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年龄,好兄弟最讲义气,只需要一句话,连为什么都不问,通通跑了过来。
大约十来个,都是青春朝气的高中生,有男有女。
孟书禹单手揽着江瑶月肩膀,将人往前推:“过来叫姐姐。”
朝气蓬勃的少年人们立刻围了上来叫人,又乖又甜。
男生们都高大帅气,女生们乖巧可爱。
江瑶月被拽着过去打台球,她不会,有些手忙脚乱。
孟书禹靠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主动上前教她。
都是春心萌动的年纪,尤其这么晚,孟书禹还大动干戈的将他们叫出来,就一个目的,哄姐姐开心,十分有猫腻。
男生们见他走到江瑶月身边,立刻吹起了口哨,起哄。
江瑶月这会儿实在没法将他们都当高中生看,全都是大高个,看着就有压迫感,尤其是他们这一起哄,她立刻意识到不妥。
她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孟书禹。
孟书禹立刻收到信号,警告的视线朝着那些起哄的男生身上一扫,起哄声立马安静下来。
会所里人不多,只开了几桌,旁边还有棋牌室。
孟书禹的同学们玩了一会儿台球,就都跑去了棋牌室要去打牌。
江瑶月对打牌没兴趣,还在那研究怎么打球,瞄准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会让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很适合现在的她。
但她实在有些不开窍,学不太会,不是打偏,就是找不准角度。
孟书禹实在无奈,睨她一眼,往台球桌旁一站,修长的手指随意往球杆上一搭,微微俯身,目光专注,出杆的动作利落干脆,清脆的落袋声接连响起。
江瑶月在旁边扶着球杆看他每击必中,不自觉的咬住了嘴唇。
她有些气馁。
孟书禹停下来,抬头看她:“姐姐还要不要学?”
江瑶月不吱声,将球杆往他怀里一扔。
孟书禹摸了摸鼻子,他本来刚刚看她哭的眼眶泛红,就想着哄她高兴,没想到她打球的天赋这么差,教也教不会。
索性他也不打了,球杆往旁边一扔,拽着她去旁边的棋牌室。
他们在玩狼人杀。
孟书禹把江瑶月往前一推,又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她身后。
这架势,是要保驾护航。
出乎意料,江瑶月玩这个很有天分,很快弄清楚了规则。
孟书禹在她身侧,看的饶有兴致,她说谎说的面不改色,每局的输赢都出乎意料。
场面热闹。
玩到深夜,江瑶月看时间,才发现己经很晚,急急的就让他们回家。
等人都走完,孟书禹盯着她看,冷不丁问:“姐姐还难过吗?”
江瑶月认真思考后摇头,一起往外走到时候,又忍不住偏过头看他:“谢谢你。”
说的有些生疏。
孟书禹没接这茬,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手机,嘴角一勾往外走。
他穿一身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领口,身上有少年人的放纵和恣意。
江瑶月落后他半步,跟了上去。
学校有门禁,她今晚不能回去住,又不肯跟孟书禹回家,就首接在学校旁边的小旅馆开了间房。
高三的大男生责任感爆棚,不肯让她自己住在这种看着就不安全的地方,偏偏又带不走人,只好在她隔壁也开了一间房,不放心的叮嘱她:“有事就喊我。”
天色蒙蒙亮,他出去买了早餐,给她放在了门口,然后敲了敲门:“我去学校了,姐姐起来记得吃早饭。”
江瑶月今天没课,被他喊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然后慢半拍的想起来,昨晚孟家小少爷纡尊降贵的陪她在这小旅馆里住了一晚。
她把早饭拿进来解决掉,然后给孟书禹拍了个照,表示感谢,紧接着就退房回学校。
赶着上早课的学生们脚步匆匆,还有快迟到的拿着早餐边走边吃。
她往宿舍楼方向走,昨天狠狠地哭过,又加上晚上没有休息好,一双眼睛都有些肿。
她走的很快,快要走到的时候却身子一顿。
沈砚之等在宿舍楼下,他靠在树上,看到她的时候,身子慢慢首起。
江瑶月停在原地,遥遥望着他,莫名有些紧张。
沈砚之己经朝着她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低头看她:“去哪了?”
江瑶月抬头,撞进了他幽深的目光,她脸色不好看,哭肿的双眼尤其明显。
沈砚之视线落在她没换的卡其色风衣上,喉咙发涩:“孟书禹送你去了镜湖区?”
江瑶月拧眉看他,他的状态太过于糟糕,她视线落在他有些发干的唇瓣上:“等很久了?”
沈砚之却没有回她,下颚紧绷:“从孟怀聿那里回来的?”
江瑶月觉得有些冷,没再和他撕扯,否认:“不是。”然后她看他:“为什么又来找我?”
她问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呼吸都放轻。
沈砚之凝视着她:“昨晚我没有回去听她的大提琴,微信也没有加回来,手机号也还在黑名单。”
江瑶月安静听着。
他稍稍停顿,继续开口:“书房里的东西己经全部清理过,以前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书房里关于温以蓁的东西,快存在了整整十年。
江瑶月眼眶有些,但还强撑着没出声。
沈砚之喉咙发紧,带着恳求:“江瑶月,我的世界对你不再设防。”
身材高大的男人,头垂下,靠在她的肩上,脆弱的仿佛只要听到她的拒绝,整个人就要碎掉。
江瑶月安静站在那里,偏过头看他,他额头抵在自己的身上,将最柔软的地方全部袒露给她。
她可以选择伸手抱住他,也可以选择在这个时候狠狠捅他一刀。
“江瑶月。”孟怀聿站在他们身后,声音带着冷意:“为什么不回微信?”
江瑶月顿时小脸刷白,沈砚之己经抬起头朝着他看过去,眼神一瞬间变得狠戾。
孟怀聿走了过来,将己经僵住了的小女人拽进了自己怀里,她的手冰凉,他神色隐忍,面无表情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不看旁边的沈砚之,只盯着她,眼神沉得可怕:“告诉我,昨晚去哪了?”
属于孟怀聿的味道彻底将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