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去后,神色凝重,两眼期待,齐刷刷盯着医生。
年近半百的老医生被他们盯得不自在,如果不是他对自已的医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肯定被他们压迫的气场镇住了。
“老师,怎么样?”唐盛忍不住出声,“我嫂子她、”
“挺好的,”老医生合上检查报告,从容不迫回答,“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最近压力太大,”
听到这话,林渊揪紧的心放松些,眉眼低垂。
唐盛还是双眼盯着老医生,犹豫再三憋不住问,“老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老医生摘下眼镜,反问,“什么?”
不说就是没有,林渊平静下来的心幽幽的冷,仔细想想没有孩子也好,结婚生孩子,步骤不应该乱。
老医生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变化,横眉瞅着唐盛,“她那是典型的假孕,说了多少次不能凭借表象下定论!”
唐盛脑袋一低,弯腰道歉,“对不起,老师,”
“我知道你和小林关系要好,关心则乱,不过也要保持冷静,这是作为医生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这事他可以不计较,要是换成别人,让你这样搞心态,非得揍你一顿,”
“老师,对不起,”唐盛一脸愧疚看向林渊,“哥,不好意思,我刚才太着急了,”
“关心则乱,”林渊的失落深埋于心,平静的说:“你嫂子没事就好,这事别告诉她。”
“嗯。”
林渊简单向老医生道谢后,转身往回走。
深夜的长廊里,空无一人,明亮的灯光照在他一个人身上,白色显得孤冷。
病房里,杨琪和文诺诺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东家短西家长,乐此不疲,林渊推门进来,说话声戛然而止。
林渊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恍若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很晚了,该休息了,”
杨琪识趣起身,“对,我快忘了,明天还要拍摄,我得回去了,”
文诺诺抓住杨琪的手,“这么晚,你一个人走不安全,在医院住一晚吧,这里有陪护病房,”
“我还要回去准备呢,早上从这里过去赶不及,”杨琪揉揉文诺诺细长微凉的手,按进被子里,“你好好休息,过几天,等我忙完就来找你。”
“也是,那让司机送你,”文诺诺不放心的说:“大晚上不好打车,自已人送,我也放心。”
“好吧,我走了,”
“嗯嗯,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
杨琪站起来,看看林渊,期待他说点什么,但得到的只有一句话,“我让司机在楼下等你。”
“好,”她只能附和的笑笑,“谢谢,你好好照顾诺诺。”
“嗯。”
杨琪走出病房,顺带关上门,苦恼的皱眉,林渊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
她一边苦恼,一边往电梯口走。
电梯门打开,唐盛双手插兜站在里面。
“唐医生!刚才林渊没说,”杨琪紧张的问,“诺诺,她怎么样?”
唐盛礼貌的回答,“没事,一切正常。”
杨琪紧盯着唐盛,追问,“一切正常?没有怀孕吗?”
“没有。这事别在她面前提,”唐盛叮嘱眼前比他更加嘴快的人,“就当没发生过一样,任何关于怀孕的字眼一律不能提起。”
“嗯,”
杨琪不由得失落,也明白,她失落如此,如果是文诺诺肯定更难受。
走出电梯,唐盛望见等在前院的车,没说什么转身走向停车场。
“唐医生,你有车吗?”杨琪叫住唐盛,“要不要一起?”
“有,谢谢。”
“不客气,借花献佛,这不是我的车。”
“我知道,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去。”
“好,你也是。”
两人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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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林渊将文诺诺圈在怀里,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若有所思,“诺诺,我们离开这里怎么样?”
文诺诺手揽着林渊的腰,他的腰细,很结实,靠着他,像是靠着温暖的巨大乳胶抱枕,软硬适中,贴得越紧越是舒服。
她完全沉浸在这份美好里,忘乎所以,呢喃道,“去哪里?”
“去看海、看极光、去世界的天涯海角,”林渊手抚摸着文诺诺的脸,感受她轻盈的呼吸,说:“医生说你压力大,需要出去走走看看,放松一下,”
文诺诺没有回答,将林渊搂得更紧,侧身靠着,腿贴在他的腿间,良久后才飘忽的说:“听起来不错,”
林渊揉捏着文诺诺的下巴,谨慎小心的说:“齐远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只等结案,提起诉讼,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以放手了。”
文诺诺不想再让林渊担心,轻轻点头,“好,我跟你走,去天涯海角,”
她爽快的答应,林渊始料未及,欣喜间愣住了。
文诺诺撑起来,在林渊嘴唇上啄了一下,害羞似的抿嘴笑,“盖章了,我们都不能反悔。”
“我不反悔,可我担心你反悔,”林渊翻身将文诺诺压在身下,双肘撑在她耳朵两侧,注视着她,问,“现在就走,行吗?”
文诺诺知道林渊在担心什么,咬咬嘴唇,偏头问,“你确定吗?现在走?”
“嗯,”林渊捧着文诺诺的脸,无限低头,鼻尖轻轻擦着她的脸颊,嘴唇落在唇边,“现在就走,我让人安排,”
“痒痒~”
林渊重复的问,“现在就走?行吗?”
文诺诺笑了一下,搂住林渊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好,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真的?”
“真的,林渊,我是你的,完完全全属于你。”
林渊吻了吻文诺诺的脖子,埋头深嗅,“诺诺,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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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落地窗,随着海风而来的还有咸咸的味道。
床上的两人同时动了一下,又搂抱着睡去。
文诺诺迷迷糊糊说:“你压到我头发了,”
林渊整个醒来,小心托起文诺诺的头,将她的头发拢到另一侧,之后再将人拥进怀里。
文诺诺在林渊胸口蹭蹭,习惯性的伸手捏着他的耳垂,呢喃,“谢谢林先生,睡吧,昨晚太折腾了,现在还是好累。”
“嗯,”
林渊闭上眼睛,嘴角上扬,甜甜睡去。
他们到了马尔代夫,一切又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