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顾北辰的脸上发烫,后背发凉,既担心遇到蛇、虎、野猪等动物,又害怕脑海中某种想象的生物,正躲在暗处,死死地盯着……
他甚至觉得,现在冒出土匪来抢劫,都比这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好。
不过,他也知道土匪不是傻逼,怎么可能会跑到这种荒无人烟、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的地方来拦路抢劫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半个小时后,顾北辰终于走到山下,走出了这片茂密得让人压抑的树林。
不远处,一个村庄赫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可真不容易啊,娘希匹,终于要见到人了!”
顾北辰满是激动,他本来都己经打算好了,下山后最多再走上半个小时,要是还看不到有半点人烟的迹象,就立刻返回现代社会,让系统再来一次随机穿越。
没想到这次幸运女神如此眷顾他,刚一下山就看到了村庄。
要不是担心下一次、下下一次的随机穿越,可能会被送到比这里更危险的地方,而且探索出一个安全、隐蔽且能够固定穿越的地方对他当前来说还是蛮重要。
他在半山腰的时候就己经返回重穿了。
顾北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随即快步往村庄走去。
一路上,他看见不少身着古装的男女老少,正在田里耕种劳作。
这一幕让他安心不少。
显然这是个正经的村子,基本可以排除是土匪寨子的可能了。
毕竟,土匪寨子可不会这么辛苦跟勤劳,他们更愿意打家劫舍、轻松获得钱财跟食物。
刚走到村口,顾北辰就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扛着锄头往村里走去,身边跟着一位身穿粗布的年轻女孩,女孩脸上还有少许泥土,发丝也有些凌乱。
很明显,这是干完农活,准备回家。
“大哥,等等!”
顾北辰心中一喜,忙不迭地大喊一声,快步朝着他们跑去。
中年男子听到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己经来到身前的顾北辰。
年轻女孩站在中年男子身后,探出半个身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同样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你是何人?喊我作甚?” 中年男子警惕地问道。
顾北辰拱手行礼道:“大哥,打扰了。”
“在下顾北辰,游山玩水之际在山间迷了路,误打误撞走到了这里。”
“如今我又累又渴,想向您讨口水喝,稍作休息,能否行个方便。”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顾北辰一番,见其两手空空,脸上满是疲惫,加之说话彬彬有礼,倒也不像坏人。
他心中的警惕渐渐放下,点了点头,态度也缓和下来:“原来是这样,行吧,你随我们来吧。”
顾北辰连忙道谢,跟着一同走了进去。
一路上,山间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清凉。
顾北辰一边走,一边与中年男子交谈着。
通过交谈,顾北辰知道了中年男子叫刘达,而年轻女孩正是刘达的女儿刘春花。
而他们此刻所处的这个村子,名为刘家村。
在这刘家村中居住的村民,除了为数不多的几户外来人家,以及其他村嫁过来的女子,全部都姓刘。
而那几户外姓人的孩子也跟当地刘家人的子女通婚,可以说整个村子,都是沾亲带故,亲戚套着亲戚,没有任何外人。
顾北辰觉得,那些外来户选择与当地人家通婚,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寻得一份庇护,避免受到欺负。
行走在村子里,其他村民看到刘达身旁跟着顾北辰这个生面孔,纷纷好奇询问。
刘达则是耐心地一一为大家解释:是山间迷路的人,并不是附近村来提亲的人。
没过多久,顾北辰便跟着刘达走进了一处被篱笆环绕的茅草屋。
院子里,两个小男孩正无忧无虑地嬉戏玩耍着。
一看到刘达和刘春花回来,他们顿时扯着嗓子喊道:“爸爸,姐姐!”
听到动静,一位中年妇女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衣着朴素,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当看到顾北辰这位陌生人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
刘达连忙解释道:“这后生叫顾北辰,在山里迷了路,到咱这儿讨口水喝,休息休息。” 说完,又转头对着顾北辰介绍道:“这是我妻子。”
“嫂子好。” 顾北辰礼貌地打起了招呼。
刘达妻子连忙应道:“好好好,出门在外不容易,快坐快坐,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说着,她转身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顾北辰被刘达热情地招呼到院中一处石桌旁坐下。
此时,刘春花在两个弟弟的纠缠打闹下,拿起木盆,仔细地清洗着脸上劳作后残留的泥土。
没一会儿,刘达的妻子端着一杯清水匆匆走了出来,将水递给顾北辰,笑着说:“后生,快喝点水解解渴。”
顾北辰连忙双手接过:“谢谢。”
说完,他便将水倒入嘴里,喝了起来,看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喝得十分畅快,可实际上那水丝毫未进入他的身体,而是全部被收进了系统储物空间。
尽管刘达夫妇看起来皆是心地善良之人,一言一行都透着真诚与善意。
但这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异世界。
在他对这个世界不了解,自身实力也不够强大的情形下,他不得不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人。
唯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障自己的安全。
而且顾北辰本就不口渴,系统储物空间里储备着充足的水源,另一方面,他还担心饮用了这未经烧开处理的生水,会导致拉肚子。
要知道,现代人有时候真的很脆弱。
喝完水后,顾北辰佯装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婉拒了刘达妻子再盛一碗水的好意,表示己经喝够了。
正当他思索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打听之前在城池里听闻的 “股界”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一个十岁左右、满脸泪痕的男孩哭着快速冲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