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岳手臂旧伤未愈,再加被喂了药,哪里是傅旸肃的对手。
面对他无力的拳头,傅旸肃轻松避开。接着,简直就是单方面虐打了。傅旸肃顺势拉过裴凌岳。不管是脸,手臂,还是肚子,或者是腿,反正逮到哪里是哪里吧。
也不吭声,就一拳一拳的揍。
揍的裴凌岳不断发出闷哼声,嘴角很快溢出血来。
实在太可怜了,苏糯糯看不过去,“不要,别打了!”
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苏糯糯越是担心,傅旸肃越恨。真的后悔那晚没将她带走。“哐哐”的,拳头揍的越发狠了。
很快,裴凌岳原本帅气英俊的脸就变得高高肿起,眼睛周围也是青青紫紫,连视线都开始模糊。一切的反击和抵抗,都只是凭本能。
还有就是,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苏糯糯的脸。
她的担忧,她的尖叫,她的无力,她的怒喊...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是他无能,是他没保护好她。
若今日可以活着回去,他一定要带兵来剿,势必要将这颗毒瘤铲除。报今日夺妻之恨。
耳朵渐渐失聪,已经听不见她的呼喊。只有他倔强的目光依然还定在一个方向,将她的眼泪和焦急表情尽收眼底...
“嘭!”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他想,是不是自已要死了。
可恶的土匪,下手可真狠。
门外,踆乌挣扎不过土匪小弟的缠斗,怒声质问,“你们,怎么不守信用!!”
只能在心里自责,真不该将土匪当有良知的正常人看待。
屋里激烈的打斗,屋外也是鸡飞狗跳,打的叮叮咣咣...
里面,见裴凌岳全身是血昏迷不醒,苏糯糯终于服软,“对不起,我错了,求你放了他吧,呜呜呜...”
到底是睡过这么久的男人,怎么能一点感情没有,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做不到。
“求你了,我今后一定跟你好好过日子,再不跟他有牵连!呜呜呜...”
何况,还可能是孩子亲爹。若孩子没了亲爹,该多可怜。
苏糯糯越悲伤难过,傅旸肃越愤恨,“晚了!!!”
匕首掏出,对着裴凌岳的腹部去了,显然是要杀人。
“不,不要!!!”苏糯糯今日情绪被折磨的够多了,见此场景惊吓到极致。腹部忽然抽痛,她慌了,“孩子,我的孩子...”
要借力的男人死了,若孩子也没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情绪激动,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傅旸肃这会知道怕了,丢掉匕首,飞奔过去,“糯糯!!”
解开绳子,抱起人,朝着外面大喊,“来人,来人,快叫大夫过来,快!!”
土匪据点这么大,都赶上中型帮派了。组织结构已经十分成熟,因此,早就有了内部的大夫。
外面的陈猛一听这个,再不能继续打架,马上收势去请大夫。
*
等苏糯糯再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睫毛颤动,耳边传来十分喧哗的声音。她意识回归,对,她被土匪掳到山上。这些声音,应该是侯府的侍卫找上来正在跟土匪对峙吧。
缓缓睁开眼睛,耳边是男人失而复得充满欣喜的声音,“你醒了!!”
大手到处检查,“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视线里,是傅旸肃那张狂肆不羁的脸。她手先是摸上小腹,确定孩子还在,胎动也还算有规律,放下心来。
接着,本能将脸歪到一边不理人。
她脸色苍白,唇色暗淡,楚楚可怜。
让男人无论如何都不忍苛责。
握手安慰,“放心,咱们的孩子没事。”
咱们的孩子几个字,刺激了苏糯糯,像是发狂的小猫,看向他怒吼,“你眼里还有孩子吗!!就会气我,折磨我,你根本就不在乎他!!”
这样有朝气有活力的她,就跟侯府第二次见,跟他张牙舞爪的她一样。
也是这个叛逆的特质,凌驾在美貌之上,彻底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从此将她放在心上。后面,就食笋知味愈发不可收拾了。
想到这,傅旸肃不得不感慨,一切都是缘分啊。捏了捏手笑道,“胡说,怎么不在乎!若不在乎,我能第一时间给你请大夫?我非先弄死那小子不可!”
嬉皮笑脸的样,让苏糯糯的怒气如发在棉花上,满是无力感。
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人。
后知后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激动了,“你说什么,你没杀裴凌岳?!”
这明显是关心,是高兴。
她不敢问,还以为她昏迷后,人已经处理了。
她在现代可以随便玩男人,甩男人,但是真做不到看男人因为她死了。
傅旸肃就见不得她这样,气的站起身,“杀了!!”
“呵呵~”口是心非的话,让苏糯糯笑出来。然后因为激动“咳咳”的咳嗽起来。一咳嗽,嗓子眼就疼,疼的她皱眉。
她美眸盯着面前桀骜不驯的男人,这种,大概只能顺毛了。
她撒娇,“我嗓子疼~~”
男人最受不了这个。
傅旸肃感到对方在哄他,他心软了。重新凑过来,摸上额头,“怎么回事,也没发烧啊~”
苏糯糯笑的别有深意,“因为某人身有长物啊~”
“咳咳!”这话让傅旸肃秒懂,脸转到一边快速浮上红晕。想想他刚才,的确挺不是人的。
别开视线,“对不起,下次不会这么混蛋了。”这事,该是你情我愿。他折磨自已心爱的女人,只为报复另一个男人,实在是无脑至极。
夫妻间的事关起门解决,跟其他人什么关系!
大手重新握住苏糯糯的手,十指交叉,“糯糯,既然回山上了,以后就跟我好好过日子吧,还有咱们的儿子,咱们一家三口。”
怕她在京城的府里待的养尊处优看不上这荒郊野岭,他急忙推销,“咱们烈阳峰很大的,各种小动物,野花,野蘑菇,还有草药,到处都是宝贝。你一定会喜欢这里。”
苏糯糯认命了。不待在这里能去哪儿呢。
裴凌岳都带不走她,就没人能带走了。
那她,只能暂时放弃侯府的家产,好好做土匪夫人了。
笑着调戏人,“所有的宝贝,都不如眼前像驴一样倔强的男人对我有吸引力。”
忽然的话锋转变,险些让傅旸肃接不上。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后,他的耳根更红了。但是不得不说,心里十分受用。
咬牙切齿,“你才是驴!”
苏糯糯见他心情好了不少,小心试探,“你真打算将裴凌岳杀了啊,那不光是侯府大少爷,还是军中要员。你若做了,咱们这落脚地就真的保不住了。”
小打小闹行,若你杀一个从三品的官员,老皇帝丢面子非疯了似的收拾你。
一提裴凌岳,傅旸肃立即火大。之前的旖旎暧昧做铺垫顿时没用。“你什么意思,还是忘不了他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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