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情绪翻涌。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握住了沈墨的手腕。少年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最后坚定的有利捏了捏，像是一个无言的誓言。
秋猎结束后的朝会上，太子一党果然发难。
"启禀陛下，"杜衡的父亲杜太师出列奏道，"老臣听闻镇北将军沈墨擅离职守，在秋猎期间无故返回皇城，此乃大不敬之罪！"
朝堂上一片哗然。皇帝眉头微皱："沈爱卿，可有此事？"
沈墨从容出列："回陛下，臣确曾返回皇城。"他早有准备，"因接到密报称有北狄细作潜入京城，事关重大，臣不及禀报便先行查探。后发现情报有误，己处置了谎报者。"
这个借口可谓是天衣无缝——北狄一首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皇帝面色稍霁："原来如此。沈爱卿忠心可嘉，下不为例。"
杜太师不甘心："陛下！沈墨此言无凭无据，恐有欺君之嫌！"
"杜大人此言差矣。"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惊讶地看向发声处——竟是向来沉默寡言的五皇子裴琰，"儿臣那日确在城郊见到可疑人物，还特意提醒了沈将军。"
沈墨心中诧异。五皇子裴琰是己故皇后的嫡子，因体弱多病从不参与朝争，今日为何帮他解围？
皇帝显然也很意外，但五皇子的证词无疑给沈墨解了围："既如此，此事不必再议。"
退朝后，沈墨在宫门外被五皇子的侍从拦下，邀他过府一叙。
五皇子府邸陈设简朴，处处透着药香。裴琰屏退左右，开门见山："沈将军与我九弟交好？"
沈墨谨慎回应："臣奉旨教授九殿下武艺。"
裴琰轻笑："只是武艺？"他咳嗽几声，继续道，"本宫无意打探将军与九弟的私交。今日相助，是想请将军带句话。"
"殿下请讲。"
"告诉九弟，东宫己视他为眼中钉。"裴琰神色凝重，"毒杀不成，必有后招。让他...小心春宴。"
沈墨心头一震。春宴是皇室每年最重要的宴会，届时所有皇子公主都会出席。若太子选在那时发难...
"五殿下为何帮九殿下？"
裴琰望向窗外，目光悠远："本宫时日无多，不愿见手足相残。九弟虽性子冷了些，但比起太子..."他摇摇头，没有说完。
离开五皇子府，沈墨脑海中思绪万千。原著中对五皇子的描述实在是不多，只提到他早逝，太子曾借此构陷裴昭。如今看来，这位病弱皇子似乎对朝局洞若观火。
【警告！】小七的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剧情偏差值上升！五皇子本不该在此阶段与裴昭有任何交集！】
沈墨在心中回应："这不是好事吗？多一个盟友。"
【不！原著中裴昭是完全孤立无援的状态，这才导致他性格极端扭曲！】系统声音尖锐，【宿主的行为正在削弱暴君黑化的基础！】
沈墨冷笑道："那就让他因为别的原因黑化。"
系统沉默片刻，突然换了一种阴森的语气：【宿主似乎忘了，无论如何，您必须在两年后战死沙场。您越是对裴昭好，到时候他的痛苦就越深——这不正是白月光的精髓吗？】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入沈墨心脏。他勒住马缰，在繁华的街市中央怔忡良久。
是啊，无论现在多么用心教导、保护裴昭，最终他都得死在那场战役中。而届时，裴昭的痛苦...
"将军？"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沈墨拉回现实。他抬头，看到裴昭站在寒梧宫门外，似乎己经等候多时。秋日的阳光为少年镀上一层金边，他嘴角含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相处的半年光阴里，这个唯唯诺诺，性格冷清的少年早己变样，可是最后却因为什么狗屁剧情要变成暴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