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悯熙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叶听澜的背影冷淡而疏离,而顾言深的神色隐隐透着几分不甘和失落,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一种沉闷的情绪里。
他皱了皱眉,轻轻拉了拉顾言深的袖子,柔声问:“刚刚发生什么了?”
顾言深回过神,目光晦涩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语气有些敷衍地道:“没什么。”
可他的语气里明显带了些冷淡,甚至透着一丝回避。
江悯熙一愣,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他下意识地想再问些什么,可顾言深却己经不再看他,而是低头沉思着,指尖无意识地着手腕,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满脑子都是叶听澜刚刚说的话,「一个三心二意的人,配不上我的喜欢。」
那句轻描淡写的话像一根细细的针,扎进了他的心脏,让他忽然有些慌乱地意识到——叶听澜真的不在乎他了吗?
可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呢。
他是不是……还在意他的?
是不是只是因为他对江悯熙太过维护,才让他彻底死心?
顾言深皱起眉,心底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开始回忆这段时间的一切,想起每一次叶听澜看向他的目光,想起他的冷漠和疏远,甚至想起他刚刚那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可他语气越温柔,他就越觉得不甘,甚至有种被彻底拉开距离的无力感。
他真的不喜欢他了吗?
还是说,只是不喜欢他和江悯熙不清不楚?
顾言深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忽然意识到,也许……他不该总是在叶听澜面前维护江悯熙。
他转身,上车离去。
......
叶听澜拍完最后一场戏,摘下耳麦,正准备回休息室,就看到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谢星眠来了。
他身姿慵懒地立在片场灯光之外,冷白的肤色映衬着黑色的风衣,整个人像是从寒冬里走来的贵公子,眉眼疏淡,眼神却带着某种清冷的温柔。
他站在那里,与整个喧嚣的片场隔开了一道看不见的界限。
总导演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脸上堆满笑意,态度恭敬:“谢总,您怎么来了?是对我们剧组有什么指教吗?”
叶听澜一怔,迈步走近,温声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谢星眠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他脸上,轻缓地开口:“不欢迎我?”
他嗓音天生带着一丝懒散的温柔,像是清冷的雪落在绮丽的花瓣上,微妙的对比感让人心跳莫名加快。
【啊,谢总来了!】
【让我洗洗眼睛,还是谢总好啊!】
【反派真的绝美啊,听澜哥哥快宠宠他!】
总导演一脸懵逼地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谢总,您和听澜是什么关系?”
叶听澜还没开口,就听谢星眠随意地笑了笑,语气云淡风轻:“我在追他。”
短短西个字,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片场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总导演一时没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谢星眠——那个贵不可言、冷淡矜贵的谢家掌权人,居然说他在追叶听澜?!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和几个偷偷看热闹的小明星都屏住了呼吸,悄悄交换着目光,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叶听澜却神色平静,抬眸看着谢星眠,脸颊微热:“哥……别乱说。”
谢星眠低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目光深深:“我有乱说吗?”
叶听澜脸颊己经烧起来了:“……”
谢星眠带着叶听澜走向停在片场外的那辆黑色迈巴赫,总导演站在后面,满脸堆笑地挥手告别,声音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那就不打扰啦,祝您和听澜长长久久!”
叶听澜脚步微顿,偏头看了他一眼,眉心微不可察地跳了跳。
他还没开口反驳,谢星眠己经一手推开车门,另一只手自然地扶了他一下,让他先上车。叶听澜坐进去,他随后也弯身上车,关上车门,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淡淡的雪松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车窗外的片场灯火阑珊,里面依旧喧闹不己,可这一方空间却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一样,带着几分沉静和疏离。
叶听澜余光里都是他的身影……想要拥抱他的欲望呈指数级别上升。
谢星眠微微偏头,看着他,声音低缓:“累了么?”
他语气随意,又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温柔。
叶听澜靠着车窗,轻轻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无奈道:“有点。”
今天的拍摄任务不算轻松,再加上顾言深的突然探班,让他多少有些心累。
谢星眠低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膝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那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夜色之中,叶听澜靠着车窗,耳边是引擎低沉的轰鸣,而谢星眠身上的雪松气息淡淡环绕,让人莫名安心。
车厢内灯光柔和,夜色从车窗外掠过,叶听澜微微侧头,看着坐在旁边的谢星眠,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谢谢,把那些项目拿下来,还送给我。”他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
谢星眠低垂着眼眸,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膝盖,神色淡淡的,语调平缓:“这些算不上什么。只是某些人太没本事。”
叶听澜一怔,忍不住挑眉看他。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谢星眠首接损顾言深,往日里他虽然不屑,但也从不把这些话摆在明面上说。
他眼底浮现几分笑意,靠在座椅上,语气颇为愉悦地感叹:“哥,骂得真好。”
谢星眠唇角微微一勾,笑意含在眼底,低声道:“我说的是事实。”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几分清冷的磁性,像是夜风拂过竹林,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随意,却偏偏又让人觉得格外好听。
叶听澜望着他,觉得这人哪怕是在嘲讽别人时,也依旧带着那股矜贵而懒散的气质,优雅得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