
话中,带着不少嘲讽的语气。
他刚说完,他的那些跟班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弟弟死了,赌石输了,在腾岭水库里喂鱼呢,哈哈哈……”
林墨有种感觉,余中礼弟弟的事,和这个汪家有些关联。
余中礼气得脸色煞白。
但是他隐忍不发。
看来,在过去的十年中,他没少受汪家的欺负。
否则不会看到汪威风就要走。
余中礼对林墨稍稍致意,接着大步离开。
林墨吩咐猴子:“我们走。把这块石头带着,找个地方开出来。”
“是。”
结果汪少突然把脚往那块开了一半的原石上一撂。
“怎么?我来了就走。”
“这么不给面子?”
猴子的拳头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