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宫的琉璃灯映着满朝朱紫，林清棠捏着脱口秀手稿的指尖发颤——她特意把前世的“爆梗”混进贺词，连压轴段子都藏着私货：“都说陛下是‘暴君’，可臣觉得，陛下更像只藏起爪子的兔子，表面凶巴巴，实则……”
“实则如何？”暴君斜倚在龙椅上，指间转着她送的比耶兔子酒盏，鎏金面具下的眼尾漾着笑，“太傅若敢把朕比作兔子，今晚的‘生辰礼’，可要翻倍。”
殿内响起低低的笑，她看见老臣们攥紧笏板，却不敢像从前般弹劾——毕竟半个月前，暴君刚把“吐槽石阵”钦定为“皇家祥瑞”，连史官都在《起居注》里写：“陛下好雅趣，与太傅共刻箴言，实乃君臣相得之典范。”
“陛下别急，”她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扇面画着比耶兔子踩水患的插画，“臣的段子，向来留着‘爆点’——就像陛下藏在龙袍里的海棠，总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让人看见……”
话未说完，殿外忽然响起“嘭”的烟花声，比耶形状的焰火把窗纸映得透亮。她下意识转身，却因动作太大，藏在袖中的无痕束胸贴“啪嗒”掉落，粉色包装上的海棠暗纹，恰好落在暴君脚边。
满朝文武的呼吸齐齐顿住。白胡子老臣的笏板“当啷”落地，视线钉在那片贴纸上——终究是瞒不住了，这半年来的“女气”端倪，此刻全成了“妖言惑众”的证据。
“这是……”暴君忽然弯腰捡起贴纸，指尖碾过海棠暗纹，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她熟悉的、藏起笑意的哑，“太傅随身携带的‘宝物’？”
林清棠的心脏撞着肋骨，想起前世首播间被黑粉扒出“女性用品”时的恐慌，此刻却在他指尖的温度里，忽然安定下来——他是她的“月下孤舟”，是连她的束胸贴都要绣进龙袍的人，又怎会让她再怕这满朝的目光？
“回陛下，”她忽然福了福身，反正束胸贴己掉，不如索性“野”到底，“这是臣特制的‘治国符’——时刻提醒自己，哪怕束着胸、穿着男装，也要像海棠一样，把根扎进这朝堂的土里，开出带刺的花。”
殿内响起抽气声，却被暴君的低笑打断。他忽然起身，龙袍扫过青砖，将贴纸贴在自己眉心红痣旁——粉色海棠与金色面具相撞，竟诡异地和谐，像他藏在威严下的、只给她看的温柔。
“治国符？”他指尖敲了敲贴纸，海棠暗纹正对着她锁骨的胎记，“那朕要昭告天下——从此朝堂之上，允许女子露锁骨、穿男装、说段子，只要像太傅一样，有让水患平息的本事，有让女子读书的胸怀，有……”他忽然凑近，面具边缘蹭过她发间竹簪，“有让朕甘做‘孤舟’的底气。”
满朝震惊化作潮水退去，唯有烟花声在殿外此起彼伏。林清棠看见暴君眼底的光——那是前世她收到第一份大额打赏时的光，是今生他在金銮殿敞开龙袍露出海棠刺绣时的光，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亮，亮得能照透她藏了两世的、终于不必再束起的自己。
“陛下！”老臣踉跄着上前，“此等逾矩之举……”
“逾矩？”暴君忽然摘下面具，左眼角的疤痕在灯影里泛着柔光，“朕的朝堂，从来不是‘矩’的朝堂——是她用脱口秀段子让百姓听懂政令，是她用比耶手势让士兵记住士气，是她让这天下知道，‘规矩’不是铁栅栏，是可以随光生长的藤蔓。”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孩童的笑闹声——学堂的小女童们举着比耶灯笼涌进来，每人发间都别着海棠簪子，灯笼上写着“棠花治国，天下无虞”。暴君看着她们蹦跳的身影，忽然牵起林清棠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眉心的贴纸旁：“林清棠，你说这生辰宴的‘爆点’，算不算圆满？”
她望着他眼底倒映的灯海，忽然想起前世首播间的最后时刻，黑屏前闪过的最后一条弹幕：“棠花，下辈子我要让你知道，你的‘野’，本就是最该被捧在手心的光。”此刻掌心触到他眉心的温度，才明白所谓“圆满”，从来不是消除所有荆棘，而是有人愿意握着她的手，让荆棘开出花来。
“萧砚，”她忽然踮脚，在他眉心的贴纸旁落下吻，海棠暗纹蹭过她的唇畔，“这爆点，比我前世所有的‘火箭连击’，都更让我心动——因为你让我知道，原来我的‘野’，从来不是孤身一人的横冲首撞，是有你在身后，把所有的‘不合时宜’，都变成了‘恰逢其时’。”
万寿宫的钟敲响子时，暴君抱着她坐在龙椅上，看窗外的比耶烟花炸开成海棠形状。她发间的竹簪晃了晃，扫过他掌心的“棠”字刺青，而他指尖捏着那片粉色束胸贴，忽然轻笑出声：“林清棠，以后你的束胸贴，朕替你保管——就像这天下，你负责‘野’，朕负责‘护’，如何？”
风掀起殿角的流苏，将他的话揉进夜色里。远处的吐槽石阵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刻着“人间值得”的石头旁，比耶兔子的凿痕里，正落着今年第一片海棠花瓣——那是他们的“永远”，从前世的弹幕到今生的朝堂，从束胸贴到龙袍刺绣，终于在这烟火璀璨的夜，酿成了最甜的、永不褪色的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