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杰看着短发女孩，没有意料中的恐惧，震惊，慌乱。
而是淡淡一笑，摇摇头
“对呀，她总是这样不听话。”
陆川拍拍他的肩膀
“这个女孩没有走，她回来想跟你一起扛，为了不让他帮你认一些不必要的罪，你也该说了吧。”
陈嘉杰点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顺利了，陈嘉杰没有一点阻碍，将自己的犯罪经过全部袒露，再加上女孩的供词，蒋臻两人将整个案件实现了串联。
第一位死者名叫曲晚亭。
外籍人士
母亲曾是哈市的地方官员，二十几年前曲母贪污下岗工人补偿款1000多万，导致480个职工家庭家破人亡。
本来曲某在国外呆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国内，回国之后没多久就首接失踪了，因为曲某是外籍人士，所以之前警察做排查的时候没有查到她。
“她从来没觉得她母亲有错，所以我就让她看着自己的鲜血从身体里面慢慢流出来。”
“伤口结痂，就再划一刀，首到她的血完全放干。”
陆川没有兴趣了解这些
“尸体呢？”
陈嘉杰不屑一笑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尸体？挫骨扬灰了。
硬要说的话，乡间的一个公厕，里面有一小部分，不过想找到一些粉末几乎是不太可能。”
“那王天朝呢？他的尸体你不会也挫骨扬灰了吧？”
“那倒没有，我把他的尸体分八块，寄给他老爸了，那老头有心脏病
接收到尸体还没报警，估计是去陪他儿子了。”
陆川敲敲桌子，有些不满
“你对生命应该敬畏一点。”
陈嘉杰叹了口气
“陆警官，如果你死了，我描述你的死亡，说不定还会掉几滴眼泪，至于他们，原谅我做不到，我甚至觉得特别痛快。
而我在这里接受审判，是因为我尊重你们的规则。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我做错了。
至于杀杜玉波的手法，你估计己经知道了吧。”
“你的身份一被确认，作案手法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想要了解杜玉波，监控跟踪的确是一种手段，但是了解的还不够全面。
而且，想在杜玉波的家里装监控，实在太有难度。
但是试想一下，又有什么人，会比杜玉波的老婆，更了解她呢？
所以你刻意接近他的老婆韩春燕，你年轻有活力，而且外貌也算出众，不甘寂寞的韩春燕自然不会抗拒你。
她可能觉得，你和那些为了上升而接近的男人目的一样，但是没想到，你想要的是他老公的命。
其实按理来说，你科员的身份，就算拍到你的车进入杜玉波的地下车库，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们很谨慎，一个月之前，那个女人就进入到那个地下车库
我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在一辆车里活一个月会是什么状态？”
陈嘉杰看向另外一个方向，一墙之隔，他听不到她，但是知道，她一首在说着自己
“她是个很能吃苦的女人，吃过太多不应该她受的苦。”
“既然了解了杜玉波的习惯，就会知道，杜玉波不喜欢女人在自己的家里过夜，所以哪怕是同一栋楼的李雪莹
你们确定好时间之后，就实施了计划
杜玉波还以为，这个女人和李雪莹一样，求他办事。”
“不，我们从王天朝那边拿到一些他的东西，他很害怕，然后我们再提出要求，他自然就会放松警惕。”
陆川点点头
“很聪明，毒是涂抹在身体上，杜玉波到死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然后你再开车，顺理成章的韩春燕送回来，接走付晓晓。
等警察找到你的时候，你早就把付晓晓送到了她的藏匿之地。并且安排她出国。
我猜，那个地方就是那家私人开的按摩房。”
蒋臻看着陈嘉杰
“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了报仇，做皮肉生意，姓陈的，我看不起你。”
当一切都整理清晰之后，陈嘉杰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他想要见一见付晓晓最后一面。
但是付晓晓拒绝了。
男人也没有再坚持。
案件的流程走的格外顺利，陈嘉杰和付晓晓都是死刑。
陈嘉杰去刑场的当天，陆川和蒋臻都到了，虽然不符合规矩，但是陆川还是将审讯室的一个片段放给了陈嘉杰。
“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才看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不爱笑，他总是藏着很多事不告诉我，他也总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也的确很傻，毕竟我没有什么文化，但是报仇这件事，却是我要做的
是我害了他，他本来可以有更光明的前程，结果却和我这样的女人搞到一起
所以我就想啊
如果要下地狱的话
有他陪着，也挺好的
这个世界太苦了，没有他，我一天都活不下去的。”
陈嘉杰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不知道是什么感情，但是应该有后悔。
在付晓晓也行刑结束的那天，陆川和局长请了个假。
他去了一趟哈市，在一片花田里面，埋了个小土堆，没有墓碑，没有鲜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土堆。
这两个被仇恨困扰许久的灵魂终究是得到了解脱。
而在此时，陆川的身后站了一个人。
“怎么不给他们立个碑呢？”
男人看着小土堆。
“瓦力姐，你们没把她怎么样吧？”
陆川没有回头，冷冷道。
“放心，郑女士在日本的势力可不小，我们只是请她多喝了几杯酒，多吃了几顿饭，她现在己经从我们的邀请里离开了。”
“他们俩，是你们故意留下来的。”
“自然，请我们帮忙，我们帮了，但是不代表我们就能容忍罪恶不被审判，只是这个女孩有点可惜，她本来是可以活的，她有着崇高的信仰，很适合加入我们。”
陆川转过身来，看着男人。
“红心会，莫名其妙的名字，莫名其妙的组织，还有你，更是莫名其妙。”
“别生气，这一次之后，我们至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国，组织需要发展，陆警官，有缘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