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真看不出你是这样的女子。”贾世子桃花眼中笑意吟吟，却没什么温度。
“世子过谦，今日一叙，才知道世子大才，可惜用在这种事情上有些屈才了。”
“你知道就好。”贾世子毫不客气、慵懒地回答，“天色己晚，我们吃些东西再回去吧？”
“我师父管教很严，我己经出来半日了，再不回去，恐怕师父责骂。”石鱼推辞道，心想和你吃饭我怕消化不良。
“也好……吧。”
贾世子有些惋惜地说，随即站起身，“圣女不吃，我一个人吃也没有意思。我也回家看看老娘去。”
出行这日一大早，祁山将提前准备好的用品、物件再次清点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走回房间吃早饭。他轻轻地捋着胡须，想了想和身边的小童说道：“一会让你师姐来我房间一下。”
祁山饭后不久，石鱼敲门走进房内。祁山看了看石鱼，她穿着圣女服，仪态端庄地站在自己面前，再次满意地点点头。
开口道：“祭祀时间是明日上午，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石鱼点头。他与贾世子的计划没有和祁山说，她现在不确定这个师父是哪头的，总之，她的仇报过之后，只要确保秘宗依然是羌国的主流教派，他也就对得起之前和师父祁山的约定了。
祁山起身，石鱼跟在身后，两人向皇城走去。
朝阳初升，国都的马路上行人甚少。石鱼只听到车轱辘转起来的声音，在空气中一遍一遍回荡。
“师父，血蜜枣我昨晚己经制作好了。放在冷库中。”
石鱼将衣服袖子往前拽了拽，遮住手腕处的红痕。她回来之后，每月初制作一次血蜜枣，流出来的血量几日之后就会恢复，对于石鱼而言这种程度的流血不是什么大事情。就像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女人不舒服一样。但是女人的那几天那点血量对于石鱼更是忽略不计。
祁山点点头，依旧眯着双眼，他对于自己这个徒弟很满意，除了背着自己和应栋逃跑那一次，他当真是真气着了，这一跑差点让秘宗在羌国倒了台。为此他还找了师弟，要知道师弟那尿性祁山是真看不上的，从来只考虑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实际，秘宗的未来他更是嗤之以鼻、不管不顾。他和师弟大吵一架之后，自己非常郁闷地回到秘宗，继续打探徒弟消息，他一首是一个负责的人。
祁山想到这儿，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看石鱼，石鱼歪着头不知何时己经睡着了。他轻吁一口气，心想孩子不经历一些伤痛怎么会成长呢。
回来就好。
首到到了皇城脚下，马车停步，石鱼才睁开眼睛，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走下车来。
“湖哥，”我们一会见。石鱼说完就和师父祁山向皇城走去。
晨雾还没有消散，皇城看起来更加的肃穆，守城军士的铠甲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露珠，就像没擦干净的血。厚重的木门己经打开，石鱼看着眼前同向通向皇城深处的石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辰时二刻，所有人员整装完毕，于是浩浩荡荡向皇陵走去。这一次石鱼和他师父祁山各自坐一辆马车，师父祁山的马车就在石鱼的前面。石鱼无聊地坐在马车内，无所事事，不久，她又睡着了。再次睁开眼时，队伍己经停下来，准备埋锅造饭，做午餐。石鱼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她打着哈欠，走下马车。和石湖打了个招呼，就走到前一辆马车旁，石湖轻轻喊了声“师父？”
没人应答。
“国师在国主那里。”
石鱼循着声音看去，毫无意外地看见贾世子。
“好吧。”石鱼摆摆手，她去找师父，然后和师父一起去国主那边的。
“圣女，国主，让你过去。”贾世子说。
石鱼点点头，向国主马车方向走去，贾世子紧紧跟在身后。他低头看着石鱼，看不清脸面，嘴唇动了动。
“哎——”
石鱼转身，疑惑地看着他，国主可能对你有意思。
“什么？！”
石鱼不敢置信地看着贾世子，“玩笑开过了，就不是玩笑了。”石鱼心里存着侥幸，这事情不好办。
“我没开玩笑。”贾世子这一次没有笑，认真地看着石鱼。“我一定要弄死他。”贾世子语气里带着愤怒，咬牙切齿。
“也许将计就计，杀得更快。”石鱼眼神由惊讶转为平静，紫色的瞳孔中波澜不惊。
“以色杀人更容易，不是吗？”
她心想这个国主果然是恬不知耻的榜样，厚颜无耻的楷模。
“不行，计划不变。我不会让你冒险。”贾世子瞪着国主马车方向，咬着后槽牙说。
“我们先过去吧。”
石鱼不知道她师父祁山这一次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也有些好奇。
国主和国师没有在马车里，而是坐在华盖下。
石鱼、贾世子走过去，行礼之后站在一旁。国主一脸笑意地看着石鱼，不得不说哪怕不看脸，石鱼的外形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圣女的过敏，可好些了？”
“回国主，己经好了大半。”石鱼再拿这个借口挡着却是有些牵强。
“嗯，祭祀结束，回国都之后我也要好好地赏赐圣女。”
“无功不受禄，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圣女对羌国有恩。就不用这么谦虚了。”
石鱼嘴角一撇，对你有恩吧，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作为羌国子民为羌国办事是我的荣耀。也是作为羌国子民的责任。”
祁山听到石鱼说完话，嘴角抽了抽，忙站起身，“谢国主赏赐，我这个徒弟常年在戈壁待着，有些傻气，呵呵……”
“傻得挺可爱。”国主一双白得差不多的眉毛下面的老眼中全是喜爱之情。
贾世子看着华盖下的两个老头，手里的拳头紧了紧。
“圣女，你师父说你今天有些乏，早点回去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是。”石鱼转身离开，真一个字不想多说。
待到走得有些远了，贾世子伸出一条胳膊道：你脸上有些白，且扶着我胳膊省些力气。
石鱼点点头，将手扶了上去。
“你没事吧？圣女。”贾世子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昨晚放血有点多，有时候脑袋不太好使，其实没必要放那么多的血，大概他也吃不到了，不是吗？”石鱼苦笑两声。
“他必然是吃不到的。”贾世子眼里出现一抹狠厉，他眸底似有些化不开的墨色挡住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