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晓又喜提半天假。
下午顾总的相亲时间，王晓晓提前半个小时，赶到顾总相亲的纪氏酒店。
茶歇的位置，按照顾念白和相亲对象赵语林的洁癖标准，消毒到位。
顾氏酒店的水晶灯在顾念白袖口碎成星芒，今天的顾总依旧是整装打扮帅气逼人。
王晓晓正躲在旋转楼梯后面边啃马卡龙边偷看，不得不说顾氏出品的美食都很美味。
赵语林穿着烟灰色亚麻西装，袖口别着枚调色盘状的胸针，从包里拿出一瓶便携消毒喷雾，在距离桌子三步远时停住，动作熟练的喷洒在空气中。
顾念白的睫毛轻轻颤动，他起身不像往常那样刻意保持距离，反而递上自己的消毒湿巾：“特备定制的，不含酒精成分。”
赵语林挑眉接过，指尖划着包装上的图案：“顾先生也讨厌酒精的刺激性气味？”赵语林的声音像幅淡彩水墨画，清透中带着点磨砂质感。
“是有点不喜欢，赵医生。”顾念白点头。
“这里的环境卫生我很满意，听说顾先生也有洁癖，业余爱好是绘画，这与我实在有很多共同点.....”赵语林语气轻松，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便携画本。
两人就在画本上交替作画，场面非常的和谐，王晓晓在后面看的津津有味，然后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了顾母。
顾母也没想到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儿子，难得和一个女人谈的这么久，觉得俩人有在一起的可能。
又盯了几眼，觉得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了，王晓晓准备在大厅等着，正准备走的时候，就看见赵语林突然伸手握住了顾念白的手腕。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顾念白的指节因紧绷而泛起青白。
这个赵语林在做什么。
顾念白忍了三秒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手腕从赵语林的手里给抽出来。
“赵医生。”顾念白蹙眉。
“叫我语林吧，”她打断道，“我的身体很想接触你，我遵循身体的意愿，不过顾先生好像还对我有点抵触，下次约会，顾先生可以试试不带助理吗？我觉得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
王晓晓呼吸的空气中突然弥漫起消毒水的气味。
王晓晓皱眉，然后抬头就看到走到自己身边的赵语林。
“我知道你，你是顾先生的生活特助王晓晓，你好，我希望下次约会可以和顾先生单独相处。”赵语林的视线飘向王晓晓，嘴角扬起淡笑。
“对不起，赵小姐，我。”她这时候也不好说自己是因为顾念白要求才来的，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愿意和顾念白更近一步的女性，她不能败坏她对顾总的印象。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我还有事，顾先生下次见。”赵语林对着顾念白再见，就走了。
“所以赵医生希望下次约会是私人行程，”顾念白的声音在赵语林走后对着王晓晓说，“晓晓，你怎么看。”
她怎么看，她看什么，王晓晓盯着他反复擦拭手腕的动作，喉咙发紧：“顾总，您觉得赵医生怎么样，虽然，赵医生刚刚的动作是有点冒犯了。”
顾念白停下擦拭手腕的手，然后突然伸手学着赵语林的动作握住了王晓晓的手腕，认真盯着王晓晓看。
三秒后，顾念白轻叹一声，松开了握住王晓晓的手。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王晓晓，三分钟之后，收到顾念白发的消息：“晓晓，我刚才的动作你的感受是什么？”
王晓晓盯着手机屏幕上顾念白的消息，睫毛忍不住轻颤。
她的手腕上还停留着刚才被握住的触感——顾念白的掌心干燥温暖，却在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像是被静电轻轻哲了一下。
虽然这段时间她老是嘻嘻哈哈，但是她始终没有放弃她穿书过来的使命，她一首把书里的这些人当做纸片人对待，可是刚刚那个真实的触感，让此刻她的心跳不合时宜的在耳膜轰鸣。
又过了几分钟，顾念白的黑色轿车停在酒店门口。
王晓晓攥着手机坐进后座，车里依旧是顾念白需要的干净整洁。
王晓晓上车的时候，驾驶室的司机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刚才顾总在大厅角落用湿纸巾擦了三遍手腕，最后却把湿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这是他跟了顾总这么多年都从未见到过的景象。
王晓晓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忍不住侧目悄悄的看了一眼顾念白。
顾念白的神色如常，有一个想法在王晓晓的脑海里缓缓升起，但是又被她给打落了。
她自己的人生还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呢，那个系统就只给她发布了一个任务，完成之后就有奖励，还能回家，完不成也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她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的命运究竟在何方，其实待了这么，对这个世界的人和物也产生了感情，而且也不能确定顾念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晓晓还试图能和系统沟通交流一下，当然没有得到回应。
与此同时，程幼心盯着顾念白和赵语林的照片冷笑。
照片里顾念白和赵语林共同画画的画面刺的她眼睛生疼，指尖下意识的划过办公室那幅未完成的作品——那是顾念白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右下角还留有他未落的签名。
“程总，今晚的慈善晚宴......”秘书的声音被她不耐烦的打断。
程幼心拨通顾念白的号码，声音里满是娇嗔和温柔：“念白，听说你今天去相亲了呢？赵医生的消毒喷雾的味道很刺鼻吧？要不要来我这里拿你上次落下的玫瑰味香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正当她以为顾念白会同意时，却听见顾念白清淡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微妙的声音：“不了。”
程幼心握住手机的指尖发白，她没想到顾念白居然会拒绝她，这么多年了，她想让顾念白做什么，顾念白都会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哪怕再难，她当然知道顾念白喜欢她。
可自从王晓晓来了之后，好像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深夜的沈星海的家中，沈星海盯着电脑屏幕上查到的资料。
当年救沈星海父亲的护士叫做王素兰，她确实有个女儿叫做王晓晓，不过王晓晓的母亲己经去世，名字不叫做王素兰，但是年龄和籍贯都对得上。
沈星海敲了敲桌面，脑海里回忆王晓晓的笑容。
“明天的慈善晚宴，给顾氏集团多送两张票。”他扯了扯领带，眼神意味不明，“顺带让人把后台的消毒设备换成无香型的——听说顾总最近很讨厌酒精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