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惟薏一愣,黑暗又狭小的客厅内,她安静的待在沙发上,脸上是一条条干涸的泪痕。
“他怎么了?”姜惟薏下意识道。
“他受伤了,很严重,不肯看医生,也不肯说话。”
受伤了?姜惟薏心下一慌,但是中午他还好好的,怎么受伤了?
姜惟薏握紧手机,差点就要出门了,但想到下午乔以沁的话,她强迫自已冷静了下来。
“他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
黑鹰一顿,没想到姜惟薏会这么说,“您过来看看傅爷吧,算我求您。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们就在傅氏。”
姜惟薏沉默了两秒,开口:“黑鹰,你应该跟乔小姐打电话,她才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傅爷一点也不喜……”黑鹰话音未落,傅厉琛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黑鹰连忙过去搀扶他,“傅爷,先让医生给您包扎吧。”
傅厉琛伸手挥开,黑鹰的手机应声落地。
“嘟”了两声,电话挂了。
傅厉琛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她早就想和他划清界限了,如今怎么会来?从开始就是他强迫的她。
他早该明白,她一直讨厌他啊,如今两不相欠,不就是她一直希望的吗?
但是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傅厉琛不顾黑鹰的阻拦一言不发的往楼下走,黑鹰连忙跟上。
傅厉琛手掌的血滴了一路,在空旷的大厦内十分吓人。
他走到车库,上了车,报了一个地址,随后闭上了眼睛。
黑鹰眉心一跳,这不是姜小姐家的地址吗?他连忙让司机开车,让医生把药箱给他,想着待会让姜小姐给傅爷包扎。傅爷都到她面前了,她总会心软的吧?
黑鹰看的出来,两人对彼此都有情。
另一边。
姜惟薏挂了电话,原以为自已松了口气,却一直坐立难安。
满脑子都是他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
为什么受伤?为什么不肯医治?她过去了真的有用吗?
等姜惟薏再回过神来,她已经拿上钥匙出门了。
傅氏离她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姜惟薏着急到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就走了,她以往,是舍不得打车的。
她思绪万千的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满心满眼都在傅厉琛身上。
她怕自已来迟了,他的伤会更严重。又怕自已去了,是自作多情。
黑色的劳斯莱斯和绿色的出租车在路口擦肩,两辆车犹如他们俩一样,不在一个阶层。
劳斯莱斯“噌”的一下开出去了,而出租车熄火了几次。
十分钟后,傅厉琛到了姜惟薏的楼下。
黑鹰往上看了看,姜惟薏的家里黑漆漆的。
“傅爷,要不要我上去敲门?”
傅厉琛也在往上看,心里想的却是,她果然一点也不在乎他,知道他受伤了还能睡着,这么没心没肺,看来陷在回忆里的只有他。
傅厉琛自嘲的笑了笑,“有用吗?”
黑鹰没法接话,当初是傅爷要跟人家划清界限的,也是傅爷要结婚的,虽然是被迫,但站在姜小姐的角度就是傅爷不要她了,如今也不能怪别人冷血。
黑鹰刚准备下去试一下,要是真的把门敲开了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不开,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
“开车。”
黑鹰的手还没有放到门把上,傅厉琛就下令了。
那辆劳斯莱斯消失在了黑夜里,仿佛只是贫民窟里的昙花一现。
这边,姜惟薏也到了傅氏,可大厦里的灯已经熄灭了。
保安守在门口昏昏欲睡,看见她来开口就是赶人。
“我找傅……”
“不管你找谁,公司里已经没有人了,现在谁也不准进去。”
“没人了?”姜惟薏问。
保安不耐烦道:“连清洁工都下班了,这个点能有什么人。”
姜惟薏抿了抿唇,想给黑鹰打电话询问一下,但是她已经自作多情一次了,不想再自作多情第二次了,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我知道了。”
姜惟薏垂下手,转身往回走。
她没有再舍得打车,而是走到了公交站,万幸公交车还没有停运。
下大雨了,姜惟薏看向天空,心想自已还真是惨。
身边来了一对小情侣,也没有带伞。
男孩把女孩搂进了怀里,怕她淋雨着凉,女孩则在他怀里笑嘻嘻的想要去踩水。
男孩宠溺道:“马上要过二十二岁生日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女孩嘟了嘟嘴,说:“我在你眼里不是一直都是小孩子吗。”
“是是是,我的小朋友。”两人打的车来了,随后消失在姜惟薏眼前
真幸福啊。姜惟薏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她也快过生日了,没想到她才二十岁。
黑色的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雨水溅到了她的裙摆上,她此刻已经累到不想生气了。
扯了扯嘴角,上了刚刚到站的公交车。
车里,黑鹰猛的回头,他怎么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好像姜小姐?
黑鹰往后看过去,那个女孩已经上车了,公交车转了个弯,他彻底看不见了。
黑鹰拍了拍脸,应该是看走眼了,姜小姐在家休息呢,怎么可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