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隔的不远,母女俩的对话自然是被苏风等人听到。
他们没有嘲笑母女俩就点一个汉堡。
也没有讨论她们。
这个时候,装作瞎子跟聋子就是最好的尊重。
“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
中年女人听到岁岁这么说,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哽咽道:“怎么会呢,岁岁一定会好起来的。”
岁岁:“可是,妈妈,上次医生叔叔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中年女人有些慌乱。
岁岁的心理年龄很明显比同龄人要成熟。
“没关系的妈妈,我能接受,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岁岁还想再做你女儿。”
中年女人再也忍不住抱着她的女儿默默地流泪。
哭上天的不公。
哭癌症的无情。
哭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神明来救救她可怜的女儿。
岁岁,是一个脑癌患者。
化疗放疗无数,这也能解释为何岁岁戴着帽子。
想来是头发因为治疗掉光了。
中年女人这些年四处奔波带着女儿治病。
岁岁的父亲是个普通的工厂工人。
一天8小时的班他上十三个小时。
为的就是那五十块的加班费。
可只能勉勉强强在最低限度地为月月治疗。
岁岁的母亲则是每天晚上帮别人洗衣服,一个月大概能赚七八百用于生活。
高昂的手术费更是遥遥无期。
一百五十万。
把这个普通家庭逼上了绝路。
当初医生跟月月母亲说。
岁岁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继续药物治疗了。
继续药物治疗的话,癌细胞跟月月,先死的绝对是月月。
要尽早手术。
但是手术的成功率不足30%。
很有可能钱花了,人也保不住。
岁岁父母在商量了许久后。
决定放弃手术。
谁也不知道这个决定,这四个字折磨了其父母多久。
今天也是岁岁出院日子,也就是放弃手术的日子。
岁岁母亲签了在拒绝治疗同意书。
字歪歪扭扭,
纸被泪水打湿得皱皱巴巴。
可想而知这个中年女人的内心是多么挣扎,多么无力。
签好字后的窒息感,让这个坚强的女人瘫坐在椅子上。
医生并没有催促她离开,而是拍了拍中年女人的肩膀。
医生见多了这种事情,也明白很多放弃治疗的都是无奈之举。
岁岁一直想来世界之门游乐园玩。
但是每次治疗后的虚弱感让她不得不躺在病床上。
周芷涵看到相拥而哭的母女以及她们的对话差不多明白事情的大概。
她想帮帮她们。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
苏风怎么会不知道周芷涵的想法。
那眼神里的慈悲简直比乐山大佛还要明显。
苏风拍了拍她的手。
走到点餐台,点了两份套餐端到母女面前。
中年女人以为她们妨碍这个帅气的小伙子用餐了。
止住哭声:“对不起,我们这就让开。”
苏风笑了笑:“这是点给你们的,虽然不知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事,但是不能失去希望,明天会更好。”
岁岁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帅哥哥甜甜地道:“谢谢哥哥,我跟妈妈吃饱了,请你把这个退了吧,很贵的。”
苏风装作有点无奈:“小妹妹你是叫岁岁吧?我就叫你岁岁啦,这个出餐之后就退不了咯,要是你们不吃的话只能丢掉了,这不是更浪费了,我们那边的东西已经点的很多了。”
中年女人见苏风这么说,也接受了来自陌生人的好意,于是也不再客气:“那就谢谢你了,你是个好人。”
苏风坐在岁岁旁边。
“岁岁,听你们刚刚说医生什么的,是有什么难处吗,可以跟我说,我家里还是有亿点实力的,说不定能帮到你呢?”
岁岁:“哥哥,妈妈告诉我,我在打一只叫做脑癌的大怪兽,可是我好像打不过它,我要输了。”
中年女人听到月月的话又默默地抹起了眼泪。
苏风:“岁岁这么勇敢怎么会打不过呢?要不要哥哥帮你啊?”
岁岁:“不用了哥哥,打大怪兽要好多好多钱的,爸爸妈妈每天都很辛苦帮我打怪兽,我不想哥哥你也这么辛苦。”
苏风询问中年女人:“你们有没有想过寻求社会帮助?”
中年女人苦笑:“当然,可是愿意帮助我们的人太少了,还有不少人觉得我们在炒作,说什么重开吧,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我也看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苏风心中升起一丝怒气,这些网络喷子,没家人吗?还是没家教?。
“不妨再试试看?我家里对于互联网也有涉及,可以帮你推广一下,不过得要知道岁岁的全名,还有你们住院的医院。”
中年女人并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她们虽然遇到过来自世界的好意,但也承受过来自世界的恶意。
有一次在去医院的路上被偷了一千块,中年女人急的坐在地上哭。
好在各位好心人众筹了一千块给她。
所以她有些犹豫。
可她真的忍心看到女儿还没见过这世界的美好便被病魔夺去生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