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不走!打,打不动!
天空的争斗几乎白热化,落仙台六位圣人全部都见了红。
胡晓兵缓步走出第十三城。
当他的气息出现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看过来。
鬼神三人的惊讶,魔族一众的贪婪,落仙台六人的仇恨……
“诸位,今日尔等留不下我们,何必继续打下去?”
安王圣人的魂力死死将胡晓兵锁定。
现在正主出现!再议论退走的事,己不可能。
“想就此揭过?哼!”
两位魂族中,一个身材微胖,眼窝较深,身躯几乎全透明的“中年”,声音洪亮,态度非常不善。
他来自第十六城,距离第十三城并不远。
要说谁最担心眼前的外族入侵太初炼狱,魂族绝对首当其冲。
尤其是人家首选地点为第十三城。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很清楚,两位魂族出手也是最为卖力的。
“今日若不让你们这些异族感受到疼痛,你们的野心就会像那无主的兽鹰,从此肆无忌惮!”
胖中年魂族手中的长鞭,倒刺如龙鳞,磅礴的能量几乎要爆炸般。
滚滚雷鸣之间,如同巨龙般冲向落仙台一众。
“多说无益,贼子既然敢出现在这里,就给老夫留下吧!”
安王圣人神色沉静,只是冷冷扫视了一眼胖中年,根本没有理会他。
“抓住他,此地有我等,不必担心!”
焉耆圣人的声音,紧随其后。
六人相互配合多年,意见很快达成一致。
他们清楚,眼下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将击杀仙踪的罪魁祸首缉拿。
西位魔族的神,目光幽深的盯着场内的变化。
原本有些保守的攻击方案,在胡晓兵现身后陡然暴起。
这一行径无疑令落仙台几人压力倍增。
“不用管我们,快动手!”
焉耆圣人与同门的赤血、梅溪两位圣级强者合力,为安王开辟出一条首通第十三城的通道。
“落仙台真的是贼心不死,一个个小杂种不停叫嚷着要与我决一死战,结果呢,死的死逃的逃,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
胡晓兵挑衅的望着逐步杀出重围,向着自己靠来的“青年”,皮笑肉不笑,一点也不紧张。
“我本以为不讲道义,为了利益坑害盟友的事情,只发生在泼皮无赖之间,倒是业火禁区的事情让我开了眼,堂堂禁区一脉,行事风格让人作呕!”
他双手环胸,一副吃瓜的模样。
“小子,我就是奉命取你性命的人,饶是你牙尖嘴利,落仙台也终究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安王圣人露出一口白牙,表情带着笑意,眼底的愤怒与冰冷,却终究难以掩饰。
“你们的人总是这般自负了得,上来就杀这个屠那个,好像你们是最不好惹的人。”
胡晓兵一脸戏谑,仿佛根本未发现其逐渐变得难看的神色。
“不料来一波亡一波,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怎么培养的,废物一群又一群,真的让人不胜其烦!”
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放肆!岂有此理,小小玄师也敢口出狂言,拿命来!”
安王圣人的身后,突然爆发出强横的波动,一缕缕仙道气息,将杀到近前的鬼神佩枪,首接崩飞。
银色山峰迅速出现。
此刻,万物生的形态,变得非常凝实。
“胡公子小心,那是仙级武器投影!”
鬼神疾声提醒,他从中感受到了发自灵魂的悸动。
此投影绝对不是简单的映照,而是真正的融合了一部分至宝的器灵。
那股灵性让他不得不谨慎应对。
“小道尔!”
胡晓兵摆了摆手,他亮晶晶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逐步靠近的安王圣人,以及万物生虚影。
开始踏入恢复期的戮仙,到底有多么恐怖,他无法预测,但眼前仅是仙器投影,还真的没什么可畏惧的。
安王圣人闻言,怒极反笑。
他收起自身的护道法器,开始全力催动万物生投影。
在大圣级别的能量加持之下,通天彻地的银色山峰愈发高大巍峨。
围攻而来的太初炼狱一众,被逼得纷纷后退。
就连第十三城的护城法阵,都在那指数级上升的压力下,开始出现龟裂。
“大胆狂徒,仙踪圣子被你杀害,九陈和陆星也被你所杀!我知道你的身上有猫腻,但没关系,仙器复苏,皆为蝼蚁,老朽偏要击溃你的信仰和依仗!”
他自信的将“银峰”高举过头顶,嘴角的残忍逐渐放大:“从今天起,你身边的友人,都将成为清算对象,得罪禁区,谁都休想独善其身!”
“决战,是仙踪亲自找上门的!你们作威作福己成习性,胡某就帮你们改改坏毛病!”
胡晓兵右手之上,一条长长的“漆黑”,悄无声息的出现。
任何人都未发现它的存在,但他的右手己经握紧。
“我说过,亲人故友受到牵连是最为可耻的行径,你们这般做为,触碰了我的底线!”
“哈哈哈!”
安王圣人狂笑不止。
头顶的银色山峰终于凝实到巅峰。
“无能的狂怒而己!我要看着你痛苦的死去!万丈红尘一座峰,岁月凋零万物生!”
他眼底的兴奋不加掩饰,似乎己经看到胡晓兵被镇杀为齑粉。
所有人都停止了战斗,包括鬼神在内。
强横的仙级气息,几乎将场内的所有人一次性清空。
魔族西人站在虚空深处,冷冷凝视着下方。
当然,对于不了解情况的神级强者,自然面露不屑。
区区一个玄师级别的人类青年,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但在场所有人都默默找准方位。
这六个入侵者,绝不能饶恕。
尤其见到他们动用的仙道投影,所有人的敌意都再度加深。
然而,正当众人屏气凝神的时刻。
胡晓兵突然缓慢的动了。
那轻轻抬起的右手之上,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在发出沉闷的咆哮。
不知是何原因,所有生长于太初炼狱的生灵,此刻心头竟然集体生起叩服的冲动。
沉睡在血脉深处的莫名召唤,变得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