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回来了?”
大宝更是兴奋,拉住韩氏的衣袖,“娘,明天有肉吃了是吗是吗?”
“对对对,明天有肉吃了,你和丫头出去玩去,我跟你们爹有事商量。”
大宝摇头,“我不出去,三叔太可怕了,我怕他打我。”
“没事他怎么会打你?你又不是他家娃子。赶紧的,出去溜达溜达。”
“真的不会打我?”
“你别招惹他人家管你干啥?”
大宝带着妹妹出去玩了,村里的娃子都上山干活了,他们最近没玩伴。
“怎么了?藏钱不想叫儿子看见?”这婆娘就是这样,一点点银子看的很紧。
“不是,当家的,今天的东西没卖掉。”
徐大牛停下了笔,“你说什么?为啥没卖掉?”
“三弟妹老娘没瞎说,爹娘真的不要我们两家的东西,今天三弟去找爹娘了,他们说不止现在不要我们的东西,以后也不会要。”
徐大牛握拳,什么意思?爹娘当着全村的面这样对他们,岂不是跟全村说不要跟他们交好,他们不愿意搭理的人他们交好,以后也落不上好。
好狠呀!
他们打算让全村孤立他们,以后他们在村里还有什么人缘?爹娘过的越好,他们的处境便会越艰难。
太过分了!
“三弟呢?”
“在屋里呢,一路上脸色都很差。”
徐大牛想了又想,“这事你先别管了,继续上山割草,卖货的事儿三弟会想法子的,我们跟着他一起卖就行了。”
“真的吗?路上三弟妹说让夏家帮忙卖。”可惜她是外村的,要不然这事根本不算个事。
“夏家不可信。”
“我也觉得,这家子太奸诈,当家的,你说秦家想的啥法子?他们家可是也没停,继续在割草。”
“不知道,先看看三弟怎么说,之后再问问夏家,谁家划算我们跟谁家做。出几个铜板,村里愿意帮我们代卖货的肯定不少。”
“你说的对,不过我心疼,本来这些银子我们不用花的,公婆没事找事瞎折腾啥不知道。”
徐大牛也不明白,爹娘怕不是脑子进水了,迂回对他们来说有啥好处。
“你明天去县城吗?再不买肉我们儿子怕是会翻脸。”
“这小子只惦记几口吃的,对学习非常不上心。”徐大牛惆怅,所有的希望都在大儿子身上,可是他瞅着这孩子好像有点指望不上,学习很是懒散,很怕苦,脑子也不是特别聪慧。
“孩子还小慢慢教,你急啥?”
“我当然急了,你以为他还小,不小了,该懂事了。你就宠着吧,有后悔的时候。”
韩氏闭嘴不敢多说,儿子跟她抱怨过很多次,不想念书不想念书,宁可以后每天都去山上摘花也不想念书,他说自己不喜欢,很不喜欢。
她都不敢跟当家的说,怎么办呢?
“当家的,你对大宝别太严厉,孩子逼太紧他会害怕。”
“害怕?你知道县城里的孩子像他这么大学啥了吗?他再不抓紧要什么时候去考试?我就是当初启蒙的晚,念到现在连个童生都没有,他不能再走我的后路。”
徐大牛一无所获是韩氏心底的痛。
“行吧,我再好好哄哄他,你明日去县城一定要记得买肉买点心。”
“知道了,我还打算买点糖果吊着他,念书勤奋了,进步了,奖励他一颗糖。”
没办法,儿子只想着吃,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若是他真能用功一点,倒也不算白花钱。
“行,多买点点,不给丫头吃也是要闹的。”
韩氏愁,一花钱她就愁。
“我上山去了,你要是饿了灶上还有点窝头。”
“去吧。”徐大牛头都不抬,手上一首在抄书。韩氏急迫,他比她更急迫,迫切的想证明自己不差,想证明自己是几兄弟里最能干的,要让爹娘后悔。
………………
陈茹在后院的荒地视察,艾草种下一段日子了。
“老婆子,我想上山一趟。”地里的草长的格外茂盛,有些草药真的很好种,不管什么地,只要给点水猛长个。
“干啥?想去找草药?我们能找到多少?还是买种子划算。”
“不是,想再看看山下什么草药多,现在我们肯定不能种的,要种也要把地围起来。村民又不傻,他们不认识草药,可是我们一种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你还想种什么?要我说我们还不如去趟府城,买少量的种子,种一点点值钱的东西便罢了。”
“要年份的那种?”
陈茹点头,“种的少别人也难发现,我觉得可以。”
“你现在不适合长途跋涉呀?而且你说的那些个玩意才是真的难成活,我没把握。”
“我陪你上山走走吧,观察一下这里的地质最适合什么生长。”
“你不累?”
“不会,一会回来差不多家里的粽子也包好了。”陈茹跟厨房说了,叫他们个头包小一点,口味多一点。
“这里的山跟我们以前的山真不一样。”徐老头背着手,看着眼前的大山,不由得感慨。
“是吧?虽然都是一片绿色,可就是觉得现在的长的更好。”
山底下没什么值钱的草药,艾草薄荷只剩下了一点根,蒲公英最多。
他们找了一圈,最有价值的好像是葛根,很大一片,怕是有一亩多地。
“等秋日再叫人来挖,我们做葛根粉吃。”
“挑大的挖,小的让他们继续涨,这里的人咋连葛根都不认识呢?”好像饥荒年算是粮食吧?算吧?
“不知道,我记忆里也不认识,没吃过。”
“全便宜我们了,葛根粉可是好东西。”
手里啥都没带回家,两人心情却都很不错。
“奶,你们回来啦,有粽子吃!”
以前家里穷,没钱买糯米,端午节的时候家里最多包两三个粽子,徐老大一个,其他的大家一人分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