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给妹妹带了她喜欢的小蛋糕。
吹着夏夜的凉风,她走到了医院。
这里不是市中心,医院也没有那么高大上。
医院门口全是摆摊的,香气四溢。
处处透露着烟火气。
姜惟薏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脚步匆匆的离开。
她站在病房门口,里头的妹妹正在看书,隔壁病床上的人已经呼呼大睡了。
姜惟薏放轻脚步,妹妹看的入迷,没有发现她。
姜惟薏偷笑一声,把蛋糕递到她眼前。
“苗苗。”
妹妹叫秦乐苗,她们是异卵双胞胎,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后来妹妹被一户人家领养走了,就改姓了秦。
秦乐苗终于发现了她,高兴道:“姐姐!”
“嘘。”姜惟薏立刻嘘了一声,怕她吵醒旁边的人。
秦乐苗点点头,看着姜惟薏手里的蛋糕,眼睛亮亮的:“蛋糕哎!”
“想吃吗?”姜惟薏压低了声音。
“嗯!”秦乐苗重重的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看着她迫切的样子,姜惟薏也不逗她了,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了她。
秦悦苗吃的开心,姜惟薏眼底却闪过一丝苦涩,这是路边最便宜的蛋糕,可她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
“那你先吃着,我去找一下胡医生。”她摸着秦乐苗的脑袋道。
秦乐苗从蛋糕中抬起头:“是我的病情又恶化了吗?”
她最近能感受到自已的身体越来越乏力了,有时候还会呼吸不过来。
还有护士小姐越来越同情的目光。
“傻丫头,你胡说些什么呢?我找胡医生是问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姜惟薏生气道。
“我能出院了?”听到这话秦乐苗来了精神,每天都躺在医院里,她觉得自已都快躺废了。
“当然了,你好好配合医生,不许瞎想了。”
嘱咐完,姜惟薏就出去了。
关了门,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姜惟薏使劲的捂住嘴,生怕秦乐苗听见自已的哭声。
其实她的病开始恶化了,跟她说快出院了是想给她点盼头。
姜惟薏捂着嘴慢慢蹲下,眼眶里溢出的泪珠,从脸上滑落。
让人感受到她的孤独与无助。
一个修长的手出现在了她眼前。
那人穿着白大褂,拿了一张纸递给她:“去我办公室聊吧。”
姜惟薏一愣,连忙擦了擦眼泪,止住哭泣,不好意思的接过纸。
“胡医生,还没有找到找到心源吗?”
办公室里,姜惟薏抓着胡成铭的手紧张的问。
胡成铭轻咳了一声:“姜小姐,你别激动。”
姜惟薏脸色一红,赶紧松开自已的手。
胡成铭坐正,一脸严肃的对她说:“姜小姐,换心可不是一笔小费用。”
“我知道,胡医生,您一定要帮我留意着,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无论如何,她都要就苗苗,钱她会挣的,不吃不喝也要把苗苗的换心钱挣出来。
胡成铭叹了一口气,动了动唇,还是说:“姜小姐,事在人为,钱的事你也别太拼。”
他看着这个姐姐为了妹妹的医药费奔波,身体越来越瘦弱,气色一日不如一日。
心里也不好受,自已也不能帮她们,只能在秦悦苗的病情上上点心。
姜惟薏点点头,掩盖住眼底的苦涩。
不拼哪来的钱治病。
“那我先走了,胡医生。”
她早上还要早起送信件。
这是好不容易捡漏来的工作。
姜惟薏没有上过大学,所以只能打些零工。
福利院把她供到高中毕业就不管她了,她本想靠着自已兼职涨学费,可没想到那个时候,秦乐苗却突然病了。
她的养父母不管她,但自已这个亲生姐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姜惟薏又痛又恨,秦乐苗的心脏病是后天形成的,在她的逼问下,秦乐苗怎么都不肯说出实情。
还是舅舅告诉她的,舅舅是秦乐苗养母的弟弟。
他说秦乐苗的养母在她小时候对她动辄打骂,经常吃不饱饭。
她长大后为了获得养母的喜欢,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兼职,日夜颠倒,终于有一次晕倒了,才发现得了心脏病。
养母知道后大骂晦气,并且把她赶出了家门,让她自生自灭。
姜惟薏听到后无比的心疼,她以为妹妹被人领养了会过的很幸福,至少有个家了,没想到遇到了这样蛇蝎的母亲。
姜惟薏站在病房门前,里头的秦乐苗已经睡着了。
她心疼的眼泪止不住,姜惟薏紧紧捏着拳,目光变得坚定,姐姐一定会医好你。
她出了医院,往左边走是繁华的大都市,往右边走是破败的城中村。
医院就建在大都市的边缘,姜惟薏站在医院门口,能清晰的看见街上来往的豪车。
姜惟薏定定的站了一会,然后摇摇头,转身走向了右边。
次日清晨。
姜惟薏带了个鸭舌帽就出门了。
她骑着二手的自行车先去驿站取信。
她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写字楼的信。
把它们都放进自已的包里,就瞪着自行车去了城市里最高端的地方。
有很多都是傅氏集团的,她先导航去了傅氏。
傅氏的大楼是A市的地标性建筑,很好找。
只是姜惟薏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有些局促。
整个办公楼看起来高端又奢华。
年轻女人们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她们衣着光鲜,气质优雅。
姜惟薏有些自卑,捏紧了手里的包,缓缓向大门迈去。
她表面了自已的来意,可保安十分警惕,就是不肯放她进去。
两人僵持不下,没想到大公司管的这么严,姜惟薏很后悔没有找老板要一件工作服。
姜惟薏捏着手里的信件,很着急,如果不在规定时间内送完信,她就赶不上中午的兼职了。
就在姜惟薏快要急哭时,保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两个保安站起了军姿,齐声道:“傅总。”
傅总?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吗?姜惟薏想。
他会不会让人把自已丢出去,想到这,姜惟薏的背后就紧绷了起来。
“让她进去。”
声音散漫,带着一股磁沉的威慑力。
姜惟薏一愣,来不及反应,男人就从她身旁走过,身后还跟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一阵风吹过,姜惟薏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