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响过，青云宗的丹鼎峰飘来烤焦灵米的糊味——那是林小浪睡前最后一次尝试炼制“七情能量辣条”失败的后遗症。
白小狐蹲在他床头，九条尾巴在月光下晃成毛茸茸的银环，尾尖的星辉却因焦虑而明暗不定。
“人类的系统又闪红光了……”她戳了戳林小浪手腕上的红绳，苏雨的灵米吊坠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像上次的烤汤圆一样，‘滋啦’一下就没了？”
古籍《万妖契约大全》被翻得哗啦作响，白小狐鼻尖蹭着书页上的篆字，突然炸毛：“找到了！‘九尾天狐可与命定之人签订‘星辰共生契’，以妖力稳固其神魂！’”她甩了甩尾巴，却在看到“需以心头血为引”时犹豫了——上次林小浪被柳如烟的霸王枪误伤，她偷偷舔过他的伤口，那血的味道像加了蜜糖的灵米酒，甜得让狐尾巴都蜷起来。
“谁要给他喂血！”白小狐哼了声，爪子在墨砚里蘸满朱砂，“用我的尾巴毛代替！反正人类说过，我的尾巴比灵果还软……”她踮起脚尖，尾巴尖颤巍巍地伸向林小浪的手腕，却因紧张碰倒了砚台，墨汁“啪嗒”滴在林小浪眉心，晕开个歪歪扭扭的狐狸脸。
“系统！检测到高浓度焦虑能量～(≧?≦)?”系统少年的声音突然从林小浪枕边的手机里冒出来，“白小狐宿主，签订契约需双方自愿哦～”
“要你管！”白小狐吓得尾巴炸开，爪子却顺势在林小浪手臂上按了个爪印，“人类昏迷时也算自愿！”她越想越觉得有理，干脆用九条尾巴轮流蘸墨，在林小浪的道袍、床单甚至脸上都盖满了狐狸爪印，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是第一爪，以后每天要给本狐梳毛三次！这是第二爪，陪看月亮一小时！第三爪……不准看别的狐狸！”
林小浪是被痒醒的。他一睁眼，就看见白小狐蹲在胸口，尾巴尖还沾着黑墨，而自己从指尖到鼻尖全是湿漉漉的狐狸爪印，道袍上的爪印排列成歪歪扭扭的契约书形状，最后还画了个啃着灵米的小狐狸头像。
“白小狐！”林小浪猛地坐起，却扯动袖口的爪印，疼得龇牙，“你半夜不睡觉，在我身上画画？”
白小狐尾巴一甩，将《万妖契约大全》拍在他脸上：“笨蛋人类！这是‘平等契约’！”她红着耳朵指着契约末尾的备注，“上面写了，你要保护我的尾巴，我就保护你的系统——虽然本狐觉得你的系统比烤焦的汤圆还没用！”
“叮——检测到‘九尾天狐契约’强制生效！(≧?≦)?”系统少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契约内容：林小浪需每日完成‘撸狐三次’‘陪月一时’‘拒狐三尺’任务，白小狐需提供‘狐火照明’‘尾巴暖床’‘萌系预警’服务～”
“谁、谁要给他暖床！”白小狐炸毛跳开，尾巴却悄悄卷住林小浪的手指，“本狐只是怕你冻死了没人给我摘灵果！”
林小浪看着满手的爪印，突然想起白小狐第一次跟他回青云宗时，躲在他袖子里发抖的样子，又想起她为了保护自己，强行觉醒九尾血脉时差点失控。他叹了口气，用没被缠住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耳朵：“下次再乱按爪印，就把你尾巴毛编成毽子踢。”
白小狐嗷呜一声拍开他的手，尾巴却缠得更紧：“人类……你的系统刚才闪了红光，像极了万妖谷的‘碎魂灯’。”她低头蹭了蹭他手腕上的红绳，“我问过苏雨，她说‘系统劫’会把人变成没有表情的木头人……”
林小浪心里一暖，刚想安慰她，手腕上的爪印突然发烫，墨色纹路化作流光窜向系统界面。手机屏幕上的乱码红光猛地一暗，浮现出从未见过的上古符文，那些符文像活物般扭动，竟组成了白小狐的爪印图案。
“警告！检测到九尾天狐契约与混沌灵体共鸣！”系统少年的声音带着惊喜，“解锁‘狐星护佑’技能！当宿主遭遇系统劫时，白小狐的爪印将化作‘沙雕防护罩’～(≧?≦)?”
