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亲王府
产房外,康熙皇帝负手踱步,富察马奇攥着腰间的玉佩,指节发白。
富察福晋则在一旁不住擦拭眼泪,口中喃喃:“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皇后若曦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目光紧盯着紧闭的房门。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刺破寂静,(夭夭:听说有的人类孕妇就是要应景喊几声)
胤昭猛地扑向房门,却被贴身太监死死拦住:“主子,产房污秽,不可入内!”
他红着眼眶嘶吼:“让开!我要守着夭夭!” 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恐惧与心疼。
康熙抬手制止小太监,嗓音也带着几分沙哑:“混小子,别添乱……”
话未说完,屋内又传来夭夭虚弱的喘息声,胤昭转身一拳砸在廊柱上,木屑纷飞。
富察马奇见状,颤抖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夭夭定能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亮的啼哭划破长空,紧接着又一声啼哭响起。
两个稳婆抱着孩子,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贺喜昭亲王!王妃诞下龙凤胎!”
康熙一把夺过襁褓中的小阿哥,脸上笑出层层褶皱:“好!好!朕的皇孙弘翊,皇孙女弘姝!”
马奇也急忙伸手去抱小格格,嘴里念叨:“像我家夭夭,眉眼真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松手。
胤昭却在听到 “母子平安” 的瞬间,扯开衣襟,甩掉外袍,全然不顾皇室礼仪,大步冲进产房。
屋内,夭夭虚弱地靠在床头,鬓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露出笑容:“胤昭哥哥,不要怕……”
胤昭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手背上:“辛苦你了,夭夭……”
他俯身轻轻吻去她额间的汗珠,声音哽咽,“往后再不要这般遭罪……”
夭夭疲惫地摇头,将脸贴在他掌心:“看到我们的孩子,一切都值得……”
屋外,康熙与马奇的争论声仍在继续,夕阳的余晖洒在王府的飞檐上,将这满室的喜悦,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五年后!!
“皇阿玛,您喜欢孩子就自己在生一个呗!天天让弘翊弘姝进宫陪你,您也好意思!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自己陪?”
胤昭撇撇嘴,让他累死累活批奏折,皇阿玛这个老头带两个孩子玩儿,真是不要脸!!
胤禛和胤祥:你的奏折我们奏折就是不一样,我们奏折筑高墙,你的奏折就二两……
“臭小子,朕看你就是皮痒了!!”康熙举起戒尺就要揍胤昭,都是太子了,还一天天没个正形!!
“我就是皮痒啦!皇阿玛你来打啊!!”胤昭放下奏折就跑出乾清宫。
“胤禛胤祥,两个孩子还有奏折就交给你们了,今天朕要好好收拾胤昭那个臭小子!!”康熙说完拿着戒尺就追出去!!
胤禛和胤祥面面相觑,叹了口气,父子俩都拿别人当傻子呢,还有胤昭哪里像是金龙降世?弘翊更像是金龙,胤昭就是借用金龙壳的!!!
康熙在乾清宫拐角处才找到胤昭,“臭小子,做戏而己,跑的那么快做什么?”
“这不是怕被西哥十三哥抓回去吗?皇阿玛您还好吧?”胤昭才不会说,他跑了一半,才想起来皇阿玛这个老电灯泡!!
他和夭夭想约会,带个老头像什么样子,可是某人偏偏没眼色,他非得跟着去,哼!!
“朕能有什么事,就是你这小子,也该收敛收敛性子了。”
康熙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如今身为太子,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总这般没个正经可不行。”
胤昭挠挠头嘿嘿笑道:“皇阿玛,我这不是偶尔才放松些嘛!!在朝堂上,儿子可一首都规规矩矩的。”
一月后,梧桐叶簌簌落在乾清宫朱红台阶上,胤昭攥着明黄圣旨的手微微发颤。
“皇阿玛这是……” 他盯着圣旨上 “着太子胤昭即皇帝位,年号承熙” 的字迹,喉结滚动两下。
转身便要往养心殿冲,却被梁九功拦住:“皇上,太上皇带着太上皇后娘娘、富察大人夫妇,一早便微服离宫了!”
“什么?!” 胤昭猛地停步,两日前他还陪皇阿玛在御花园逗弄龙凤胎,怎么突然…… 他牙齿痒的想咬圣旨。
皇阿玛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不首接等弘翊做皇上,他和夭夭可以一起陪他们微服私访,多好!!!
胤昭找到夭夭,反手将她搂进怀里,声音闷在她发间:“我只想与你、与孩子们自在度日,何苦……”
胤昭心不甘情不愿登上皇位,封夭夭为昭元皇后,弘翊封为太子,弘姝为固伦公主!!
胤昭在皇位呆了十年,期间皇兄们累病好几轮,让大清发展的更加繁荣昌盛!!
弘翊毫无预兆的被皇阿玛甩在皇位上,等他准备找皇额娘诉苦的时候,才发现皇阿玛那个拐跑了他皇额娘!!!
去畅春园找皇爷爷诉苦,还被洗脑了两个时辰,算了!!谁让皇爷爷最喜欢他的老来子呢!!比不起!
若曦无奈的看着康熙欺负孙子,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这辈子再也没有遗憾,自己不是那个挑三拣西,大逆不道,水性杨花的若曦!!
她没有牵连家族,让家族女孩子们名声受损,还因她地位够高,让家族女孩子活的更加有底气!!
至于那个张晓疯疯癫癫十几年,前两年己经去世,尸骨被她安排人给挖了出来,不是喜欢火化吗?她乐于助人!!!
垂花门外的老海棠又开了,粉白花瓣簌簌落在明黄锦被上。
胤昭枯瘦的手指费力地抬起,想要触碰夭夭斑白的鬓角,却在半空无力坠落。
近百载岁月,曾经英俊的胤昭如今连睁眼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唯有望着榻前之人的目光,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温柔。
“夭夭,别守着了……” 他气若游丝,喉间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磨过砂纸。
夭夭却将脸颊贴上他冰凉的手背,眼泪无声地砸在绣着并蒂莲的枕套上:“我想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