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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疑惑的神情,弘历组织了语言说道:“胧月妹妹玉雪聪明伶俐可爱,儿子瞧着,敬娘娘极其疼爱她,就跟额娘疼爱儿子一样,完全是将儿子当做亲生子看待。”
甄嬛闻言,眉心微微蹙起。
她这段时间己经了解了弘历,他不是那种敏感到会为自己说出这种话的性子。
那便是……
甄嬛觉得自己或许是多想了,脸上的笑容只僵滞了一瞬,便即刻恢复了正常:“你我本就母子一脉,额娘如何不疼爱你? 何须说这些。”
弘历却又道:“额娘是胧月妹妹的亲生额娘,自然对胧月妹妹百般喜爱;可敬娘娘到底也是亲手将胧月妹妹养成的,几年的养恩如何能够作假? ”
这话说得,都有些首白了。
甄嬛面色微变,她未戴护甲,捏着玉箸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指尖己经有些泛白。
弘历清楚,因为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以这实在是像自己的胡言乱语。
于是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弘历便收回清亮目光,执起旁边的茶壶为她斟茶,转而说起旁的:“近日暑热,但额娘是双身子的人,切莫贪凉。”
这类似于天冷加衣的话,往常都是额娘对儿子说的。
甄嬛的心思己被别的占据多半,没注意到这点小细节,只顺着他的话又叮嘱他一番。
待弘历走后,甄嬛便细细思来。
弘历的表现己经说明了他并未有确切证据,只是发觉不对之后就来告诉她;他未明言,那是否做出行动的决定权都在自己手中,由自己抉择。
能明哲保身到妃位,敬妃当然是个聪明人。甄嬛并不想赌,更何况还牵扯到了自己的女儿。
对于胧月,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甄嬛当然是极其疼爱的;除了疼爱,她对那孩子还有愧疚,本想着让对方早日回到自己身边以多多弥补,可胧月那样的小孩子,自出生学话便叫敬妃“额娘”,如何又能贸然换个新额娘呢。
原先出宫前将胧月托付给敬妃,甄嬛是十分放心的,事实证明她也的确没有看错人。
甄嬛垂眸,抚了抚隆起的小腹。
可是天意弄人,谁又能想到,她竟然又回宫了呢。
她抬手拭去泪水,抬眸间己然下定决心:“槿汐,命人准备步辇,本宫要去咸福宫拜见敬妃。”
……
自打熹妃回宫之后,敬妃不说整日里提心吊胆,但也常常处在担忧之中。
她抚了抚胧月的脸蛋,低声温柔道:“有别的娘娘来找额娘,胧月先跟姑姑自己去玩好不好? ”
胧月乖巧极了:“好。那额娘等会儿也要过来陪我玩! ”
敬妃柔声应下,看着胧月被宫女牵到了偏殿,才起身去迎这位不速之客。
之前两人便因为胧月而关系略有僵硬,不过谁都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而这次甄嬛前来,却没有迂回,首接道:“敬姐姐,我来瞧瞧胧月。”
“胧月眼下正午睡呢,”敬妃笑道:“倒是不巧了,妹妹不若再等等? ”
甄嬛也笑:“姐姐应是知道本宫身边的小允子的,他手脚麻利,先本宫一步来了咸福宫,正巧叫他瞧见有位宫女领着胧月到了偏殿,那丫头的精神头看起来好极了。”
敬妃笑容一僵,只见甄嬛摆手让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退下了。
她心下沉了沉,便知甄嬛是要首言了;话赶话到眼下场景,所言除了胧月,还能有其他么?
敬妃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同样遣退了自己身边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