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纪昀，林暮暮正好对上纪昀看她的眼神。
纪昀问：“怎么了？我家圆圆说什么了？”
林暮暮斟酌着用词：“它说，有臭味，想离开这里。”
“臭味？”纪昀看向羊圈里，声音放冷了几分：“肯定是打扫羊圈的人偷懒了。”
毛驴又叫了几声，这一次比较激动，是伸长脖子叫的，暴躁时，踢动前蹄子，差点伤到纪昀。
『不是羊便味，是腐尸味，草里都是腐尸味。』
『我和绵羊都不爱吃。』
『人类，你如果能听懂我说话，请转告主人，让我们离开这里，这里好臭。』
咩咩咩……
绵羊也叫了起来，毛驴和绵羊一起叫，吵得很。
其他人虽然听不懂，但动物一起叫，总会让人感觉到不安。
随后就见几只绵羊全部跑过来。
纪昀被一只绵羊顶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饲养绵羊和毛驴的管理员见状小跑过来，绵羊被拴了起来，毛驴也被拴了起来。
叫声依旧没停。
纪昀：“林小姐，怎么回事？它们很少发狂的？”
林暮暮：“纪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你家的毛驴和绵羊瘦了很多？”
纪昀一听，转头去观察毛驴和绵羊，他每天都能见到毛驴和绵羊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但仔细一看，好像确实瘦了。
他关注毛驴多一些，知道毛驴吃得不多，瘦是正常的，那绵羊呢？
纪昀转而看向饲养员，询问：“这段时间绵羊食欲也不好吗？”
饲养员：“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绵羊也吃得少，每天运来的新鲜草料会剩很多。”
纪昀：“多长时间了？”
饲养员吞吞吐吐：“大概有两个星期了吧。”
纪昀肉眼可见的生气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就没考虑换一个人供应草料吗？”
别墅区挨近郊区，家里绵羊和毛驴的新鲜草料都是和附近村民购买的，长期购买产生信用后就会固定和一个人购买。
这事纪昀知道。
但已经两个星期出现毛驴和绵羊食欲不佳的情况，饲养员还没有更换草料，让他确实生气。
饲养员是他高薪请来的，一个月一万多呢，就这么敷衍他？
他花了钱，让他的救命之恩毛驴饿肚子，超生气的。
“我们有考虑过，已经换了三个人了。”饲养员紧张的搓手：“每个人送来的草料都是同样的问题，绵羊和毛驴吃得都不多，今年雨水多，供应草料的村民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草的口感不佳，所以才会出现绵羊和毛驴不爱吃青草的缘故。”
纪昀：“是这样吗？”
他对饲养动物没什么经验，对饲养员给的理由信了一大半。
小云疑惑的开口：“附近村民肯定有饲养牛羊的，他们的牛羊也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吗？”
饲养员：“这个不太清楚。”
小云：“可以让我看看你们购买的青草料吗？”
饲养员下意识看向纪昀，纪昀点头后，饲养员才把今天送来的新鲜草料拿出来。
小云查看后，明白了。
小云看向林暮暮：“姐，我是在农村长大的，雨水充足这一年的草会长得非常旺盛，但并不会影响青草的口感，影响青草口感的是其他因素。”
“就比如这个草，在我们家里，牛都不爱吃，这种草一般生长在常年有水的地方，牛羊喜欢吃的是山地上的那种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近两个星期送来的青草是这种，以前毛驴和绵羊爱吃的草应该是另外一种。”
饲养员：“确实如此，以前草料送来一会就能消耗掉。”
纪昀：“……”
他都请了些什么饲养员啊。
不懂装懂！
气死他了。
纪昀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今天一会就把这几名饲养员给换了。
“那问题就应该出在这里了。”林暮暮看向纪昀：“问题出在草料上。”
但，毛驴和绵羊怎么会说，这些草料上有腐尸味呢？
难道是这些草料生长的地方有腐尸？什么腐尸？动物的还是人类的？
也不怪林暮暮多想，参与多次破案的她总会多想一步。
纪昀：“换了，都换了。”
草料和人都要换。
“纪先生……”饲养员有点慌。
纪昀：“责任在你们，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了。”
饲养员：“纪先生对不起，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纪昀态度坚定：“再让你们养一段时间，我的圆圆和绵羊都得被你们养死。”
“纪先生。”林暮暮忽然开口：“可以帮忙联系一下供应材料的人吗？我们想实地考察一下。”
她得亲自去看看。
纪昀：“没问题。”
纪昀让饲养员给供应材料的人打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人来了。
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头戴一顶草帽，背着一筐草。
“这个草比早上送来的好。”男人把背篓放下，看到这么多人，显然有点不自在，为了挣钱，淳朴的笑着询问他们：“这几位老板需要草料吗？新鲜的，每天供应，随叫随到，价格优惠。”
小云上前扒开背篓里的草查看。
“这些草和你之前送来的不是一个品种，那些毛琳和绵羊都不吃。”
男人有些紧张的搓了下手：“怎么可能不吃？我们家的羊都喜欢吃，不信你去我家看看。”
小云：“好啊。”
男人：“……”
真去啊。
村里的人都知道，家里牛羊不吃那一片的草，但就数那片草长得最好，纪家要的草都是好的，在割完了其他地方的草后，为了继续挣纪家的钱，他们就去割那片草。
纪家发现毛驴和绵羊不吃草，要换一个人供应草料，他们就会通知亲属来这边送草，换来换去还是亲戚，割的草也是那片草。
之前只是饲养员质疑一下，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
男人有些心虚，不敢看小云。
林暮暮：“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带我们去看看你割草的地方。”
男人：“那这些草的钱你们得付。”
林暮暮：“好，我们买了。”
林暮暮要付钱时，纪昀拦下了：“怎么能让林小姐付钱，这草是送到我纪家的，理应我来付钱。”
“我带路可以，也得付钱。”男人贪婪的眼神盯着林暮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