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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17，当实习店员陈默开始啃食自己的手指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货架上的熟食区永远缺货。
"员工餐......"他咀嚼着指关节，齿缝间渗出蓝色的酱汁，"新人都得尝尝这个。"他递来的餐盒里盛着某种晶莹剔透的肉片，纹理组成完整的便利店平面图。标签注明：林夏-左大腿肌肉（2024年3月到期）。
老陆的溃疡舌头突然伸进餐盒，卷起一片肉："内脏要趁新鲜吃，等变成货架就硬了。"
冰柜的反光里，我看见陈默的胸腔己经透明化——他的胃袋正在消化一副便利店员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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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监控录像显示恐怖的入职仪式。
画面里，凌晨2:15的陈默跪在仓库，老陆用手术刀划开他的腹部，往空荡荡的腹腔倒入"员工特饮"。当液体接触内脏时，他的肾脏突然长出价签，肝脏表面浮现保质期印章。
"这是传统。"老陆当时用溃疡的舌头缝合伤口，线头竟是收银台的小票纸，"每个器官都要先登记再使用。"
此刻陈默的餐盒突然震动，里面的肉片组合成微型便利店模型。当模型自动运转时，我清晰看见收银台坐着个缩小版的陈默，正在啃食自己的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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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的暗门后是员工餐厅。
墙上挂着历代店员的X光片，最早可追溯到1907年。最新添置的冷藏柜里，二十多个器官保鲜盒整齐排列，每个都贴着"待售"标签。陈默的脾脏盒子里蜷缩着更小的器官模型，正在无限套娃式地自我吞噬。
"知道为什么店员流动率这么高吗？"老陆敲开陈默的头盖骨，脑组织自动分成便利店的部门区域，"等你们吃够自己，就能升职了。"
我的工牌突然发烫，背面浮现新文字：林夏-己登记器官：右眼、声带、3段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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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33，便利店爆发"器官暴动"。
陈默的胃袋突然破体而出，像充气城堡般膨胀。当它砸向熟食区时，货架上的香肠集体爆开，露出里面正在消化的员工证。老陆举起扫码枪，红光扫过混乱的现场——
所有飞溅的内脏碎块突然静止，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损益表。在"主营业务成本"栏里，陈默的肾脏单价正好等于他半个月的工资。
"吃吧。"老陆把报表塞进我手里，"这是你的升职评估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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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血泊中发现陈默的工牌残片。
金属牌内侧刻着极小字：当食用自身比例超过60%时，可申请成为货架。更恐怖的是，这行字正在我注视下缓慢变成：林夏当前进度：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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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4:44，便利店的后门监控拍到陈默爬行的身影。
他的上半身己经恢复人形，但腰部以下变成了货架结构。格子里整齐码放着他的腿骨（售价三个月寿命）和生殖腺（售价未出生子女命名权）。当他伸手想拿回自己的心脏时，货架突然自动旋转，把他甩进了粉碎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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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报纸的招聘版刊登着诡异启事：
"诚聘夜班店员
福利：每日免费供应自身器官
晋升快：优秀员工可成为生鲜区货架
特别提醒：消化道异常者优先"
在油墨未干处，某个求职者的指纹正在渗血——那血珠组成便利店的经纬度坐标。
[第十三章·完]
下章预告
第14章《记忆蛀虫》：会计发现所有账本数字正在被啃食，追踪发现老陆的溃疡舌头里藏着能修改历史的白蚁......【敬请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