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在帐篷外噼啪作响，林清棠盯着自己发间滴下的水珠，忽然意识到湿透的束胸布正贴着皮肤，闷得发慌。
“咳，陛下，”她扯了扯黏在身上的官服，指尖不小心勾住袖口的蕾丝边，“臣想换身干爽的衣裳……”
暴君背对着她坐在矮几前，指尖捏着她掉落的扩音喇叭，正在研究如何关闭前世战歌的循环播放。听见这话，他的肩膀猛地绷紧，袖口的“棠”字刺青在跳动的火光里若隐若现：“去里间换，朕……朕不看。”
里间的木架上，搭着件暴君的玄色中衣——布料带着松木香，比她的束胸布柔软许多。林清棠刚解开腰带，忽然听见帐外传来士兵的脚步声，慌忙转身，却见搭在臂弯的湿官服“啪嗒”落地，顺带甩出个粉色小包装——是系统兑换的无痕束胸贴，包装上印着半朵海棠暗纹。
“太傅的……”暴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难以察觉的颤音，“这是何物？”
她猛地转身，只见他不知何时走到里间门口，指尖捏着那片粉色贴纸，面具虽己重新戴上，可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束胸贴边缘的海棠暗纹，正对着他腰间比耶兔子吊坠内侧的刻纹，像被劈开的月光，在火光里拼出半朵完整的花。
“这、这是……”林清棠的脑子比暴雨中的堤坝还乱，前世首播间“女性用品带货”的话术涌到嘴边，却在看见他指尖的薄茧时突然哽住——那是前世他为她折了千纸鹤留下的痕迹，如今正隔着贴纸，触着她藏了两世的海棠。
“是臣特制的……”她盯着他面具下微动的睫毛，忽然想起前世他总在弹幕问“棠姐穿的束胸会不会勒”，心尖猛地发烫，“防、防汗贴！文人讲究‘君子远庖厨’，自然也要‘远汗湿’，不然奏折上沾了汗味，岂不是污了陛下的龙案？”
暴君的指尖轻轻着贴纸上的海棠，忽然低笑一声，声音哑得像揉碎的月光：“防汗贴？那为何要印海棠？莫不是……”他忽然凑近，松木香混着草莓硬糖的甜涌过来，“太傅心里，早把这朵花，当成了朕的记号？”
帐外的雨声忽然静了一瞬，只有柴火“噼啪”炸开的脆响。林清棠看见自己映在他面具上的影子——发间的竹簪歪在一边，卷毛滴着水，像只被捉了爪子的小兽。而他指尖的束胸贴，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海棠花瓣的纹路，恰好对着他眉心的红痣。
“叮——暴君试探值+30%，当前好感度：-50。”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她忽然想起前世他给她刷的最后一个火箭，备注是“棠花盛开时，我在终点等你”。此刻帐篷里的火光映着他的轮廓，竟和记忆里那个总戴兔子头套的身影重叠——原来跨越时空的，从来不止是吐槽和段子，还有藏在细节里的、不敢说出口的偏爱。
“陛下说笑了，”她猛地夺回束胸贴，背过身去换衣服，声音闷在布料里，“臣只是觉得，海棠好看——就像陛下腰间的兔子，看着蠢笨，却总在关键时候……”
“关键时候如何？”暴君的声音近了些，靴底碾过她掉落的官服，蕾丝边扫过他的脚踝，“像现在这样，替太傅挡住所有风雨？”
她转身时，恰好撞上他摘下面具的瞬间——左眼角的疤痕在火光里泛着淡粉，眉心红痣与她的海棠贴纸遥遥相对，竟像是从同一朵花上摘下的两半。他的指尖还捏着她的束胸贴，海棠花瓣的尖端，正抵着他掌心的“棠”字刺青。
“林清棠，”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是怕惊醒了帐外的雨声，“前世你说我是‘最凶的黑粉’，可你知道吗？我每句‘吐槽’，都是想让你回头看我一眼——就像现在这样，哪怕你穿着男装，束着胸，我也能从千万人里，认出你发间那朵藏不住的海棠。”
帐外忽然传来百姓的笑闹声，有人举着比耶手势的灯笼走过，光影透过帐布，在他身后投下满墙的光斑——像极了前世首播间的应援灯海。林清棠看着他掌心的贴纸，忽然想起系统兑换时的提示：“无痕束胸贴，含海棠香氛，可吸引特定目标——”
原来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系统就己经替她，把“心动”二字，酿成了藏在香氛里的、跨世的告白。
她忽然伸手，指尖划过他眉心的红痣，像前世在首播间点过的千万个“关注”：“萧砚，你知道吗？前世我总觉得‘月下孤舟’是个傻子，可现在才明白——傻子是我，到现在才看懂，你刷的不是火箭，是把自己烧成了光，好让我在黑暗里，也能顺着光，找到你。”
暴君的瞳孔猛地收缩，下一秒，她被他拽进怀里，布料摩擦声混着彼此发颤的呼吸，在帐篷里织成密网。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指尖捏着那半朵海棠贴纸，忽然笑了，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哑：“幸好这一次，我没错过——没错过我的太傅，没错过这朵，终于为我绽放的棠花。”
帐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第一缕晨光透过帐布，映着他掌心的贴纸和她锁骨的胎记——两半海棠在晨光里终于拼成完整的花形，像被雨水洗过的、跨世的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