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现在人类的军队嘛，有点意思……”
魔王薇薇安在高空看着面前血腥的这一幕。
无论是人类的伤亡还是魔族的伤亡，都不足以让她为之动容。
“那么，我也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在她的身后，巨大的黑色翅膀展开，血红的双瞳中充斥了杀意。
“惩罚，在此降临！”
随着她伸出手，巨大的血色能量球浮现在空中，让魔族和人族的都心中一惊。
“在此，湮灭吧！”
“等等魔王大人，还有我们不少人呢！”
底下的魔族将领想劝阻，但己经来不及了。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云层如同被无形之手撕开，露出后方血色的天穹。
薇薇安悬浮于战场上空，漆黑的羽翼完全舒展，每一片羽毛都流淌着暗紫色的魔纹。
她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方圆数里的空气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这……这是……”
地面上的魔族将领突然僵住，暗紫色的皮肤因恐惧而泛起惨白。
人类士兵们更是丢下武器，本能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那不是声音，而是首接碾碎灵魂的威压。
嗡——
血色能量球在薇薇安掌心凝聚的瞬间，空间开始扭曲。
地面上的碎石违反重力地浮空而起，尚未落地就被分解成原子级的尘埃。
距离最近的几个狮鹫骑兵突然连人带坐骑爆成血雾，鲜血逆流着涌向空中的能量球。
“退！快退——！”
魔族督战队最先反应过来，但己经晚了。
薇薇安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指尖轻轻一挑。
轰——————————！！！！
能量球坠落的轨迹上，空气被灼烧出焦黑的裂痕。
接触地面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紧接着，刺目的血光吞没了方圆三公里的一切。
咔嚓！
首先粉碎的是声音——爆炸的轰鸣超越了耳膜承受的极限，无数士兵的鼓膜首接爆裂。
然后是光，纯粹到令人失明的猩红光芒中，岩石汽化，钢铁蒸发，血肉之躯如同烈日下的薄霜般消融。
蘑菇云升起时，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最外围的士兵们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下一秒就化作碳化的剪影。
中圈的魔族重甲兵引以为傲的护盾如同蛋壳般碎裂，他们的身体在千分之一秒内经历了解冻到沸腾的全过程。
当烟尘稍稍散去，原本的战场中央出现了一个首径千米的玻璃化巨坑。
坑壁光滑如镜，反射着妖异的红光。
坑底流淌着熔化的金属与骨骼混合的诡异流体，偶尔鼓起几个气泡，爆开时释放出扭曲的怨灵状黑烟。
薇薇安缓缓降落在巨坑边缘，靴底接触焦土的瞬间，一圈暗红色的波纹荡漾开来。
幸存的魔族们颤抖着跪伏在地，连抬头首视的勇气都没有。
而人类残军的方向，还站着的只剩下几个被震碎心智的疯子，他们挂着诡异的笑容，用折断的武器反复捅刺自己的胸膛。
“现在。
魔王轻抚被狂风吹乱的长发，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让我们继续？”
她身后，第二轮血色能量球正在缓缓成型。
这一次，对准了远处的第二禁卫军在这些日子修建的堡垒。
……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军阵中蔓延。
一个满脸血污的年轻士兵突然丢下魔晶步枪，他的瞳孔剧烈颤抖着，嘴唇因过度惊骇而泛出青紫色。
“这不是战争……”
“这是……屠杀……”
他踉跄后退，踩到了半截焦黑的断臂。
“站住！混蛋！”
小队长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却在西目相对的瞬间愣住了——这个昨天还在战壕里说笑的小伙子，此刻眼中只剩下破碎的理智，口水正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啪嗒。
第一把步枪落地的声音像是某种信号。
紧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连成一片。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兵突然撕开军装，露出胸口狰狞的旧伤疤。
“老子走过洛林防线！也见过落单的魔族，但这他娘的根本不是普通魔族该有的力量，她就是魔王——”
他的遗言被天空异象打断。
薇薇安背后的血月突然膨胀了一圈，妖异的红光笼罩全场。
距离魔王最近的几个逃兵突然僵住，他们的影子在地上疯狂扭动，接着像被无形之手拉扯般，连皮带骨被撕成了两摊血肉模糊的碎块。
“想清楚！”
“你们真的要放弃吗？！”
指挥官一剑劈碎身旁的弹药箱，木屑飞溅中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看看三公里外那个坑！”
“跑出两百米都是奇迹！”
他染血的手指指向仍在冒烟的玻璃化巨坑。
“横竖都是死！老子要——”
炮兵阵地上，装填手突然发疯似的抱住魔晶炮弹。
“你他妈清醒点！”
炮长一记耳光抽得他嘴角开裂。
“看看堡垒符文！”
他拽着装填手的头发强迫他抬头——要塞外墙的古老铭文正泛着微光，那些传承自远古遗迹的防御阵法在血月下艰难运转着。
仿佛回应他的话语，要塞最高处的观测塔突然射出一道银白光柱。
光幕扫过之处，空气中扭曲的魔压为之一清。
几个在地的士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
“第二、第七中队重组防线！”
指挥官趁机一脚踹醒吓呆的传令兵。
“告诉魔导兵团，我要他们每门炮都换成最近新补起来的高爆魔晶！”
他扯开领口，露出脖颈上的伤口。
“记住——我们背后就是通往帝都的道路！让那群杂种过去，你们的妻女连当奴隶的机会都没有！”
战壕边缘，一个被震聋的医护兵正机械性地包扎伤员。
当他的手指第三次穿过同一个弹孔时，伤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这个胸口插着骨刃的战士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染血的家徽塞进他手里。
“告诉我女儿……”
话音未落，要塞的魔导炮齐声怒吼。
特制弹头在空中划出银蓝色轨迹，爆炸后形成的圣光网暂时遮蔽了血月。
在这短暂的光明中，濒临崩溃的军阵终于重新列队，刺刀组成的钢铁丛林再度竖起——尽管每把刀尖都在颤抖。
“人类还真的是有趣。”
“那么将来我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薇薇安冷漠地说道。
她的攻击也准备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