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宗的灵泉剑池泛着粼粼波光，苏小萌握着比她人还高的木剑，盯着水面倒映的白黎川发呆——他正站在三丈外的剑桩上，月白袍子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发带松垮地挂在颈后，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集中精神！”白黎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今日若练不会‘清风三式’，便不许去灵膳房吃桂花糕。”
“知道啦知道啦，剑修大人～”苏小萌拖长音挥剑，木剑却“扑通”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湿了白黎川的鞋袜，“你看，连灵泉都觉得我适合当咸鱼，非要拖我下水！”
白黎川看着她趴在池边偷笑的模样，无奈叹气。脚尖轻点水面，瞬间掠到她身边，袖中剑出鞘，在水面上划出三道涟漪：“看好了，第一式‘风过无痕’，需将灵力聚于——”
“哇！白黎川你睫毛上有水珠！”苏小萌突然伸手，指尖划过他下眼睑，“比灵泉里的鲛人泪还亮，让我拍张照！”说着便摸出手机，却发现电量只剩1%。
“修仙者不需这些劳什子。”白黎川别过脸，耳尖却在她触碰时泛起薄红，“若再分心，便用剑穗绑住你手腕，省得乱摸。”
“绑就绑！”苏小萌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喉结，“不过绑之前，你得先教我用灵力给手机充电——我还等着发咱们的‘剑池湿身照’呢！”
白黎川猛地转身，袖中剑差点戳到池边的灵鹤：“胡闹！灵力怎可用于这般——”话没说完，就看见她抱着手机蹲在角落画圈圈，背影像只被遗弃的小兽。
“拿来。”他咬牙伸手，指尖按在手机充电口，淡金色灵力如细流般注入。苏小萌看着屏幕亮起，立刻蹦起来：“就知道你心疼我！快摆个冷酷剑修的pose，我要发九宫格！”
白黎川看着镜头里自己僵硬的表情，突然想起在迷雾森林她替自己系发带的场景。指尖不自觉地着腕间的命锁纹，那里还留着她刚才拍他时的温度。
午后在藏书阁，苏小萌趴在《灵植培育大全》上打盹，指尖却在玉简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白黎川Q版画像。突然感觉肩头一沉，白黎川的外袍轻轻盖在她身上，带着松木香的体温残留：“昨夜又偷溜去观星台看流星雨了？”
“还不是因为你说‘星轨剑式’需要观星！”她揉着眼睛抬头，看见他正在整理她乱丢的发簪——那是今早她用灵力折的纸鹤发簪，此刻正歪歪扭扭地卡在他发间。
“白黎川，你头发比我的蚕丝面膜还顺滑！”她突然伸手，拽下他的发带，墨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让我给你编个现代最流行的‘鱼骨辫’，保证迷倒灵膳房的小仙子！”
“……不必。”白黎川耳尖通红，却乖乖地坐下，任由她的指尖在发间穿梭。五感共享中，他清晰“感受”到她此刻的想法：“辫子编到一半发现他后颈有颗小痣，比星星还可爱”——这让他丹田的灵力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蹿。
暮色降临，两人在剑池边烤鱼。苏小萌突然指着白黎川的剑穗笑出声：“你看，我用灵力在剑穗上绣了‘黎川’二字，这样就算你飞到九重天，我也能认出你的剑！”
白黎川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绣字，突然想起她在破庙用炭笔在他掌心画的小星星。指尖轻轻抚过剑穗，灵力顺着命锁纹传入她体内，让她指尖的冻伤瞬间愈合——这是他每天都会偷偷做的事，怕她在灵泉练剑时受凉。
“白黎川，你变了。”苏小萌突然凑近，鼻尖蹭过他锁骨，“以前碰一下就炸毛，现在居然允许我编头发、绣剑穗，还偷偷用灵力给我暖手。”
“住口！”他别过脸，却在烤鱼翻面时，故意多刷了层她爱吃的灵蜂蜜。命锁纹在腕间发出微光，与剑池的月光交织——原来，所谓修仙日常，就是看她在灵泉里扑腾玩水，替她收拾乱成鸡窝的头发，纵容她用灵力折千纸鹤、给手机充电，哪怕这些事在凌仙宗典籍里从未记载。
而当苏小萌举着充好电的手机，非要拍他烤鱼的样子时，白黎川突然发现，自己早己不再是那个只知练剑的冷面仙君。他的道心，早己在她的笑闹与调笑中，化作绕指柔，将她的每一个小调皮，都当成了最珍贵的劫数。
灵泉的夜风送来远处的钟响，苏小萌的手机突然弹出“电量己满”的提示。她看着相册里白黎川耳尖通红的照片，突然觉得，就算仙界的灵力再强大，也比不上眼前人愿意为她浪费灵力的温柔。而这，或许就是最美好的修仙生活——有剑，有糖，还有那个愿意陪她胡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