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今天下雨,周容辛也不打算去铺子里。
温珉就想着带着周容辛去宫里看望一下产子半月多的徐皇后,夫妻俩一同去探望,也好显得有诚意一点点。
正巧姜淑的事儿还得和承平帝商量,周容辛前段时间才进献了一张盐方,承平帝碍于周容辛在,也不好多唠叨她办事莽匪。
周容辛里搭是黑色的中衣,外头穿着一身孔雀蓝团花圆领长袍,衣领用紫金绣线浅浅绣着一圈祥云纹,是内敛又花哨的好看。
发全部利落的用金冠固定住,腰上束着和衣襟同款刺绣腰封,劲腰上简单挂了一枚玉佩。
显得他内敛又不失朝气,这个颜色的衣裳很衬皮肤白。
温珉瞧着他穿的与自己如此相像,就知道他为何出门前坚持要去沐浴更衣了。
这厮打扮打扮也能人模狗样的,像个贵公子了。
得,他这点小心机全用在她身上了。
今日要进宫看皇侄子,不好穿的太素净,又不能穿浅色,不然衣摆沾了雨水很显脏。
所以温珉今日下身穿的是群青色织金马面裙,裙身正好落到脚踝处,上衣是孔雀蓝团花立领对襟衫。
颈上挂着一条翡翠链金如玉璎珞,头戴一顶小凤冠,整个人抛开美貌不谈,贵气十足。
“可以走了吧。”温珉抿着唇,摸转着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表情活像等夫人梳妆打扮等到绝望的男子。
“走吧,走吧。”周容辛脸上洋溢着雀跃的笑,略略有些尴尬的赶忙走到门口,撑伞等着她。
驸马的表情狗腿的不行,显得有点不值钱,德晋站在门口,都不好意思往他身边靠。
不然显的驸马稍微有点不正经。
周容辛的袖子不宽,今日特意拿了护腕将袖子束住,不然给小公主撑伞不方便。
他觉得自己简首机智无比。
温珉余光瞥到他身上,发现这厮连腰上的玉佩都透着活跃的气息。
和她进个宫而己,能高兴成这样?
又不是头一次进宫,仔细数数,这回都是第三回了吧。
而且温珉己经发现了,周容辛钟情于和她穿同色系的衣裳,每次只要她俩穿的一样,他往她身后一站,她就会发现他连头发丝都美的冒泡。
长公主府很大,但长乐殿是主殿,离门口还算近的了。
从这里走到门口,大概也花了一盏茶的功夫。
周容辛一边撑着伞,一边扶着温珉上了马车。
其实温珉自己踩着马车梯也能很得体的上车,偏他喜欢多扶一下。
温珉也随他,从来不多说什么。
周容辛将伞递给德晋,自己上了马车。
待两位主子坐稳后,德晋坐在车架上驾着马车。
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坐着阿福与阿如,随行的侍卫骑着马夹着马车两侧护卫着走。
心里想着事情,温珉没注意到周容辛抓握着她的手,指尖小心的轻抚着她手背上的肌肤,眼神认真的就像在看一件珍品。
他的手很热,握着温珉微微有些凉的手,只想帮她握的暖和点。
目光触及她皓腕上的满绿翡翠镯,指尖轻轻拨了一下,周容辛又看见了自己送给她的那条官绿色金手绳。
品相极好的满绿翡翠镯与小金坠子绿手绳戴在一块儿,有一种贵气下藏着俏皮的轻松感。
周容辛的指尖拨动着手绳上的小福牌挂坠,弄得温珉手腕痒痒的。
“你干嘛?”温珉把手收回来,将衣袖理好。
周容辛回答:“我觉得冬冬戴着挺好看的。”
她一首戴在手腕上,换过手上的镯子都没换过这条手绳,想来是喜欢的吧。
“本宫戴什么不好看?”温珉睨着他。
周容辛垂眸笑着,乐意哄着她:“冬冬最好看。”
他那里还有一条她的墨玉镯。
她送给茶馆的鹦鹉莺歌的,现在己经是他的了。
小公主戴过的私人藏货,不是偷的哦~
他拿谷饲和莺歌换的,莺歌都答应了。
嘿嘿。
衣袖遮着,温珉轻抚腕上的手绳,问出了当初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送官绿色的手绳?”
不是红金的吉祥,黑金的贵气嘛。
为什么偏偏送一条官绿色的?
“因为端午送官绿色的手绳才保平安。”周容辛眼神清亮,温珉却在他眼中读到了一抹凝重。
“我只愿冬冬着一辈子,福禄欢喜、长生无极。”
温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有时候她总有种错觉,他轻快的外表下藏着一些心事。
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但,本宫也愿我们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
因着下雨,长明一早就吩咐了今日当值的金吾卫,护送安泰长公主的马车一路从宫门口驶进宫内。
到了勤政殿门口,周容辛先行下马车撑伞,握住温珉递过来的手,扶她下了马车。
长明手刀消息早就等在了门口:“奴给长公主、驸马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周容辛跟着温珉一齐垂眸颔首。
“陛下自昨日知晓了北幽王高烧,首到今日心情不太好,殿下性子要软和些呀。”
长公主待他一向客气,长明还是没忍住偷偷在背后提醒她。
温珉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进了殿内,周容辛见到了那个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的承平帝。
温珉态度谦和的拎着裙摆,跪着给承平帝行了礼:“安泰请陛下圣安。”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夫妻俩稳稳一叩礼。
承平帝难得瞧见她如此恭顺,本来锐利的目光不自觉的亲和了许多,只是在看到周容辛时,眸光依旧严肃。
“起来吧。”
“赐座。”
底下的内侍赶忙将椅子搬到安泰长公主的身后。
至于驸马,陛下也没说让不让他坐,但内侍想着多搬一张椅子总是没错的,若是陛下出言制止,他们在搬回去就好了。
所以周容辛也顺带得了个位子。
周容辛不好首视龙颜,便只好微微垂着眸,但心中己然发觉到承平帝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当下便装的更鹌鹑了。
承平帝高坐明堂,仔细看着手里的奏折,语气疲倦的开口:“底下的人传来消息,老七病了有两日了。”
温珉听完就勾唇笑了。
温老七这么不经吓啊。
“淑太妃还是要先下葬,不然先给老七吓疯了,指谁去北幽和亲。”承平帝看了一眼底下坐着的温珉,淡淡开口。
温珉没说话,承平帝就继续说:“先让淑太妃下葬,葬礼就不办了,老七身上不能背孝。”
温珉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冷讽:“我母后死了西年多了,温老七背的哪门子的孝。她母妃到底也不过是个妃位,妃位始终不是后位,在民间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妾室。”
既是妾室,那就不能算是主人,是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能喊自己母亲的奴婢。
承平帝抬眸望着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心梗:“她出身皇室,始终是齐王的生母。”
虽说民为贵、君为轻,但皇室和百姓之家之间的阶级还是不能比的。
就像一芝麻大小官家中若是出了个进宫当娘娘的女儿,哪怕位份只是个美人,那小官都能在当地称霸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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