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鹤见明奈便被琴酒带回了最近的安全屋。
金属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安全屋内陷入一片昏暗,鹤见明奈的呼吸早己紊乱,药效灼烧着她的理智,指尖死死攥住琴酒的衣领,将他狠狠拉向自己。
她仰头吻上去的刹那,琴酒偏头避开,向来冷静的眼眸中泛着复杂的波澜,嗓音也变得低沉危险:“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药效与不耐交织,鹤见明奈喘息着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染着水光的唇扯出一抹挑衅的笑,“既然琴酒老大不愿意,那我去找别人好了。”
话落,她转身便去拧门把手,可指尖还未触及金属表面,一股蛮横的力道骤然将她拽回,
琴酒扣住她的后颈,将她重重按进怀里,低头封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浓厚的侵略性,像是野兽撕咬猎物前的惩戒,鹤见明奈在他怀中挣扎了一瞬,最终沉沦于更深的纠缠之中。
鹤见明奈再次清醒时己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身侧的床单平整冰凉,显然琴酒早己离开。
她懒洋洋地撑起身子,意外地发现身上清爽干净,连一丝暧昧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这倒是稀奇,毕竟昨晚他吻她时,那股近乎掠夺的力道可没这么轻柔。
她的目光落在床的另一侧,一套叠放整齐的的睡衣静静摆在那里,她轻轻挑眉,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这才推开卧室门。
霎时间,淡淡的烤面包香气传进她的鼻腔,她下意识走到厨房门口,而厨房中,琴酒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高大的身躯上系着满是小熊图案的围裙。
这场景她己经再熟悉不过,过去三个月里,只要没有任务,他几乎每天早上都会亲自下厨,若是临时外出,也总会在冰箱里留下精致的便当。
最初她还暗自揣测,这男人是不是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可每次对上他那双冷淡的绿眼睛,所有试探的话就都咽了回去。
说不定这位组织里的顶级杀手,真的只是对烹饪有着偏执的爱好呢?
鹤见明奈倚在门框边,吹了个轻佻的口哨:“琴酒老大,你知道我的真名,而我却不知道你的真名,好不公平诶~看在昨晚‘深入交流’的份上,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空气中飘散着煎蛋的香气,琴酒背对着她的身影微微一顿,沉默在厨房里蔓延,只有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油脂声。
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告诉她名字之时,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黑泽阵。”
是真名还是假名?她记下了这个情报,打算有空再进行进一步调查。
鹤见明奈看着眼前正专心做早餐的男人,想起这三个月她做任务时的贴身保护,和相处时毫无的对视,以及昨晚问他是不是在和她调情时,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顿时灵光一闪,她试探的开口:“琴酒老大,我以前不会是你的小妈吧~”
金属锅铲与平底锅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琴酒转过身,晨光中他的银发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端着盛满烤面包和香肠的餐盘,翠绿色的眼眸淡淡扫过她:“夏布利,现在用你丰富的想象力想象,你再不去洗漱的话,这份早餐是会扔进垃圾桶里还是会扔进下水道里?”
“我猜琴酒老大会再给我热一杯牛奶。”鹤见明奈并不担心琴酒刚刚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他对她似乎有着一种诡异的纵容,哪怕三个月的试探也没找到对方的底线。
可是为什么呢?
她可不相信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也不相信失忆前的自己真的是这个恐怖组织的一份子,她连普通的黑道势力都很讨厌,更别提这个跨国组织了。
想起琴酒对叛徒的厌恶程度,她忽然升起了一个试探他底线的大胆想法。
于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鹤见明奈明目张胆的给琴酒下了。
看着对方昏迷不醒的模样,她留下一张叛逃的字条,便扬长而去。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时间过了半个月,可她不仅没收到黑衣组织悬赏她的信息,反而得知了以前悬赏她的几个组织纷纷覆灭的消息。
鹤见明奈诧异了一瞬,随手将几个犯罪情报秘密发送给了警方,这是她失忆后成为情报贩子常做的事,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偏向正义的一方。
鹤见明奈刚合上手机,转过街角的瞬间,呼吸骤然一滞——
三步之外,熟悉的银发绿眸的黑衣男人正站在阴影交界处。
那双翡翠般的瞳孔在阴影中微微收缩,显然也没料到这场猝不及防的重逢,他的视线停留在她为做易容的脸上片刻,薄唇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好久不见,鹤见明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