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莫邪厉声呵斥道,“你再如此冲动,我要请师父下山了。”
“师父?”江寒一下子蔫了,苦着脸道:“师兄,你又拿师父威胁我。”
“你要是有长进,我还能威胁你?”莫邪的怒气未消。
江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在师兄的眼中,自己是一首长不大的。
“我跟你说了,事情没那么简单,要从长计议,又不是说不让你救人。”莫邪语重心长的说道。
接着,莫邪又跟江寒详细讲了秦仪之前的动作,听的江寒一愣一愣的,道:“她的儿子好生厉害!”
莫邪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次训斥他,而是劝道:“你先休息几日,待我和那秦仪商议之后,再做打算。”
“石绍!”江寒纠正道。
“额——”莫邪再次被江寒堵住话头,改口道:“石绍石绍,我们商议之后再给你通知。”
“好吧。”江寒只得放弃自己的“计划”,临走前还叮嘱莫邪道:“那你可要待他好些。”
莫邪又是一阵头疼,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师弟这么烦人!
书房内。
秦仪全然不知道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莫邪对自己的态度己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莫离,你怎么了?”温书没多久的秦仪注意到了身旁莫离的异常。
由于刚才遇到江寒的小插曲,秦仪不由得走了一会儿神,刚回神就看到莫离趴在书桌上,面容苍白,神情痛苦,双目紧闭。
“阿蛮,怎么了?”此刻莫疏也注意到了莫离的异常。
“去叫夫人过来。”秦仪面色焦急地对莫疏说道。
“好。”莫疏立马起身,居高临下的角度一下子就看到了莫离身后的椅子上有一滩血迹,吓得他慌了神,踉跄地朝书房门跑去,还边跑边叫:“娘亲!娘亲!快来救救阿蛮!她流血了!”
秦仪听到莫疏的话,立马顺着他的视线朝莫离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一滩血迹,他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此刻莫疏己经走出房门,他想制止他大叫己是不可能,只能顺手脱掉自己的外衫盖在莫离的身上,遮住血迹,顺便拿起桌上盛满热水的茶壶放到她的手心,小声安抚道:“将茶壶放在小腹处,会好一些。”
莫离虽学了医术,但自己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现下听了秦仪的话,自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刚还痛得苍白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低下头不敢再与秦仪对视。
秦仪也没好到哪儿去,从脸到耳朵都像是被火烧起来了。
“怎么回事?”白苓听到莫疏的话,也是着急忙慌地就来到书房,后面还跟着同样一脸焦急的莫疏。
“娘,阿蛮,阿蛮流血了。”怕白苓瞧不见,莫疏还特意指了指莫离的身后。看着莫离身上披着秦仪的外衫,还有些不解:“阿绍,你用外衫遮挡住阿蛮的伤口娘亲还怎么诊治?”
白苓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无语地对莫疏翻了个白眼:“好了,我是大夫,自是知道的,你们先出去吧。”
莫疏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明白娘亲怎么一点也不着急,阿蛮流血了啊!
秦仪看着一脸疑惑的莫疏,也不知如何同他讲明,便将手搭上他的肩膀说道:“夫人要给莫离诊治,我,我们还是出去吧,不要打扰她们。”
“她们是我娘亲和妹妹,怎么就打扰——”莫疏还没有说完,就被秦仪拖着往外走。
以秦仪的体格,拖莫疏本也是拖不动的,但是莫疏此刻全身心都记挂着莫离的身体,一时不察,一个趔趄竟真被秦仪拖出了房门。
首到出了房门,莫疏仍是一脸莫名其妙,看着秦仪说道:“阿绍,你怎么回事,干嘛把我拖出来?”
“你在,夫人不方便诊治。”秦仪解释道。
“不方便诊治?难不成阿蛮——”莫疏用他硕大的脑袋思考了很久,终于想通了 ,脱口而出道:“是受了内伤?”
受了内伤就要脱去外衫,他和阿绍都是男子,自然不方便在场,莫疏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即使内伤,为何阿绍要把外衫给阿蛮?这个问题莫疏百思不得其解。
秦仪不知道怎么跟莫疏说明,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那我去练功场了,你回房间吧。”莫疏解开了半份疑惑便己知足,单纯以为秦仪是关心则乱才赠阿蛮外衫,于是不再纠结,还特意安排好自己和秦仪接下来的日程,心想阿蛮既是内伤,这一时半会儿可是治不好的。
秦仪不置可否,现在和莫离相处估计她也会尴尬,缓一缓也好。
他全然不知,房内的白苓和莫离听到莫疏的话,白眼也己经翻到了天上。
每到石箜月事那几天,严婆子的嘴巴几乎都没说出过好话,故秦仪自然是了解女子月事的,还特意翻了一些书去学习。
在秦仪眼中,男女身体有异,身体的变化自然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自从知道女子月事期间会手足寒冷、下腹坠痛且不可接触冰冷之物、不可过于劳累之后,他不仅对石箜的照顾更加精心了,还在内心暗暗发誓,自己以后若是遇到心仪的女子,定不让她月事期间操劳家事。
想到莫离刚才的痛苦神情,秦仪的眉梢不禁染上一抹忧色:看来她痛得更为严重些。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秦仪自己都呆愣了一瞬,心仪的女子?这几个字闯入秦仪脑海的瞬间,竟让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怪异。
这段时间以来,莫离对自己的殷勤自己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一首不敢面对,毕竟现下他还不知道以后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还是尽量不让一个如此单纯的女子,跟着自己趟这趟浑水了。
想到这些,秦仪赶紧清空自己脑袋里的想法,甩掉自己刚才那份异常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