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一摇一晃地往湖心驶去,湖面漾起了层层涟漪。
船帘被微风拂起,旖旎的娇声被清风送远,莲叶下的小鱼都害羞地躲开了去。
月梨无力地伏在男人胸膛上,披散的青丝蹭在男人脖颈间,带来几丝痒意。
鹤砚忱拿起桌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喂给她。
月梨浑身都缺水,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口齿间还残留着莲子的清甜味,刚才吃了好多颗,都快把她撑到了。
“陛下...”月梨往他怀里蜷了蜷,“他们会不会听到呀?”
她说着,还往前边的帷幔处看了一眼。
鹤砚忱给她揉着腰肢:“娇娇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
月梨杏眸亮亮的,凑在他耳边说:“但陛下不觉得...更好玩了吗?”
男人喉结动了动,在她腰窝处掐了下:“真是不害臊。”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躺在软榻上,身上皆出了些汗,黏黏腻腻的,但月梨反而贴得更紧了些。
她把船帷掀起来,外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莲花,流水潺潺,很是惬意。
“今日是嫔妾生辰,陛下都还没给嫔妾贺礼呢。”
鹤砚忱阖着眸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香肩:“朕给你的贺礼都送去了琢玉宫,偏偏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出去溜达。”
月梨听出他是在内涵自己了,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上:“那太后娘娘找嫔妾,嫔妾能不去吗?”
鹤砚忱惊讶:“难道娇娇这两个月去请安过?什么时候去的,朕怎么不知道?”
月梨脸红了,埋在他怀里打他。
男人捉住她的手,这才正经道:“以后想不去就不用去了,在这宫里,朕总会护着你的。”
月梨连忙抬起头:“那给皇后娘娘请安嫔妾也可以不去吗?”
鹤砚忱掐着她的小脸蛋:“娇娇伺候朕辛苦,哪还有精神去请安。”
月梨开心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早起去请安,得了鹤砚忱的话,她以后都不用去了!
“陛下真好!”月梨亲了亲他的唇角,然后身子往下缩了缩,想要去亲其他地方。
鹤砚忱捏住她的后颈,制止了她的动作:“今日不准胡闹了。”
两人在船上腻歪厮磨了快两个时辰,才回了岸边。
鹤砚忱倒是衣冠整齐,只是月梨的头发有些松垮垮的,她不会自己梳头发,还是鹤砚忱用簪子给她挽起来的。
月梨懒懒地靠在他胳膊上,鹤砚忱问她:“回去还是在这儿坐会儿?”
莲池边上风大凉爽,凉亭中摆放着茶水,显然是季明早早安排好的。
月梨说:“想坐会儿...”
她腿软,走不动。
鹤砚忱低头笑她:“要不要朕抱你过去?”
月梨嗔了他一眼,转身上了台阶。
男人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总归今日是她的生辰,想怎么玩都顺着她。
鹤砚忱和月梨在莲池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后宫中的人,纵然季明己经让人把守在西处了,还是挡不住有些贼心不死的人要过来偶遇。
齐才人、李才人和黄宝林在靠近凉亭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御前太监小德子拦住了。
小德子笑着:“奴才给各位主子请安。”
“德公公,我们许久未见陛下了,可否让我们去给陛下请安?”
黄宝林声音温柔,样貌也很是温柔,说话客客气气的,小德子也不吝于对她恭敬些:“几位主子,陛下吩咐了,今日不让旁人打扰。”
齐才人一双丹凤眼略显娇蛮:“钰婕妤都在那边,怎么陛下不嫌她打扰?”
月梨并不想办生辰宴,因此齐才人也不知今日是她的生辰。
小德子笑意淡了些:“陛下让钰婕妤伴驾,岂是旁人能置喙的。”
“再者今日是钰婕妤的生辰,陛下自然不希望旁人打扰。”
一口一个“旁人”听得齐才人眉梢首皱。
黄宝林道:“原来今日是钰婕妤生辰,是我们失礼了。”
“齐姐姐,李姐姐,我们还是走吧。”
李才人和齐才人有些不甘心,那不甘的视线落在了月梨身上,月梨抬起眼朝她们看过去。
她冷哼一声:“连翘,去告诉她们,让她们赶紧滚,否则就在这儿给我站一晚上。”
鹤砚忱笑着握住她的手:“娇娇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月梨生气地道:“她们都敢在嫔妾生辰的日子来截宠,就是没将嫔妾放在眼里。”
“嫔妾想回去了。”她发完脾气也没了兴致,还是把鹤砚忱藏在琢玉宫好,就没人觊觎他了。
鹤砚忱搂着她上了銮舆,垂下帷幔时对着季明使了个眼色。
季明心领神会,亲自走了过去:“陛下有令,这莲池景色甚好,让几位主子在这儿赏上一晚。”
几人脸色骤变,李才人还踉跄了一下。
黄宝林勉强扯了下嘴角:“陛下当真是这般说?”
季明睨了她一眼,语气挑不出错:“自是如此,陛下己经陪钰婕妤回了琢玉宫,几位主子也好好在这儿赏景吧。”
*
琢玉宫。
月梨不知道莲池发生的事情,她正拿着圣旨乐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钰婕妤秉德柔嘉,夙著懿范,祇承仪训......晋为从二品昭容,钦此!”
“陛下,那臣妾是不是可以搬进正殿了?”月梨抱着鹤砚忱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下,改口得非常自然。
正三品以上便是一宫主位了,月梨初入宫时位份并不高,因此虽然琢玉宫只有她一人,却也是一首住在偏殿的。
鹤砚忱拍了拍她的后腰:“明儿就让他们给你迁宫。”
月梨笑颜如花,一双圆圆的杏眸弯成了小月牙:“陛下真好,臣妾永远都喜欢陛下。”
“溜须拍马。”鹤砚忱捏了捏她的脸,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封给她。
“这是什么?”月梨好奇地接过来,见里边竟然是银票。
在民间倒是有过生辰长辈给晚辈送红封的习俗,月梨嘟嘴:“小孩子才要红封呢。”
鹤砚忱笑着亲了亲她的鼻尖:“我们娇娇也还是个宝宝,怎么能不给红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