白小狐看着自己的爪印在林小浪体内发光，尾巴得意地晃了晃：“看到没？本狐的契约最厉害了！比苏雨的红绳和凌仙儿的辣条都厉害！”
“嗯，”林小浪点头，突然坏笑一声，抓住她的尾巴尖晃了晃，“所以现在是本宿主命令你，给我讲讲‘拒狐三尺’是什么意思？昨天玄阴教少主多看了你两眼，你就把人家的发髻挠成鸟窝了吧？”
“你、你偷看！”白小狐炸毛想跑，却被林小浪轻轻拽住尾巴，“本狐那是替你清理烂桃花！谁让你总对着凌仙儿笑，还吃苏雨的灵米糕……”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把脸埋进尾巴里，“反正契约签了，你只能是本狐的人类！”
星窗外，柳如烟的霸王枪尖突然戳破窗纸，枪缨上还挂着半块没吃完的灵米糕：“小狐狸！又趁本小姐练枪时偷摸呆子！”她话音未落，却看见林小浪手腕上的爪印符文，突然愣住，“这是……妖族的契约？”
凌仙儿的甜辣条剑芒紧随其后，剑尖挑开窗帘，星光辣条在月光下闪着甜香：“此契约蕴含星辰之力……呆子，你与白小狐的羁绊，己非寻常。”她耳尖泛红，袖中掉出半块辣条——正是林小浪上次给她的甜辣味，包装上还留着白小狐的牙印。
苏雨捧着灵米浆跟在后面，玉兰花簪上的芝麻汤圆吊坠轻轻发亮：“师兄，白小狐妹妹的契约……好像让你的命盘稳定了些呢～”她递过灵米浆，指尖悄悄碰了碰林小浪手腕上的爪印，“不过这些爪印……像极了我种的灵米田被兔子踩过的样子～”
白小狐突然从林小浪怀里窜出来，九条尾巴蓬松如伞，将他护在身后：“你们都不许碰！这是本狐的人类！”她尾巴尖指着林小浪脸上的墨印，“看到没？这是本狐盖的章！”
林小浪看着挡在身前的毛茸茸背影，又看了看门口哭笑不得的三人，突然觉得这系统劫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至少，他有一只会用尾巴盖契约章的小狐狸，有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师姐们，还有一个时不时抽风的系统。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狐星护佑’的防护罩……能不能挡住柳师姐的霸王枪？”
系统少年弹出个“(≧?≦)?”的颜文字：“叮——检测到宿主求生欲为零，建议立刻向柳如烟宿主赠送‘彩虹屁符’！温馨提示：白小狐宿主的尾巴毛可编织成‘防枪刺护腕’～”
柳如烟的霸王枪己经戳到林小浪鼻尖：“呆子！还不解释清楚！不然本小姐把你和小狐狸一起塞进炼丹炉煮了！”
白小狐立刻转身，尾巴卷住林小浪的腰就往床底钻：“人类快跑！这个女人又想抢你！”
凌仙儿无奈摇头，指尖的星光辣条却悄悄化作护盾，挡住柳如烟的枪尖：“柳师妹，白小狐此举也是为了呆子好。”
苏雨蹲下身，把灵米浆递给床底的林小浪，轻声说：“师兄，灵米浆温过了，快喝吧～”
床底下，林小浪被白小狐的尾巴缠得像个粽子，鼻尖蹭着她尾巴上的绒毛，突然觉得这混乱的场面比任何防护罩都让他安心。他伸手摸了摸白小狐的耳朵，换来一声傲娇的哼唧，却感觉到她尾巴的力道松了些。
“系统，”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渐渐稳定的符文，“下次契约能不能让白小狐用草莓酱按？墨汁太苦了。”
系统少年发来一串“哈哈哈”的颜文字：“叮——己为宿主标记‘草莓酱契约印’兑换选项～(≧?≦)? 温馨提示：柳如烟宿主的‘暴力炒饭’己抵达战场，建议宿主立刻启动‘吃货闪避模式’！”
星夜下，丹鼎峰的屋顶传来白小狐的尖叫、柳如烟的怒吼、凌仙儿的轻叱和苏雨的轻笑，还有林小浪被霸王枪追着跑时的哀嚎——但这一次，他手腕上的爪印符文始终亮着微光，像最牢固的守护。
而床底下，白小狐偷偷藏起的半块草莓味灵米糕，正沾着她的爪印，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