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时灵萱怔怔的看着卓嘉宇,
她都这么主动了!他怎么完全没有见到心上人的喜悦?
“我是时灵萱啊……”
难堪的咬了咬唇,时灵萱即便再刁钻任性,也忍不住红了眼。
“你不是跟我提亲?还、还说喜欢我?”
“你……是时灵萱?”
卓嘉宇一脸不可思议,顾不上男女之别,上前将时灵萱打量得仔仔细细,仔仔细细。
虽然也不丑,但……
完全就是小孩子一个!
哪有时姑娘半点的风情?
“你、你看什么看?”
时灵萱脸更是红得不像话,却不是害羞,而是尬得通红。
“时将军莫要欺我!我明明见过令妹,她、她明明生得如水中芙蓉一般……怎会是她……”
“这幅样子”几个字被卓嘉宇生生憋在嘴里。
“你说什么?”时灵萱着急的上前,“我不是时灵萱还能是……”
“够了!”时廷之眉间一冷,对着怒气冲冲还欲辩解的时灵萱道:“丢人还没丢够?”
“我……”时灵萱瘪了瘪嘴,如今满府都知道卓嘉宇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怎么会这样!
“廷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老夫人也忍不住追问,难道他们不是向灵萱提亲?那还能有谁?
“母亲稍安勿躁。”
时廷之话音刚落,容晚柔便匆匆而来。
“晚柔见过老夫人,将军,卓大人、卓公子。”
容晚柔刚出现在堂外,卓嘉宇眼睛一亮,连眉眼都来不及细看,惊喜道:“对!就是她!时姑娘!”
“这……”时老夫人捂着胸口,倒吸一口气。
时灵萱则再也忍不住的崩溃,“我才是‘时姑娘’!她不过是死了娘的庶女!”
瞬间气红了眼,不甘心的使劲儿一掌拍在桌子上,时灵萱腕上的紫翡翠镯子断成好几截。
她堂堂将军府嫡女,难道连一个不受宠的庶女都敌不过?
“住口!”时廷之冷喝一声,眉间冷肃,含着刀片的目光狠狠一瞥卓嘉宇,“还不将大小姐带下去!”
卓嘉宇两眼放光,下意识就要上前,却被时廷之伸手一挡。
容晚柔原本还疑惑,如今却明了。
原来他竟将她错认成时灵萱,才有了今日提亲的乌龙。
对上时廷之的目光,容晚柔心上一紧,有些惴惴,半眼都不敢看旁人。
真是莫名飞来横祸,这简首是触了时廷之的逆鳞。
但……与她无干!
若时廷之敢怪她,她、她才不逆来顺受!
咬了咬唇,款款上前,站在他身后。
眼尾一扫容晚柔,见她以镂空鎏金团扇遮面,紧绷的唇线才松了松。
“卓公子看清楚了,这位并非吾妹,而是容家二姑娘,且己经定下人家。”
她明明没有婚约!
容晚柔心里一哼,不悦的嗔了时廷之一眼。
幸亏鎏金扇挡着,叫旁人亏不得半分。
其实容晚柔还是有些犹豫的,若今日顺势应下卓家这门亲事,好不好的先不说,说不得时廷之便会对她放手?
他总不能夺室?
这念头刚蹿起,便被容晚柔压下,只能把嘴闭得紧紧的。
一想到时廷之的性子,便忍不住学起了缩头乌龟。
若她真的敢应,时廷之怕会当场公开他们的关系,断了卓嘉宇的念想!
容晚柔下意识的咬紧唇瓣,无声一叹。
嫁人并不能让她逃离时廷之,只要她还在京城,便逃不出他的掌心。
望向窗外过分晴朗的天色,她该去的是溪州才是!
时廷之微微侧眸,对上容晚柔时明时暗的眸子, 心中忽然腾起一股怒火。
她还想离开!她以为他看不出来?
顺手拿起一旁的聘礼清单,“唰唰”两声撕碎。
容晚柔倒吸一口气,忍不住轻呼出声,身形却被时廷之挡住。
忽然手被握住,容晚柔拿着鎏金扇的手忍不住微颤。
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一刻间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但幸好衣袖宽大,衣衫恰好遮住他们的,旁人的视线只从背后望过来,也未必看得见。
站在身侧的桃桃也恰好挡住别人的视线,倒让她和时廷之之间形成了小小的隐秘空间。
可即便如此,容晚柔还是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乱动,唯恐露出端倪。
时廷之感到她掌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细汗,唇角隐隐勾起。
修长的五指并入她僵硬的指间,享受着她心惊胆战又不得不乖顺的样子。
容晚柔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刚要后退半步,可又感到时廷之忽然握紧了她,掌心居然也贴了上来,便再也不敢动。
只能无奈的咬着唇,努力按下凌乱的心跳,只希望今日这场荒腔走板的戏快点散了。
时廷之眉间一松,眼角恰好对上容晚柔嗔怨的眸子。
心中一哂,幽深的眼底亮了几分。
看见聘礼单子被撕毁,卓嘉宇还欲上前理论,却被父亲拉住。
儿子年轻气盛,又在气头上,未必看得出来。
尽管时廷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极为隐秘,但卓靖常年浸于官场,早己眼观西路、心思玲珑,如何看不出来?
连连致歉,只说自己唐突,拽着儿子离开。
“父亲?你干什么父亲?”
“容二姑娘说的是哪家?未必就比我强!”
“强什么强?也不看看你配不配得上人家!还不走!”
看着卓靖父子离开,容晚柔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忍不住在时廷之掌心重重一扣,他疼不疼她不知道,但知道自己戳得挺深!
见时廷之的五指刚一放松,容晚柔立刻抽出手。
心不在焉的福了福身,看都不看时廷之一眼,立刻带着桃桃下去。
时老夫人瞳孔微张,捏紧佛珠,看着时廷之的目光随着容晚柔而去,抿紧唇。
儿子果然是喜欢那丫头的,还不止一点点!
方才二人之间的互动她虽未窥得全貌,但也隐隐猜出几分。
只是想到那日容晚柔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如今这又算什么?
时老夫人眸色渐深,不善的眼神如沙尘渐起。
是夜,容晚柔被困在时廷之书房中,他的拇指按在她的唇上,眼中不悦。
“谁许你欺负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