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实验好了!侗人那有一条近路可走,这样算下来从岭南到长安只需十一天,再加上有了郡主提供的冰块保障,这荔枝鲜必定能送到圣人跟前。”
李善德兴冲冲地跑进来讲他的成果,完全不知昨夜发生了何等大事。
“既如此,你便速速准备一下三日后出发。”
玄真把李善德打发走了以后,转头询问阿玉,“后续都处理好了吗?那侍卫己经去往长安了?”
阿玉俯首,“郡主安排的侍卫己经连夜快马赶回长安向圣人禀报。”
玄真缓缓点头,这样就好,本来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鱼督使自寻死路与她何干?
她查出来鱼承恩和这何有光的旧事,也不禁毛骨悚然,人之初,性本恶,因为一个发钗竟杀了这么多人还包括自己的亲生父母。
怪不得他非得要与何有光谈一谈,原来是想处理掉那个旧怨啊。
长安的圣人还没等到玄真的侍卫禀报,就先得知了范阳郡的大事,他真真没想到一首信任的那人竟要背叛他。
清河崔氏的人也是战战兢兢,发现此等大事事关国家危亡,他们家族还耽误了这么久才禀报,可眼下最头疼的是范阳卢氏的人。
可笑至极,范阳卢氏五姓七望之一,那人都在自己地盘要起了,卢氏的人还不知道呢,所以首当其冲被责罚的就是卢氏的人。
其中就包括靖安司的卢司丞。
玄真: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岭南的李善德也筹备好了转运事宜,和玄真一行人一起赶着路。
“圣人,让某去。”右相出列自信满满,他声称几日便能拿下那反贼。
又好巧不巧,玄真派的侍卫到了。
“报————”
高将军听过禀报,附耳又告诉了圣人。
圣人看着面前请求出战的右相,冷笑了几声,“好好好,看来汝倒是很有信心啊,就是不知道汝能不能比鱼常侍幸运了!”
圣人把台面上的奏折甩到了右相身上,接着又说,“汝举荐的鱼常侍死在岭南了!死前也像汝这般自信!”
圣人这次是万万不会把平叛一事交给右相了,他终于看向了左相。
又转而看看朝堂上范阳卢氏清河崔氏之人,命他们一起负责范阳郡平叛。
至于右相,暂且回府上休息吧。此时的圣人可想不起来他是贵妃的族兄,甚至圣人都想不起贵妃,心神全在自己的江山上。
李善德终于把荔枝转运回来了,可如今的圣人却没心思吃了,贵妃生辰也取消了,只说今年不宜大办,只在宫中举行家宴就是。
这万众瞩目的荔枝鲜也在家宴上出现了,圣人和贵妃简单吃了几口,便离场了。
李善德也没等来他期待的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一个人回了家。
看见门口早就等着的锦娘和袖儿,李善德才终于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竟失去了自己的本心,三人回了屋,他悄悄从衣襟里拿出两枚荔枝。
“锦娘,袖儿,你们快吃,尝尝这荔枝鲜…我不吃,我在岭南都吃腻了。”
“阿爷,真甜!”
这边李善德是其乐融融,那边郑平安可愁眉不展呢。
空浪先生给他的任务他早完成了,可何刺史鱼常侍就这么轻而易举死了?!长安那边也传来消息右相被圣人斥责在家休息。
空浪先生更是没了长期任务,长安又发生巨变,他跟着空浪先生一起回到了长安,见到了卢司丞。
郑平安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三人面面相觑,好在卢司丞最近因平叛一事忙得不可开交,马上要赶到范阳郡。
“阿玉,那郑平安还在喝呢?”
“郡主,他都在美食坊连着喝好几天了,每日喝得烂醉如泥的。”
玄真竟也没想到这云清一走对他的影响这么大,她提着茶壶浇在了郑平安脸上。
“哎,醒醒!”
“哦,是郡主啊,没事儿,我能喝,我的酒量不错的!”
玄真没说话,啪地一声,给了他一耳光子,让他清醒清醒。
“不就是云清跟着卢司丞去了范阳郡战场嘛,作什么这幅死样子,你不是从小习武想从军嘛,你也去!”
郑平安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我?我能去?”
玄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笑一声,“就是不知道如今你这身材能否使出你那功夫。”
郑平安是酒也不喝了,跑回家跟阿姐袖儿道了别,带着狗儿去了范阳郡。
玄真早为他恢复了军籍,日后的路要他自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