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来接她的人到了。
姜惟薏迷迷糊糊的跟着上车,看着面前眼生的员工,道:“你好,我们这是去哪啊?”
员工是个女生,让她放心了不少。
也很和蔼:“到了就知道了。”
车子一路从偏僻开到繁华。
直到在一个类似宴会厅的地方停下。
看着十分奢华,还铺了红毯。
姜惟薏没参加过宴会,但听琳姐说是宴会,她特意换了一身好看的裙子。
是她所有衣服中最贵的。
脸上就扑了粉,虽然素,但看着出水芙蓉。
姜惟薏看着与自已格格不入的场合,有些怯场,迟迟不肯踏进去。
员工在后面鼓励她:“进去吧,里面不吃人。”
说着,便上车离开了。
姜惟薏抿了抿唇,拿出手机打了琳姐的电话。
没人接。
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
但微信却给她发了一张请帖。
姜惟薏挂了电话,请帖在手,有了些底气,她迟疑着走了进去。
保安作势要拦她,姜惟薏拿出请帖,保安才神色怪异的让她进去。
姜惟薏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朱红色的大门。
一瞬间,里面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
她恍惚了片刻,才睁开眼睛。
入耳的是优美的音乐,入目的是高贵的人们。
女人穿着昂贵的礼服,男人穿着订做的西装。
姜惟薏低下头,看着自已简陋的装束,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
悄悄的挪到了角落里。
这里刚好有个香槟塔,能遮住她。
姜惟薏眨着大眼睛,无措的观察四周,想不明白,琳姐让她来参加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让让。”一个服务生走过来,端着盘子,声音高贵。
姜惟薏赶紧让开,拼命缩小自已的存在感。
这时,全场灯光一暗。
再打开时,最中间多了一对璧人。
男人西装革履神色漠视。
女人挽着他,穿着全场最高贵的礼服,一脸幸福。
姜惟薏顺着灯光看见了他们,很耀眼,太耀眼了,刺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学长……
姜惟薏愣了的看着,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眼眸微微放大,闪烁着不敢相信。
台上的主持人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只听见了“订婚”这个字眼。
姜惟薏眨了眨眼睛,想起了酒吧遇见他的那天。
回来她就被傅宛初羞辱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靠近他,原来他们俩才是一对。
姜惟薏自嘲的笑了笑,真傻啊,那么明显她居然没想到。
还妄想着能和学长发展下去。
才子配佳人,他和傅小姐,才是门当户对。
原来这才是琳姐让她参加宴会的正真目的。
姜惟薏低下头,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告诉她就行了,实在不必让她亲眼看见。
她很清楚自已的身份,不用特意把她叫过来羞辱。
姜惟薏紧紧捏着自已的裙摆,突然很厌烦这里。
和他们格格不入的自已,此刻像个小丑一般。
这时,有一个熊孩子跑了过来,在香槟塔附近蹦蹦跳跳的。
姜惟薏心思都在前面的那对璧人身上,实在没空注意一个小孩。
于是,香槟塔倒了,被子哗啦啦的全碎在了地上。
香槟流了一地,大部分溅到了她的裙子上,湿哒哒的贴着小腿,很难受。
姜惟薏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
这里的动静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包括程景年。
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程景年的眼眸猛的一缩,张了张嘴,似乎想问她怎么在这。
姜惟薏有些难堪的笑了笑,自已的窘态总会被他看见。
程景年的脸色一下边的难看了起来,望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晦涩难辨。
而他身边的傅宛初,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她。
“呜呜呜……”熊孩子坐在香槟里哭了起来。
“小宝!”一个年轻女人赶紧跑过来,心疼的抱起熊孩子。
另一个妇人二话不说,直接推了一下姜惟薏。
姜惟薏被推懵了,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那妇人指着姜惟薏的鼻子骂:“这么大的香槟塔你看不见吗?要是倒在孩子身上我跟你没完!”
姜惟薏张了张嘴,才恍然香槟塔周围就她一个人。
“不是我……”她慌张的想为自已辩解。
“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们小宝吗?”妇人气焰更高了。
逼的姜惟薏连连后退。
妇人拉住她的手:“你不许走!这事没完。”
熊孩子的哭声更大了。
姜惟薏求助似的看向程景年,他站在高处,这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程景年急切的向前走了两步,但胳膊被傅宛初紧紧的挽着。
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程景年眼里闪过一抹痛意,然后缓缓的收回了自已的目光。
姜惟薏心里绝望,说以后不会让她自已扛,都是屁话。
妇人越来越难缠,熊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
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怪异,几乎全是指责。
姜惟薏觉得很难堪,这样的环境让她很很难受。
再一次解释:“真的不是我。”
可妇人压根不听,拉着她等医生来。
手腕被扣的很痛,表面红了一圈。
姜惟薏想着,现在要是能有人带她走就好了。
突然,朱红色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精致的皮鞋先映入众人的眼帘,然后是昂贵的西装,最后是鬼斧神工的脸。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鼻梁高挺,每一处轮廓线条都蕴藏着锋利的寒意,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来。
周围的人下意识的安静下来,就连孩童,也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吓到了。
姜惟薏看见他,愣了一下,然后眼眸一喜:“傅……”
安静的室内只有她的声音,可她刚开口一个字,傅厉琛就抬脚朝前走去。
里面的人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
姜惟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里压制不住的失望。
这次,他不是来救自已的。
傅厉琛走后,安静的大厅瞬间又吵闹了起来。
都在感叹今天居然能看见傅爷。
妇人还在不停的拽她。
很奇怪,他没来的时候姜惟薏都倔强的没哭,可他一来,姜惟薏就红了眼眶。
她忍着不让眼泪低落,带着哭腔一遍遍的解释:“真的不是我。”
可她孤立无援,没人来帮她。
姜惟薏不知道自已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一个负责人模样的男人出来,让她先走。
她只想拼命的逃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