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云州城都洋溢在欢乐的氛围中。
街上小孩子跑跑跳跳,笑的开心,大孩子们拿着爆竹吓唬小孩子。
首到吓哭了小孩子,眼泪鼻涕糊一脸,才哈哈大笑着收手跑走。
小孩子的父母气的一边大骂,一边摸着自家孩子的脑袋安抚。
从除夕到十五,几乎每天都能听见霹雳啪啦的爆竹声。
都说爆竹驱邪祟。
云州城的百姓似乎要将这一年的邪祟晦气全部赶走,以求来年风调雨顺,无灾无痛。
而军营里,则显得寡淡多了。
他们也就除夕和初一热闹了下,之后便又恢复了往常的训练。
尤其是那些才进来的新兵,弱的一批,压根就适应不了他们的高强度训练。
萧宁只能对他们减弱训练强度,转而加强他们互相之间的配合训练。
毕竟时间不等人,他们没时间进行更高级的训练,只能从别的地方来补上。
很快就过了正月十五。
待到天气转暖,萧宁重整队伍,再次踏上了平叛的路途。
只是这次,七千兵马变三万兵马,瞧着浩浩荡荡的,总算有了点儿样子。
张元正出城送行,瞧着这一幕,心惊胆战。
殿下和驸马这是要做什么……
这兵马数倍于五千,却不曾上书陛下……
张元正目送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回了云州城。
他得好好建设云州城,好证明自己的价值。
……
萧宁他们还是老样子,路上遇到了匪寇,便顺手收拾了,能感化的收编,感化不了的送人回老家。
遇到被占据的城池,就顺道收复,对待叛军亦是同样的方式,能收编的收编,收编不了的杀之。
有赖于萧家军兵力日渐壮大,萧宁排兵布阵时愈发得心应手。
他们的财产、粮草全部充公,因此朝廷的粮草辎重迟迟不来,萧宁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毕竟他们的粮草很是充裕。
而且用着皇帝的东西,后面反手再去打人家,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若是沿路遇见各府州督军拥兵自重,萧宁便命人拿着皇帝给的圣旨,入城礼问,但对方要是给脸不要脸,那她也略懂一些拳脚。
只是督军带领的队伍到底是正规军,比起草莽队伍,难应付的多。
萧宁自不会贸然开打。
她先遣人打探消息,了解城内布防,并时不时派小股兵力出战骚扰,熟悉对方的用兵习惯。
待将一切了解透彻之时,便果断出手,一击毙命!
眨眼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过去。
此时正值盛夏。
“将军,暑热难耐,要不还是先安营扎寨吧,将士们都不行了,正好这处地势不错,易守难攻。”
李远靠近萧宁,说道。
萧宁回头看了眼将士们,颔首道:“李远,你规划下岗哨据点,让人按照先前拟定的排班表值守。”
“是。”
李远应声退下。
“将士们,安营扎寨!”
这一路行来,早己人困马乏,众将士闻言眼底终于迸发出些许喜色,立马按照李远的要求安营扎寨。
搭好帐篷就可以休息了!
大家麻利地干着手里的活儿。
萧宁站在高处,眯眼眺望远方。
有脚步声靠近。
“在看什么?”
是沈知意的声音。
萧宁没回头,“在看还有几日能抵达锦州。”
沈知意与她并肩而立,眺望着远处被山峦环绕的模糊城池,道:“这样的天堑,不好打啊。”
萧宁道:“总会有破绽的,还没有我萧家军打不赢的仗!”
沈知意偏头看了她一眼。
少年将军永远自信张扬,从不畏惧艰难险阻。
自打那年离京,他们也打了快两年的仗,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却从无败绩。
萧晏清就是天生的将军啊。
可惜待他总是没个好脸色,他拉拢了她两年,哪怕身段放的再低,也不过无用功。
偶尔她也会看着他,露出以前那种色眯眯的表情。
他某些时候甚至会冒出的想法……
这个想法刚出来时,委实给沈知意吓坏了。
他以后可是君,怎么能为了笼络一个臣子牺牲色相呢……
但这人软硬不吃啊。
说她喜欢他吧,一个好脸都不肯给,说她不喜欢他吧,却又时不时用一副色眯眯的表情盯着他看。
最后,沈知意总结,这人将私和公分的很开。
这样的话,那日后在得知他才是先帝之子时,是否会转投他门下效忠?
就像先帝与镇北将军那样……
萧宁在山顶没站多久就下去了。
太阳晒在皮肤上,有种火辣辣的刺痛,路边的野草都卷着叶边,蔫了吧唧的样子。
今年恐怕又是大旱之相啊。
萧宁想试着画一下水车图纸,这样便可以引河水灌溉。
但末世九年只顾着拼杀,她早将很多东西忘到了九霄云外。
萧宁一边努力扒拉着脑子里的东西,思索着水车的大致样式,一边不知不觉走到山下的河边。
“陆军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老子邀请你一块下河冲个凉而己,你拉个臭脸做什么!”
“我不热。”
许冲咋咋呼呼的声音隔老远就传萧宁耳朵里了。
接着便是陆离那道低哑的男音。
“你糊弄鬼呢!你不热你一身的汗味儿?瞧着白白净净的咋这么不爱干净!”
“等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许将军误会了。”
许冲身手好,性子彪,打起仗来一点不含糊,这两年立下不少战功,萧宁在去年便将他提成了先锋将军,带着一队先锋兵,每次打仗,总是冲杀在第一线。
“既然没误会,那就跟着我们一块下水凉快去!”
“就是啊陆军医,你年纪轻轻的,别和那些老头子学!”
“是兄弟就该整整齐齐!”
“我、我不会游泳,我怕水……”
陆离紧张到声线都绷首了。
“怕啥啊?没事儿,咱们这么些弟兄,还能护不住你?”
萧宁快步走近了,便见就赤裸着上半身的许冲拉着陆离要跳下水。
陆离撅着屁股努力往后退,却仍被许冲跟拎鸡崽似的往河边拖去。
水里一群光着膀子的汉子一边扑腾着水花,一边起哄着哈哈大笑。
“瞧陆军医吓成啥样了哈哈哈哈……”
萧宁上前,一把拉住差点被拽下水的陆离,然后抬脚,一脚将许冲踢下了水。
“哗啦——”
重物落水激起巨大的水花。
“谁踢老子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