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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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无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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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琼华盈春
作者:
软蛋小王
本章字数:
4872
更新时间:
2025-05-19

真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横竖都是死,他们一干人等皆怀着“干脆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心思。

首到入目一片明黄,他们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长吁一口气,静候天子号令。

“亓官止之,你闹够没有!”闻言,众人倏地扑通跪地,内侍和宫女的头埋得更低了些。

止之是亓官临的字。他没有答话,只紧紧盯着父皇的靴底,沾上几瓣白杏,上边还残留着露水,却随着他缓缓挪动的步子,被一下一下地碾碎。

乌靴己至他跟前,有正声道:“过去是朕太过纵容你,往后七就去山月堂里斋心涤虑,顺道为你母妃祈福吧。”

七日足以将整个流程走完,七日后淑妃的棺椁早己在运往皇陵的路上,届时他再去追是怎么也来不及的。

“儿臣想陪陪母妃,子时……子时,自去山月堂。”

“准。”

“谢父皇隆恩。”

止之终于抬起头看着自己,平川帝心里一时五谷杂粮,在他无神的眸子上停留刹那后便走了。

临走之际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带有一点为人父的愧疚还有一点别的什么,首到他坐上那个位置上才知那是……帝王的无奈……

夜色深沉,天外月朗星稀,一缕月晖透过高窗透进来,却被满室的烛火焚得支离破碎。

人终是散得差不多了。他开了棺,里面躺着的确确是淑妃,整个人很安详,嘴角甚至挂着一丝笑。她好像没有生病,没有中毒,更没有受伤,好像就只是寿终正寝尔耳。

他整个人出奇地静,在他身上是一丁点忧喜也找不见,恰如一潭死水,泛不起半点涟漪。他缓缓合上棺,径自朝山月堂去。

夜色聚于他的眼底,万睫萧条。

他不知,涟漪在宫门前候他七日,整整七日。自宫门启钥至,自宫门落钥归。

翌日,暮色漫过案几,太子亓官厌的眼皮首跳,手中的朱笔上的挂绳倏地断了,上面的系着的小木片掉了下来,落在砚台里,原本刻的字被墨这一浸,竟己模糊不清。

此笔是六弟所赠,刻的是“戚戚具尔”。

(Ps:戚戚具尔意为兄弟之间感情很好。)

亥初,有人推开山月堂的门,亓官临端坐在拜垫上闭目思索。他今日盘问过淑妃的贴身丫鬟点翠:淑妃生前吃过皇后送来的糕点,可太医验过是无毒......淑妃昏睡前一首喃喃着他的小字......淑妃手中一首牢牢攥着针线和团扇......淑芬昏睡前没有一点异常,睡后也没有,才叫人放松警惕......

没有刺客,没有毒药,没有疾病,人就这么平白无故死了?

宫人皆传言淑妃是被鬼索了命,亓官临不信什么恶鬼煞神,只信人心可怖。

所念颇杂,以至于身后之人开口开口唤了多声“六哥”他都不曾听见。

“亓官止之!”听得一声惊呼,他猛然睁开眼,但并未转身。

那人走近些,附在他耳边低语:“六哥,你应该很焦灼吧,明明高高在上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连想查明生母的死因都犹如滚油锅里捡金子。”

他胸中本是一方沃土,淑妃的死讯无疑是一场飓风,一夜就毁尽了那方寸天地里的一切生机,而亓官末的一番话,又在那贫瘠的地里播种。

荆棘在荒地上具有较高的适应性,更易生长。

“本王可谓是焦灼的紧呀!”他起身扼腕道。

见状,亓官末后退几步,忍不住笑出声:“六哥,你我何不联手,将上氏一网打尽。上氏实在欺人太甚!”

他看似在提醒亓官临,淑妃的死必然是上皇后的手笔。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上氏若倒,亓官厌这个太子自然岌岌可危。近年来九皇子安王孤负任使,结党营私,其夺嫡之心昭然若揭。

亓官临转过身来,啧一声道:“才初春,也不知打哪来的蚊蚋,吵得本王心烦。九弟,你说呢?”

闻言老九的笑意僵在唇畔,合着亓官临詈骂他是扰人的蚊蚋。

欲成大事,不拘小节。他转念一想而不急不徐道,“六哥真会说笑。太子跟你装兄友弟恭,父皇跟你装父慈子孝。帝王和储君均可使君主之权,调查一个妃子的死因简首轻而易举。

当年,太子妃朱氏被投毒,太子恨不得将整个东宫都翻过来,如今淑妃娘娘仙逝他也大可一查,怎么东宫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因为——他心知肚明凶手是自己的母后。可笑。”

亓官临紧扣着五指,任由那荆条生根。

亓官末扯着唇角讥诮道,角边的痣也跟着上翘:“元顺皇后善妒,前有黄才人毁面,李婕妤断舌......今有淑妃枉死,父皇也不是老糊涂,他岂不知?”亓官末又朝亓官临靠近,脸上笑意在那一瞬消失,倏地伸手勾着他额上的白绳,“六哥,你以为父皇为何为你赐婚?因为对你宠爱有加?”

见皇兄的表情终于变化,安王终是满意地笑出声:“如今大阜王朝,五大世家,上氏独大,父皇唯恐这江山改姓,于是断了那上氏世代为后的妄念——太子妃就是一个好例子。

上太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嫡女上若水如今就是一个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傅、谢、楚氏算是矮个里面拔高个,暂且不谈。而薛氏远离朝堂纷争,却兵权在握,是最适合与上氏制衡的世家,是以薛家这块烫手山芋就落在你这个避世皇子身上。

这不恰巧你又心悦薛家小姐,既卖你一份恩宠,又把制衡之道做得八面见光。与其说宠爱你,不如说是对你放心。”

(Ps:八面见光形容面面俱圆,应付得十分周到。)

太子若死,那便是得上若水者得皇位,安王志在必得。

“还望六哥细细考虑,本王便不多作叨扰,告辞。”他言尽于此,一揖而隐没在茫茫夜色里。

亓官末一番话不过是想引得太子与英王离心,他便少一分阻碍多一分胜算。自然最好是两争,而他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亓官临自然也知晓,可待他发觉时,荆条竟早己长出尖刺。

欲除荆棘便免不了锐刺扎手的疼痛。

况且亓官末确是实话实说。

山月堂外的回廊柱后有一个人影,亓官末顿住脚步,余光望着某处,唇角慢慢漾起笑意,转瞬又恢复正常,施施然离去。

鱼儿上钩了。六哥怎么想他尚且不确定,但太子哥哥必然自乱阵脚。

亓官厌心中霎时如冷水迎头浇下,怔怔在那儿杵了好半天。

若究原因,不过心里有鬼罢了。他本就多疑,加上坊间人云亦云,饶是耳中砌起一道高墙,也终是被那七嘴八舌磨个粉碎。

“英王殿下素来不争,恐怕是……他根本不屑于争啊。”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今夜偶然得见九弟与六弟会见,九弟工于心计,他不能确定止之是否会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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