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文诺诺大吼一声，嗓子撕裂隐隐作痛。
齐远和几个男人同时回头看去，手上的动作停住，冯宁拼尽最后的力气抓紧撕碎的外套缩成一团，紧紧裹在胸前。
头发披散，嘴角殷红，她如同女鬼，泪眼中怨念横生。
齐远哑然轻喊，“诺诺，”
文诺诺小跑上楼，长发披肩，白皙的脸蛋晕红。
清纯的模样勾起男人们的兴趣，为首的男人看向齐远，请示，“齐先生，她也是？”
“她与你们无关，”文诺诺背叛了他，齐远恨却无法恨得彻底，说：“继续做你们的事情，”
文诺诺飞扑到冯宁身边，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男人问，“齐先生，现在怎么办？”
齐远眼中的情褪去，仇恨显露出来，握紧拳头，吩咐，“拖开。”
“齐远！”文诺诺张开双臂，挡在冯宁面前，将她护着，直勾勾看向齐远。“我能帮你！”
齐远走向文诺诺，面无表情说：“这是我和冯家的事情，与你无关。诺诺，你对我的背叛，我可以毫无条件原谅你，但现在你必须给我让开！”
“齐远，我可以帮你，”文诺诺翻出准备好的报道，递给齐远，“她需要你，你不能把自已送进去！”
齐远看到报道上的内容，脸色瞬间阴沉，质问，“你什么意思？这样做能弥补什么？”
“可以还你妹妹一个公道，还她一个清白，让逝去的伯父伯母安息，”
文诺诺眼神锐利，话锋凌厉。
“齐远，你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今天，你犯下这个罪孽，这件事情的真相将永远沉默。他们需要你翻案！”
文诺诺递给齐远的报道是林渊之前收集到的关于齐远妹妹被害的真相，证据确凿，冯宁一家以及他们身后的保护伞都藏不住。
齐远沉默，文诺诺抓住机会，说：“今天即使一时痛快复仇，可是他们身上、心中冤屈还在，你除了得到一时的痛快还有什么？”
听到文诺诺这番话，齐远眼神中执着的仇恨开始动摇。
“齐远，如果伯父伯母还在，他们不会希望你一直活在仇恨里，你相信我，让我们一起为他们讨回公道。”
男人们心里野，催促默不作声的齐远，“齐先生，你快点做决定吧，事情不能拖，越是往后拖，风险越大，到时候我们也难办。”
齐远冷漠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冯宁身上。
冯宁双目含泪，眼神呆滞，望着齐远，嘴角含着痴笑。
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知道她和齐远再也没有可能。
她为了齐远而做的那些错事都是变成了冰冷的雪花，回忆细数时，一件、一件落下来，她彻底被掩埋。
“齐远，”文诺诺再次呼唤表情复杂的齐远，试图唤起他的良知，“你听我的，我们重新开始，只要你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
“收手？”齐远头痛欲裂，他用食指按了按，“还来得及？”
“来得及，只要你愿意，”文诺诺伸出双手，如同哄劝站在楼顶即将一跃而下的人，诚恳的说：“我们一起帮他们讨回公道，你相信我！”
齐远迟疑的注视着文诺诺的手，他梦寐以求的温暖，现在正朝他靠近。
“我答应你。”
林渊在破门外等着，这是文诺诺特意交代的，为了避免刺激到齐远。
文诺诺和齐远扶着冯宁出来，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人，但林渊醋恼的火气快将他燃成灰烬。
他没有上前帮忙，冷漠看了一眼，下楼上车。
文诺诺对先坐上车的林渊说：“你去坐副驾驶行吗？我和齐远在后排，我们扶着冯宁。”
“不用，你去坐前面副驾驶，”林远不想看他们独处，只能委屈求全，说：“我来扶着，”
冯宁虽然不省人事，陷入半昏迷，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
文诺诺不愿意林渊碰别人，加之此前和他怄气，语气莫名怪调，说：“男女有别，我扶着就行，我们要上车，你快到副驾驶去，别耽误时间，还要赶去医院呢！”
“没事，”齐远像是被夺舍的人忽然恢复正常，瞥了一眼林渊，温柔的说：“不如我们叫救护车，这样也不用麻烦别人，”
林渊理亏，听出文诺诺还在生气，不想火上浇油，转身下车上了副驾驶。
“先去医院，”文诺诺上车后对司机说：“麻烦开快一点，一会儿我们还要去警察局立案。”
司机身边坐着一墩冰冷且冒着寒气雕塑，后背冷汗直冒。
林渊才是老板，司机不想得罪任何人，轻轻歪头，请示林渊是不是按照文诺诺安排的做。
林渊双唇一碰，说：“去医院。”
他们赶到医院，将冯宁安置好后，文诺诺走出病房，对楼道里的林渊说：“你去忙吧，我一会儿还要和齐远去见律师，事后一起去报案，对当年的事情重启调查。”
林渊低头，语气沉闷，问，“什么时候忙完？”
文诺诺双手插兜，心里堵着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忙完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如果你忙完，那就回去休息吧，昨晚你也陪着我忙了一晚上。”
文诺诺说完，齐远走出来，说：“已经联系好了律师，我们现在过去。”
“嗯，”文诺诺的视线轻飘飘扫了扫面色僵硬的林渊，“我先过去了，回见。”
林渊手掌握成拳，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冯宁逃跑，他本想假装不知道，但来回思量后，他还是将事情告诉了文诺诺。
文诺诺得知这件事情时，第一时间并没有怀疑林渊。
查看监控时注意到冯宁离开的时间，再看到林渊不自然的神情，她猜出大概。
两人在赶去救冯宁的路上，文诺诺心中的疑问翻江倒海。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车里忽然安静，风划过车窗的声响震耳欲聋。
“监控里的声音，你也听到了，她想和齐远在一起，”
“这和你瞒着我有什么关联？”
林渊温热的手掌盖在文诺诺手上，慢慢握紧，说：“我只是心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