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那无头尸无关啊,我就是经过时看到了而已。”车夫慌张的解释着。
“嗯?你经过时看到?如何看到,详细阐述出来。”陆墨尧言辞犀利。
“那天晌午,我拉着碳打算出城,经过那个酒肆的时候,看到一个伙计在搬运酒缸,当时因为拉的货多眼见要擦到周边的东西,可能是因为这样,方向有所偏移,险些装上酒肆门前棚下立柱,那伙计拖着的酒缸也因为闪躲,盖子掉了下来,当时我们二人都被惊吓到了,于是我赶紧下来要报官,可那伙计不让,说如果这样的话会影响酒肆生意,老板会责骂于他,于是给了我几个铜板让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车夫哆哆嗦嗦着详细的描述完当时的场景。
“你们二人?现场没有第三人?”陆墨尧抓到重点进一步问道。
“没有啊,大晌午日头正旺,那个酒肆又偏,附近又没有其他店家,其他人要么下地干活,要么准备晌午饭。怎么会有其他人?”车夫显然一脸迷茫。
“我的意思是说,你经过酒肆的时候没有遇到其他车辆?”陆墨尧进一步确认。
“没有啊,那里虽离城门近一些,但依照朝廷规制,那个门是只能出不能进,进城是从南门,所以很少有折返回来的。”车夫解释着,陆墨尧此刻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看来自已的判断进一步得到证实,这个无头尸与那酒肆的店伙计有脱不开的关系。
“你先回吧,如果有事会再行传唤。”陆墨尧说完摆摆手让他先走。
“夫人有何见解?”陆墨尧与众人走出闻讯堂,在回廊处问沈楚乔。
“恐怕那个酒肆伙计未必还会呆在酒肆里,你派何人去寻?”沈楚乔面色凝重的问。
“陈允,他会些拳脚”
“你让萧延崇去支援一下,如若这酒肆伙计就是凶手,势必会拼死一搏,如果身上在携带凶器,我担心陈允会招架不住。”沈楚乔说出自已的担忧。
“延崇,你去寻一下陈允和那个酒肆伙计,记住,要活捉!”陆墨尧立刻吩咐。
酒肆内
“什么?少卿说的果然没错,那伙计果然不在了,老板,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陈允向酒肆老板询问伙计的去向。
“大概是两天前了,哎呀,这个人本来就是个临时帮工,在我这里也就干了旬月有余”酒肆老板回答。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陈允开始意识到这个人的出现仿佛就是奔着这无头尸来的。
“大约...在上月初五”老板回忆着。
“那他可有什么异常之处?”陈允继续追问。
“异常之处?这倒是不曾发觉,只是这人不太长心思,时常会把客人的酒弄混,如若不是看他这温酒的手艺还不错,您别说,我啊正想找个什么由头解雇这厮呢,他这温酒的火候,掌握的刚刚好,不过现如今,他这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后面几天工钱也没要。这走的煞是突然。不过也算弥补我的损失了吧,干酒肆的,酒缸里头没有酒倒出现了个无头尸体,哎,也是造孽啊。”老板边说边抱怨,听得陈允心烦意乱,这该到哪找呢?
陈允正琢磨着,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又问“老板,在您这里帮工,管住宿吗?”
“如果是本地帮工,我们就不管了,我们晌午营业时间晚,所以即便来不了太早也没什么关系,但如果是请的外工,就得管,不过我们这小本买卖,条件就没有那么好了。”老板说的很细致。
“那那个帮工是在这里住宿吗?”陈允问。
“他虽然是外地帮工,但并不在此住宿,不过我作为老板,还得遵守店规不是,所以我也给他留了一间,他有时也会去歇歇。”
“带我去看看他的住处!”陈允吩咐道。
说是住所,其实就是一个杂物房放了一个单人床铺,靠里面的位置堆放着一堆干柴,旁边是一口大酒缸,看着屋内情形,向是临走前好好打扫过一番。
陈允指着那口酒缸问道“诶,老板,这口酒缸是干什么用的?”
“诶,这怎么多了一口?”老板说话间走到酒缸前查看,“这,这好像不是我店里的,您有所不知,我店里的酒缸除了门口那个不装酒,算是个招牌,其余都是差不多这么大的”说着老板用手比划酒缸大小,“这酒的存放啊,是有讲究的,温度和空气的湿度,冷热的变化都是有影响的,为了方便搬存,我们通常不会用太大的酒缸存酒。”
“那这就奇怪了,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口酒缸?”陈允正纳闷,萧延崇赶到了。
“小允子,可查到什么线索?”萧延崇问。
“禀萧副将,确实有可疑之处”陈允将刚才从酒肆老板口中了解到的信息告诉萧延崇。
萧延崇没有说话,而是上前搬动那口酒缸,他发现缸下的地板上有轻微血迹,打开酒缸后用手在里面摸了一圈,发现手上有少许的黑色粉末,并且酒缸虽然看起来干净但却有着些许血腥味,。
“小允子,老板既说这口酒缸不是他们酒肆的,我怀疑这口缸是用来运尸的。”
“啊?什么!运尸?官家,您这...哎,我这生意可怎么做啊!”酒肆老板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老板,我问你,无头案发前你可曾离开过酒肆?”萧延崇问道。
“我隐约记得,我是出去过,好像是去临县送酒,因为是重要买家,我就没有让伙计去,我怕他在给我送错咯。”酒肆老板说道。
“果真,这就对上了。不过这里好像依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猜他应该是利用酒缸的大和隐秘运尸于此,在换到门口那个缸内。”萧延崇分析道。
“如此,他为何不直接用门口那口酒缸?何故又弄一个缸?”陈允不解的问道。
“门口那缸自打开业就在,几乎就是这酒肆的招牌,这招牌如果突然消失了,难道不会令人起疑吗?”萧延崇解释道。
“那萧副将以为下一步我们该如何?”陈允询问。
“依据这运尸的工具,我猜测他离这里不会太远,要运送这么大一口缸,没有板车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去租赁铺问一下。”萧延崇说罢边往外走,可还没走出门就停下了“等等,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