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啊，干得不错！”
瑟濂激动地叫着，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从诺兰手上接过笔记。
她兴奋得像个欢快的小女孩一样，手舞足蹈，还忍不住转起圈来。
自两人相识以来，瑟濂从未显露过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此刻的她就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礼物一般，满心欢喜。
两本笔记看上去已经受损严重，但总归是拿到手了，这让瑟濂感到无比开心。
她伸长脑袋，一双红唇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封面，然后转过头来，用湛蓝的双眸注视着诺兰，眼中的喜悦简直要溢出来了。
“老师喜欢就好。”
诺兰跟着笑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接把头盔取下。
瑟濂正沉浸在自已的喜悦之中，见到诺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中更是欢喜。
但很快，她突然发现诺兰嘴角残留的血迹，以及铠甲上肉眼可见的裂纹，脸色顿时变得忧虑起来。
“你受伤了？也对，不管怎么说，杰洛特和罗曼那两个家伙也是副教授。”
瑟濂语气中的关切毫不掩饰，将笔记随手放在桌上，便快步走到诺兰身边，伸手想要检查他的伤势。
当她的目光落在诺兰身上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先把铠甲脱了，为师帮你检查一下，我这里还有调香师的秘药，应该用的上。”
瑟濂从柜子里拿出了，如今除身上的魔女套和法杖外最值钱的东西。
露滴圣杯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那东西有神圣的附加价值，整个学院都没几个人能拿的出来。
听到魔女老师的话，诺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嘴上解释着自已已经喝过圣杯露滴。
但瑟濂并没有因此放弃，依然坚持要亲自检查一番。
看着老师关切的眼神，诺兰只好无奈地脱下了铠甲，将自已的身体展现在瑟濂面前。
检查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暧昧，反而充满了学者的严谨和专业。
瑟濂仔细地观察着诺兰的身体状况，不时地询问一些细节问题，并认真地做着笔记。
她的目光专注，仿佛在研究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诺兰默默地忍受着老师的审视，心中却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这老师不会是先想了解身体，然后把自已做成球吧？
探索起源是起源魔法师的最高追求，让学生也成为星星种子，或许在她看来也是对学生好的一种方式呢。
“事情闹得这么大，学院肯定会展开调查，你想好怎么应付没有？”
瑟濂检查好最后一块肌肉，细腻的手指轻轻划过肌肤，让人有种酥麻的感觉。
她微微皱起眉头，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学生。
藏书室是在大书库封闭后才开始使用的，而诺兰这次直接潜入到最核心的地方，很容易就会对学院内部人员产生怀疑。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一直待在这里，跟您学习魔法呢。”
诺兰轻松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
瑟濂身份特殊，一直都是学院重点关注的对象，行踪无时无刻不被人盯着。
就连他们所在的教室，也处于教授们的严密监视之下。
所以诺兰这次行动格外小心谨慎，离开和回来的时候都是走的窗户，身上还遮盖着隐形身躯和密探，自信不会被人发现。
而那些监视者，就是最好的证人。
“那好，昨晚我们学的是《高阶魔法运用》第三章二到六节，别记错了。”
瑟濂轻轻点了点头，心想诺兰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已。
想到这里，她心中稍微安定下来，但还是提醒道：
“记住，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说完，她便转身去整理书架上的书籍，帮助诺兰回忆魔法知识。
瑟濂非常细心体贴，怕学生记不住，特意说了一个近几日刚学过的内容。
之前那场激烈的战斗，似乎并没有给诺兰带来任何影响。
相反，夜晚凉爽的清风拂过脸庞，让他的思维变得愈发清晰敏锐。
闭起眼仔细回想，课本中的知识宛如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清晰呈现。
确认无误，他在瑟濂房间里清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学徒长袍，然后开始准备收拾行李。
不过瑟濂的家底已经被诺兰掏空，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前往卡利亚城寨的申请是前天提交的，昨天米丽安与月之公主殿下就同意了。
卡利亚城寨正值用人之际，以诺兰的身份，他一定会去的。
但他竟然还拐去了一位魔女，这是让人没想到的。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后，瑟濂终于有时间翻阅那两本珍贵的笔记。
可是，随着阅读的深入，翻过的页数越来越多，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卢瑟特老师的笔记竟然直接被烧毁了一半！而亚兹勒老师的笔记也少了整整三分之一。”
“后面的确有制作星星种子的方法，但只有些零碎的信息，这样子根本看不明白了。”
瑟濂感到无比沮丧和焦虑，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并非责备徒弟，而是长时间以来精心准备，徒弟还不惜以身犯险，却得到如此令人失望的结果，不由得感到痛心疾首。
付出得到这样的回报，让人如何淡然处之。
“嗯，这是我从火场找到的。抱歉老师，我没能保护好它们。”
诺兰满怀歉意地低下头，尽管内心深处莫名其妙地涌起一丝庆幸，但他发誓自已绝对不是故意的。
如果可以的话，即使心中不忍，他也想帮老师完成梦想，当然前提是那个结果真的是对的。
如果最后变成球其实是失败，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瑟濂，不会放任她去研究起源。
瑟濂盯着徒弟看了许久，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无需自责，能拿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最起码还留下了一部分，并非一点用都没有，有了头绪我依然能研究下去。”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遗憾，但同时也有着一种坚定的信念。
“其实要探索起源，也并非一定要执着于变成星星种子不可吧。”
诺兰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瑟濂。
他一边有条不紊地穿上那件象征着身份的学徒长袍，一边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
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仿佛在试图从无尽的可能中找到答案。
“探索起源，便是追寻星星的奥秘，但星星被牢牢固定，除了将自身转化为星星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
瑟濂无奈地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