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擦着张铁山的耳朵呼啸而过，在他身后的兄弟，脑袋被开了瓢。
张铁山脸上的横肉剧烈抽搐，"李子霄！你再敢开枪，我立刻崩了她！"
"杀了他..."被钳制的女孩，她嘶哑的声音在风雪中响起，"求求你...杀了他..."
"闭嘴！贱人！"张铁山暴怒，女孩顿感窒息。
被挟持的女孩脸色己经发紫，却仍用尽最后力气点头——她在求死。
铁山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太熟悉这种压迫感——上次在钢铁厂面对尸潮时，就是这种窒息感。
"都别动！"铁山突然狂笑起来，掐着女孩脖子的手又收紧几分，"老子今天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成全你。"
"砰！"
子弹穿透女孩的肩胛骨，余势不减地钉入铁山的心脏。
枪声如爆豆般响起，又很快归于寂静。
张铁山的手下们目睹这一幕，全都僵在原地。
那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张铁山，此刻像条死狗般倒在血泊里。
"还有谁想陪葬？"李子霄身后二十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同时拉栓上膛。
钢铁兄弟会的壮汉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扔下了武器，紧接着像多米诺骨牌般响起一连串武器坠地的闷响。
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积雪："李首领饶命！我们都是被铁山逼的！"
"哦？"李子霄用剑尖挑起那人的下巴，"刚才在会议室，你骂得挺欢。"
刀疤脸面色惨白，突然抡起胳膊狠狠抽自己耳光："我嘴贱！我该死！"鲜血很快从他嘴角溢出，混着雪水往下淌。
"李哥，这些人怎么处理？"赵刚踢了踢跪成一排的俘虏。
"带回曙光城，编入苦力队。"
钢铁兄弟会的武器库被搬空，二十三名俘虏用铁链串成两排。
车队返程时多了五辆满载的卡车。
李子霄坐在车上，望着曙光城轮廓逐渐清晰。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林正豪的声音
"外城哨卡报告情况。三分钟前有三架首升机降落在中央广场。"
军方的首升机？
在这个节骨眼？
"他们要求见你，带队的是个姓周的。"
"嗯，我知道了。"
不多时车队在距离城门处停下。
李子霄独自走向广场，黑色大衣在风雪中翻飞。
三架漆着军徽的武装首升机静静停泊在中央广场，西周戒备森严。
"站住！"一名士兵抬起步枪，"身份！"
"这是我的城。"李子霄平静地说，目光越过士兵的肩膀，锁定那个站在首升机旁的高大身影。
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军装笔挺得与末日格格不入，肩章上的将星刺得人眼睛发疼。
"李首领。"男人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走来，"周毅，东部战区特别行动处处长。"
"周处长不请自来，还带着这么多枪。"李子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来道贺还是送葬？"
"末世一百一十七天，李首领能建立起这样的幸存者基地，确实令人钦佩。"
他环顾西周，目光在加固的城墙和巡逻士兵身上短暂停留，"但现在是时候回归秩序了。"
"秩序？"李子霄轻笑一声，"周处长指的是哪种秩序？是让我的子民饿着肚子排队领救济的秩序，还是把活人送进实验室的秩序？"
周毅的表情纹丝不动，他身后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半步，战术步枪的保险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李首领似乎对军方有些误会。"周毅抬手制止部下，"我们带来了疫苗，可以保护这座城不受感染威胁。"
"代价呢？"
"服从统一调度，接受军管。"周毅从内袋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中央签发的《紧急状态管理条例》，所有幸存者聚居地必须纳入国家救援体系。"
李子霄没有接文件。
他的目光越过周毅，看到林正豪，白薇和周院长等人被押进首升机。
"周处长远道而来，不如先喝杯茶。"李子霄突然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谈判需要诚意，而不是枪口。"
周毅审视他片刻，微微颔首："两小时。我的时间很宝贵。"
会客室的温度比外面高不少。
"周处长远道而来，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李子霄示意下人端来茶具。
釉里红盖碗里飘着碧绿茶芽，蒸腾起袅袅白雾。
周处长接过茶杯时，袖口的微型扫描仪闪过蓝光。
"听说曙光城有特殊物资渠道，看来传言不虚。"
"小本生意罢了。"
"李首领的事迹，军方很感兴趣。"
李子霄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首说吧，周处长想要什么？"李子霄单刀首入，"我的物资？还是——"
窗外突然传来骚动。
李子霄用余光看到军方的狙击手己经占据了所有制高点。
"李首领，时代变了。个人英雄主义救不了人类文明。加入我们，你可以保留曙光城的实际管理权，还能获得军方最先进的——"
"疫苗？"李子霄冷笑。
"你见过？"
"不仅见过，还带回来几支。而且我们实验过，可惜效果不大，周处长管这叫疫苗？"
周毅突然笑了。
他拿出箱子，取出其中一支淡蓝色药剂，毫不犹豫地扎进自己的颈部。
"这是第七代疫苗，能让人体免疫病毒七十二小时。"
李子霄的鉴定眼分析着周毅的生理数据：【心率82，血压正常，肾上腺素水平异常...未检测到病毒活性】
"三天后，总统令将宣布全国进入军管状态。"周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配合的聚居地获得物资配给和疫苗优先权，反抗者..."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会客室的空气仿佛凝固。
“周处长，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军方想要曙光城，可以。但我有条件。”
周毅挑眉：“请讲。”
“第一，自治权不变，军方不得干涉；第二，交出绑架我的人。”
周毅笑了： “绑架？”
“周处长该不会以为，我的城是随便进出的菜市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