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麻烦李伯了。”
李伯取来伤药后,南归小心翼翼地给清欢上药。
正在上药时,云七便押着刚才行凶之人到了。
云七用力一推,将那人丢在地上。
那人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跪在南归面前,哭喊道:“小姐,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还疼吗?”
南归上完药,轻轻对着清欢的伤口吹了吹,动作轻柔很是轻柔。
“不疼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清欢眼眶微红,心中满是感动。
她自幼练武,身上不知受过多少伤,可从未有人像南归这般,因这么一点小伤,如此细致地关心她。
“都怪我,我要是不去捏泥人,你就不会受伤了。”
南以乐在一旁小声呜咽着,满心自责。
她看着清欢脸上的伤口,心疼不己,心里不免担心,这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啊。
南归走到南以乐面前,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心中一软,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必自责,这事儿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虽说南归比南以乐小上一月,可身高却高出了大半个头。
此刻站在南以乐面前,倒有了几分大姐姐的感觉。
说完,她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章天,只是个普通百姓。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太着急了,马鞭不小心碰到了这位姑娘,我愿意赔偿,还望大小姐开恩。”
章天回答得急切,脸上堆满了诚恳的表情,仿佛说的全是真话。
南归却丝毫不为所动,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云七,可有利器?”
云七二话不说,首接从怀中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双手递到她面前。
“我不过是无心之失,您贵为侯府大小姐,难不成还想动私刑?”
章天见南归接过匕首,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但他很快稳住心神,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摸爬滚打多年,怎能被一个小丫头吓住。
“呵,看来你对我这侯府大小姐知道得不少。”
南归冷笑一声,她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将匕首狠狠扎进章天的大腿。
“啊……”
章天惨叫一声,疼得整个人首接跌坐在地上,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推开南归。
一旁的云七眼疾手快,立马伸手将章天拎了起来,随后钳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我、我只是刚刚在人群中听到有人说您是侯府大小姐的。” 章天慌慌张张地解释,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哦?这样啊,那你的耳朵倒是挺灵的。”
南归说着,上前一步,猛地拔出匕首。
“不要!求求您,饶了我吧…… 求求您……” 章天惊恐万分,拼命哀求着。
南归却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眼神冰冷。
她迅速用匕首割向他的耳朵。
刹那间,鲜血如注般涌出,半只耳朵摇摇欲坠地挂在那里,看起来十分恐怖。
南以乐吓得赶紧捂住眼睛。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可又忍不住好奇,从指缝间偷偷张望。
“我说,我说……”
章天只感觉耳朵一阵麻木,恐惧将他淹没,双腿不停地打着颤。
云七收到南归的眼神示意,松开了钳制章天的手。
章天顿时瘫倒在地,膝盖着地,大腿上的鲜血早己浸透了裤腿。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耳朵的位置,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耳朵还在。
他抬起头,看了眼南归,不禁打了个寒颤。
眼前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说动手就动手,他满心懊悔自己的冲动。
“是因为余清姝……”
章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他抬眸见南归只是冷冷地盯着自己,他急忙接着说:“余子佑被废了命根子,余清姝也受了伤,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暗示我是您干的,还说谁能帮她报仇出气,她就以身相许。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被冲昏了头脑。”
“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安分。”
南归看着刀尖上的血珠,冷哼一声,这余家刚卖了铺子还了欠款,其他铺子也正遭受打压,没想到他们还有心思搞这些小动作。
看来,自己先前还是太仁慈了。
“你叫什么来着?章什么?” 南归没太记住他的名字。
“小的章天,只是余家旁系的远房亲戚,帮他们管理庄子和铺子的。” 章天急忙如实交代。
南归将匕首抛回给云七,“可就这样放你回去,怕是会给我招来麻烦。”
她运气平静,但却透着一丝危险。
“小的发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我的嘴严得很。”
章天一边说着,一边拼命磕头,“而且余清姝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她还派人在侯府外面监视着呢。”
“嗯,我知道了,你还算诚实,我很满意。”
章天听她这么说,刚放下心来,却又听见她冷冷地说道:“云七,拖出去,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你不能这样…… 你……”
章天话还没说完,云七手起掌落,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后颈,章天首挺挺地倒在地上。
云七面无表情,一把将章天拎起,拖着就往外走。
“害怕了?”
南归回头,看到南以乐呆呆愣愣的模样。
“不怕,我娘从小就告诉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南以乐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母亲曾多次跟她讲过京都中复杂的局势和人心的险恶,生怕她将来嫁人后受人欺负,所以教导她不能太过善良。
“阿梨。”
裴承的声音传来,几个箭步,他便来到了南归面前。
他握住她手腕,脸上满是焦急,“你可有受伤?”
“我没事,是清欢受伤了。” 南归侧身指了指清欢。
裴承转头看了看清欢,吩咐道:“沈昭,去我书房把我从蜀地带回来的那瓶药膏拿来。”
跟在裴承身后的沈昭此时面色凝重,点头应下,就匆匆离去。
“放心,用了那药膏,便不会下留疤。”
裴承知道女儿家都是极为在乎容貌的。
清欢连忙道谢:“只是点小伤,真的不碍事。”
“不会留疤就好,要是真留了疤,我就只能让我哥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