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靠近。
众人才发现,是一群鱼。
长着牙齿的鱼。
红色的鳞片,在阳光下,发出褐色的恐怖光泽。
这群鱼,居然跳出水面。
冲着那具没有完全腐烂的骨肉咬去。
警察赶紧把那具尸体往岸上拖。
那群鱼在岸上待不过几秒,接着又跳进了水里。
成群结队的鱼,形成巨大的鱼群。
就像是一个水怪。
林墨己经知道这群鱼的秘密。
“血鳞鱼,一种外来物种,食人鱼。”
“廖队长,看来你们有的忙了。”
那些个潜水员浑身吓的冰冷。
刚才下水不死,实属万幸。
“肯定是我祖上保佑,刚才下水没被吃掉。”
另外一个潜水员也说:“是啊,刚才在水底就见到这个黑影,我以为是一块黑布呢。”
林墨却摇摇头说:“不,不会。”
“这鱼只吃死人。”
众人惊愕。
林墨接着道:“血鳞鱼,是一种来自倭国的变异鱼。”
“当年我华夏国和倭国战争时,倭国曾经用这种鱼,吃掉我们的战士的尸体。”
“后来,这种鱼渐渐在我华夏国消失了。”
“我猜,一定是有人从外人手上购入这种鱼,然后放进这个水库。”
廖队长忙问:“那……这鱼只吃尸体?”
“嗯,尸体,还有别的鱼类。”
林墨看了一眼汪耀天,此刻的汪耀天双腿发软。
因为所有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
林墨接着道,“不过这鱼胃口不大,每年的进食时间,只在春末夏初的一两个月。”
“天气热,就躲在水底。天气冷,就冬眠。”
廖队问:“鱼,也会冬眠?”
“会,冬眠出来时,就会进食。”
一旁的法医恍然大悟:“这具尸骸上面的肉组织,是这个月才撕咬的。”
“也就是说,这尸体丢进去好几个月了,这个月才被这食人鱼吃掉。”
林墨点点头。
法医猛然掀开尸体后背的衣服。
露出被鱼啃噬的脊椎。
此时的陈阳刚醒,结果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
“啊!”
自此晕死过去。
林墨看着汪耀天道:“汪总,我如果猜的没错的话。”
“这里面的尸体,都是每年的冬天丢进书库。”
“然后,开春就被这食人鱼吃掉。”
“因为食人鱼的牙齿足够锋利,撕咬时,也会咬碎人骨。”
“加快了这些人骨的消失。”
汪耀天己经站立不稳:“你……你胡说。”
此时的汪威风忽然瘫跪在地上。
“这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林墨在廖队耳边低语几声。
廖队立刻命令道:“走,去玉矿。”
玉矿,也就是腾市玉山。
是腾市最大的一个翡翠矿山。
那些翡翠原石的源头,就是这里。
而这座矿山,也归汪家所有。
去矿山之前,林墨安排那一百来个保镖,先回巢城。
让猴子带着几个人跟着自己。
“把陈总带着,照顾好。”
“是。”
有一个小弟担心林墨的安全,问道:“林老板,我们走,万一汪耀天……”
林墨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白云。
不得不说,云省的空气是真好。
“不会了,汪家彻底完蛋,我己经没有安全之忧。”
……
警车首接冲进了矿山。
这石矿和别的矿不一样。
都是表面开采,不用深挖。
用的最多的,就是采石机。
大大小小的采石机,七零八落的到处都是。
大门口,树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
石碑的下方,是一个土堆。
这石碑上,刻着这座矿山的介绍。
但是远远的看,这就像是一座坟墓。
林墨站在这石碑旁边,他皱了皱眉。
心里暗骂一声:“畜生。”
他的脑海里,己经洞察了一切。
廖队长的人,己经开始进矿山搜查。
矿工们己经全部停下作业。
这些矿工的胸口,都有一个工牌。
大部分的矿工,都是本地人。
但是也有少量的外地人。
从表面来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矿场。
“廖队,全查过了,没有发现。”
“报告廖队,工人们也全问了一遍,这矿场正常在作业,没有问题。”
廖先锋点燃一根烟,陷入沉思。
“没有发现什么作案痕迹吗?”
那水库里的尸体,明明就是这里的矿工。
很可能就是在这里被控制或者被害后,再丢进水库的。
虽然现在法医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
但是如果在这里能找到一些行凶痕迹,那将是有力的证据。
否则的话,那些水库的尸体,又将是一个谜底。
犹如这些年,在腾市失踪的那些人。
“廖队长。”林墨跺跺脚。
“林老板,怎么了?你脚不舒服吗?”
“嗯,我感觉我脚下有东西。”
“脚下?”
林墨没有再说话,走到距离那石碑十来米的地方。
看着那个像坟墓一样的奇怪土堆。
廖先锋看了林墨一眼。
脚下有东西?脚下?脚下?脚……
有了!
“来人,给我挖开!”他忽然大声命令道。
“廖队,这矿山,是私有财产,我们这样,是违法规定……”
“挖,我说挖就挖!”
廖先锋不知道哪里来的坚定。
也许作为一名警察,他有独特的预感。
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从林墨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
矿山,最不缺的就是挖掘机。
两台挖掘机同时作业。
第一铲,第二铲,第三铲……
石碑推倒,土堆扒开!
下面,居然是一个光滑的路面。
浇灌混凝土的路面。
“廖队,这……”
廖先锋看了一眼林墨。
林墨向他比划,继续。
廖先锋命令道:“继续凿,凿开地面。”
……
凿石机开动!
……
“是腿骨。”一个眼尖的警察大叫起来。
“停!”廖先锋立刻走过去,他盯着看了一眼。
确定没错。
是腿骨。
法医再次登场。
……
“廖队,初步统计,有七具人骨,而且……”
“而且什么?”
“这些人骨有明显的缺陷,应该是临死前,遭遇到残忍的殴打。”
“奇怪的是,还有一具是女人。”
此时,林墨的眼眶。
他没想到,这尸骨中,居然还有故人。
他无法忍住伤痛,只能先离开现场。
然后来到余中礼的翡翠行。
“余老板,这是你弟弟的遗物。”
林墨把那个刻着“汪氏矿业01235”的工牌,交给余中礼。
那具水库中半腐的尸体,就是余中礼的弟弟。
只不过,他是十年前来腾市。
从汪耀天的店里提货,被汪耀天劫财并控制在矿山。
然后去年冬天,丢进了水库。
虽然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林墨己经知晓。
余中礼握着那块工牌,泣不成声。
寻找弟弟十年,他怎么也料不到,弟弟会遭到如此黑手。
“弟弟啊,都怪我啊。”
“我要是不要你来提货,你就不会死啊。”
“弟弟啊……”
在余中礼的哭声中,林墨己经走出了翡翠行。
此刻的大街上,许多人放起了炮竹。
庆祝汪耀天被抓。
大家被汪家欺负许久,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水库藏尸案和矿山埋尸案,惊动了整个华夏。
总共十七条生命。
在汪耀天的矿山中惨死。
绝大部分是外地人。
有很多流浪汉,甚至是残疾人,还有一些外地游客。
后来经过法医鉴定。
很多人骨,死前都经过了很多折磨。
钝器伤、骨折等等。
己经不能用惨无人道来形容。
林墨问猴子:“你觉得法律有用吗?”
猴子摇摇头道:“法律太慢了,搜集证据、定罪等等,又让那狗日的多活两年。”
林墨点点头,脸上浮现一道杀意。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想要杀人。
不对,不是杀人,是替天行道。
“走,去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