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夫人的照顾,再加肚里的孩子是二少的遗腹子比较金贵,苏糯糯成了没人敢动的女眷。当然了,原则上是这样。
可一切,都从老侯爷偶感风寒卧病不起发生了改变。众所周知,老侯爷若去了,大老爷便成爵位继承人。按照侯府规矩,侯府的家产比如田庄,房产,铺子,金银细软和古董字画,嫡子会分得七成,剩下的三成由庶子分。
但是,偶然也会出现长辈倾斜的情况。
比方,庶子比较争气,考取功名或者经商能力强,便会多分一点。嫡子若是有过失,少分一点。
所以,才一听到老子病倒,这帮庶子和妻妾们就开始不安分了,各种用计陷害。甚至,连苏糯糯肚里的孩子都成了攻击对象。
谁不知道老侯爷最疼爱嫡次孙,保不准,看在这肚里遗腹子的份上,就给大房倾斜一丢丢,他们就少了一丢丢。
同时呢,大房内部也是乱七八糟。
除了大夫人这个正妻,喜欢美色的大老爷总共九个妾室。其他八个都有子嗣,光庶子就有五个。然后呢,最宠爱的九姨娘最近才被查出怀孕,心思开始不安分起来。看大夫人死了一个儿子,又不知道哪里听说的大少爷不是亲生的,她就开始蠢蠢欲动。
一直在吹耳旁风,想大老爷休了大夫人,将她扶正。
大老爷呢早就看不上正妻,顾忌二儿子刚死,一直不打拢,“等你孩子生了再说。”
“哼!”九姨娘生气了,不理人。
大老爷新鲜着呢,立即去哄。
有时候男人脑子里就是屎,一个出身你居然还想扶正,怎么想的?!
苏糯糯嗑着瓜子听着鸷鸢带回的八卦,小日子别提多舒服。
忽听特殊的鸟叫声,她立即直起身,将鸷鸢跟踆乌都打发了。
有孩子后,傅旸肃倒是不敢造次,只动手动脚不敢做到关键一步。
苏糯糯小身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说的真的假的,侯府家产折算银子的话,能有二百万两?”
傅旸肃,“那还是保守估计呢,侯府的产业不光你看到的那些,侯府有矿产开采权,这部分才是收入大头。之前都是老侯爷在派人经手,你说,若没油水他该颐养天年的年纪为何还要操这个心?!”
“哦~”苏糯糯装作不在意,其实眼睛已经在冒光。
她如今有了孩子,可不得好好盘算嘛。大夫人想利用完就叫她死,想的美,她一定要借她手多捞点家产才行。
这家伙算的贼简单,假设二百万两,老侯爷去世,大老爷作为唯一的嫡子继承百分之七十的家产那就是一百四十万两。然后呢,大老爷死了后,唯一的嫡子大少爷可以继承接近一百万两的家产。啧啧,真不错。
裴凌岳就是个潜力股啊。
必须抱紧大腿。
“喂,你打算什么时候动侯府?”
傅旸肃,“已经有一些证据了,但是,必须等家产的大头陆续转到我儿子名下才好。”
“转到儿子名下,若被抄家一样会查出来啊,还是要转移出去才好。你有人脉和资源可以做这个事吗?”
土匪到处打秋风,最多接点杀手的活。
按道理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人。
果然,傅旸肃惆怅了,“的确没有。奶奶的,不甘心。”他比谁都眼馋这笔钱,“这也是我没交证据的原因,交上去侯府完蛋了,我大仇是报了,但是没得任何甜头。”
傅旸肃究竟跟侯府什么仇什么怨,他不说苏糯糯也没问。知道的多容易死得快。他俩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看着一股绳,其实各自算计。
苏糯糯自言自语,“这些都是大夫人在打理,若是她愿意帮着转移就好了。”
看来,她还得主动去讨好那个老碧池,且暂时结成同盟才行。
基于这个野心,苏糯糯对穆静娴极尽讨好起来。每日都去请安帮着缓解丧子之痛不说,她还端茶倒水伺候的尽心。
穆静娴是宅斗老手,岂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苏糯糯胃口大到...正在跟土匪联手算计整个侯府家产。
只以为,苏糯糯一个小妾守寡没得依靠。想今后在侯府过的安稳顺利些,于是来讨好她这个当家主事人。
反正孩子还没生,她不着急去母留子。也不吝啬给几分好脸,“真没想到,你倒是个有心的。只是这府里丫鬟婆子一大堆,端茶倒水的活就交给她们做吧。你的重心是腹中的孩子,万不可掉以轻心知道吗?”
“不是我的人送的吃食,你绝对不能动明白吗?”
苏糯糯笑的温顺,“是,多谢大夫人提点。”
穆静娴适时收买人,“可惜啦,我努力的争取都没能将你扶正,否则,你合该称呼我一声婆母的。”
苏糯糯也深表遗憾,“是啊,怪我福薄未能入侯爷的眼。不过您放心,我今后一定像对待婆母一样对待您。”心里歪歪:若按照现代的标准,我啃死你。
好话谁都爱听,尤其是刚死了儿子内心孤独的。
穆静娴难得露出笑容,“不急,咱们来日方长。”这才正眼看送来的东西,拎起苏糯糯给勾的灰色围脖,“这是什么手工,第一次见倒是新奇。”孔洞很大,显得十分蓬松。
“是兔毛的吗?”摸着质感光滑,软软的。她挺喜欢。
苏糯糯笑,“是,妾身让丫鬟去外面买的兔毛,一点点搓成毛线,然后再用棒针织成。”知道会被问,她直接随身带来,“您请看,就像这样的...”
穆静娴接过细细端详中...
苏糯糯开始神游,一想到堂堂暗卫踆乌,被她逼着用竹子削出一些棒针的时候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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