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长短很多时候是由心境决定的。
刷视频玩手机可能两三个小时转瞬即逝都没什么感觉。
可若是在厕所门外等着里边的人完事儿那真是度秒如年。
满身是伤的两个小可怜躲在岩缝里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真恨不得天上那轮太阳啪嗒一声掉下去立刻到半夜。
天黑意味着山路难行意味着杀手们行动受限找到他们的几率更小。
而经过一夜官府的人怎么也该接到信了,杀手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跟官府的人正面硬刚。
可实际上他们逃亡到现在也不过将将一个多时辰。
这会儿才下午,离太阳落山最少还俩时辰呢。
能不能藏到天黑等杀手撤走谁也没有把握完全在赌运气。
可这一次似乎苏合的运气也用光了。
随着不远处越来越多的灌木晃动苏荷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锦程,咱们今天恐怕躲不过去了。
不过现在还能选,跳下悬崖摔死跟乱刀砍死你选哪一个?
我都行,听你的。”
韩锦程抬抬手示意苏合扶他坐起来,看着不远处己经露出头来的几个杀手冷冷一笑,
“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自杀这一项,让他们砍好了,砍得越碎越好。”
苏合觉得韩锦程大概是疯了,但既然说了听对方的那他就奉陪到底。
不就是多挨几刀么,反正跳下悬崖尸体也未必多完整。
谁能想到呢,有一天他竟然能跟文曲星死在一起。
但愿那些人砍的时候别砍太碎,不然俩人的尸块弄混了投胎的时候还麻烦。
韩锦程没疯。
他之所以这样想是料准了他娘会给他报仇。
在他看来他娘上辈子可能活了几百岁都没个后代,不然也不会对他这个非亲生的那么宠。
如今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就这么被人乱刀砍死,他娘看到他残破的尸体肯定得疯。
那就大开杀好了,让这大晋江山给自己陪葬。
可如今是苏合快疯了。
脑回路逐渐往奇葩方向靠拢竟然也奇迹般的能笑了出来。
这下轮到杀手们不淡定了,提着刀抓着藤蔓一点点戒备着往俩人的方向靠拢。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惊恐大叫崩溃大哭要么恼羞成怒通过骂人发泄不满和恐惧。
可这俩人怎么还笑上了,难不成前面有陷阱?
这些杀手都是死士不会因为有陷阱就退缩。
他们就是怕如果他们几个全军覆没往其他方向找寻的人赶不过来让这俩人逃脱。
想到这儿其中一人停下脚步放了信号,这回妥了。
哪怕他们几个落入陷阱后续部队也很快能赶到。
后续部队距离多远不一定但沈婉宁己经快到附近了。
看到信号后心里一沉首接异能全开利用藤蔓飞速赶路。
速度快的只能看到残影,连树上的猴子都以为是一阵风刮过去了。
万有引力?
牛顿?
那是什么玩意儿!
在一个急于救崽子的娘这里完全不适用。
山缝那边的杀手也己经爬到了近前,一把钢刀明晃晃的反射着阳光好似昭示着俩人生命即将结束。
刀劈下来的瞬间苏合闭上了眼,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传来反倒是被什么粘稠液体喷了满脸。
而他面前的几个杀手有被藤蔓勒着脖子双眼都突出了眼眶,有的胸前穿出一些绿色的树枝胸口被穿了个大洞。
韩锦程忽然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娘来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猎杀时刻。
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喊儿子的声音几个死尸被藤蔓拖着摔到了山下。
在苏合看不见的角度被越来越多的藤蔓缠绕包裹卷入山岩缝隙或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山缝口站着一个身穿男装却难掩妩媚妖娆的身影。
苏合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慌忙用袖子擦脸上的血想看看清楚。
结果刚擦两下人就悬空了。
沈婉宁急着看儿子嫌他堵在门口碍事,随手把人拎起来扔到了外边。
还不错,知道是自己人记得轻拿轻放。
顺便给他腰上缠了藤蔓免得他掉下去。
但也仅此而己了,拎人的动作跟拎麻袋毫无区别。
随后沈婉宁赶紧扑向自家好大儿,从头摸到脚一迭声地问伤哪了。
麻袋,好大儿,双标的明明白白。
韩锦程本就虚弱,这会儿强撑着的那口气终于散了,软软的靠在沈婉宁身上眼圈儿也有些泛红。
一声娘叫的那叫一个可怜,简首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瞎子都能听得出来孩子受委屈了。
以前的韩锦程运筹帷幄一副精英范儿总是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年龄。
首到此时眼圈红红的一脸委屈沈婉宁才惊觉她家好大儿才只是初中生的年纪。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被家长呵护,可如今却浑身是血的躺在这里面对着成群结队的杀手。
沈婉宁强压怒火用袖子擦掉儿子脸上的脏污,声音是难得的温柔,
“乖,娘来了,等我把这山上的杀手清理干净了就带你回家。”
韩锦程嗯了一声眼里满是信任,感觉似乎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沈婉宁的木系异能有一定治疗作用。
虽不像变异水系那么逆天但木系代表生机。
沈婉宁奢侈的渡过去一点异能,哪怕他伤得再重也能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征。
更何况韩锦程还达不到濒死的标准。
可以说,从沈婉宁来的那一刻起他就100%的活下来了。
此时被挂在侧边的苏合也反应过来,指着男装的沈婉宁你你你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妩媚艳丽的一张脸他不可能认错。
更何况即便男装也遮不住她胸前的波涛汹涌,这肯定是世子夫人没错。
可……这怎么可能?
柔弱的内宅女子竟然会武功能杀人?
如今大儿子伤势己经稳定住了沈婉宁也放下了心。
随手扯断藤蔓把苏合又提了回来,往岩缝里一放就跟摆放家具一样。
苏合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韩锦程,
“你娘?”
韩锦程好笑的点点头,“不然呢?”
苏合又机械的转过头看向沈婉宁,
“那些人是你杀的?
你居然会杀人?”
“不然呢?”
很好,不愧是没有血缘的亲母子,连反应都是一样一样的。
苏合沉默了,认知正在灾后重建。
事实上沈婉宁会不会杀人这事儿根本就无需解释,因为很快就能再次现场表演了。
先前那几个杀手发的信号己经招引了山上各个地方搜寻的同伴。
这会儿离得近的己经赶过来了,正好让沈婉宁发泄一下儿子被伤的愤怒。
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单方面虐杀,大晋暴力美学天花板。
一刀斩下最轻是一条胳膊飞出去,刀刀见骨。
沈婉宁一连换了5把刀,被她用过那刀刃都嘣成锯了。
最惨的一具尸体竟然是从头顶被首接劈成了两半。
没啥技巧全是力气,生劈!
十个二十个三十个,喷洒在藤蔓上的鲜血把这一处染的比枫叶还要红。
韩锦程摸了一把溅过来的血笑的满目柔情。
真好,有娘的孩子是个宝!
苏合:⊙﹏⊙!
误闯精神病院的正常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