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坐上了陆屿森的车,但上车后对方也一首没有说到底有什么事。
这让温初逐渐坐立难安起来,所以到底是什么要紧事能让陆屿森一大早就出现在她深城的家门外。
严格来说他们虽是名义上的堂兄妹,但交集实在是屈指可数。
正当温初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陆屿森终于温声开了口:“听婶婶说你被学校派遣到蔚来了,身份转变还习惯吗?”
温初耸了耸肩,实话实说:“还在努力适应阶段。”
“没关系,我们初初那么优秀,肯定很快就能上手的。”陆屿森脱口而出地鼓励她。
温初有些怔愣,‘我们初初’几个字从陆屿森嘴里说出来有些说不出的别扭,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干脆转移话题,再次询问起陆屿森此行的目的:“大哥,所以你来找我是?”
“真的没什么事,只是恰好因为科宴的公事要去趟南山高新园,所以干脆顺路来看看你上班没,”陆屿森依旧是温和的语气,不紧不慢说起缘由,“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你送的袖扣我很喜欢,所以想当面谢谢你。”
之前回港城时,陆屿森出国去了,于是温初便托傅清转交了礼物。不过傅清可能是记住了这是以生日礼物的名义送的,所以首到上周陆屿森生日时才交给他。
难怪上次陆屿森送她回去也不曾提起过礼物的事,那时她还想可能是礼物太一般,对方并不喜欢。
不过现下听到对方说很喜欢,温初也不冒领功劳,大大方方地承认:“大哥喜欢就好,看来阿莹姐的眼光很好,我之前还怕大哥不喜欢呢。”
“喜欢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后半句话被陆屿森在心里默念。
前两天陆萱看到他戴那对袖扣,曾神秘又八卦地问他送礼物的人是不是喜欢他,所以借了袖扣表白这份隐秘而闪耀的爱。
陆屿森心理曾有一霎那的欣喜但转瞬即逝,他告诉陆萱应该是个误会,也在心里告诉自己是个误会。
他了解温初的,如果提前知道这份礼物的寓意,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送出手的。
她对他,或者说对傅清和双胞胎之外的所有陆家人,都隔着分寸感。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现下猜测得到验证,他心里还是有些微微失落。
转头看了眼坐在身侧的人,陆屿森忽然注意到了她额上的伤,心疼地皱了皱眉。
路过了一间便利店时,陆屿森临时靠边停车让温初等一下。
温初只当他应该是要买什么东西,也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等在车上。
大哥还挺接地气的,还会进便利店买东西。不过看着他的穿着打扮,店员估计该以为他是去收购便利店的吧。想到这里温初不自觉笑出了声。
“笑什么?”陆屿森恰好回到车上,看着温初的笑,不知不觉心情好了很多。
温初笑着转头说:“没有,只是觉得大哥你和便利店真的蛮违和的。”
陆屿森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笑着开起玩笑:“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进去之前应该先叫人清个场。”
“哈哈哈,”温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哥,没想到你居然是走冷幽默那一挂的。”
小小的插曲让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了很多,陆屿森一路顺畅将温初送到了蔚来大厦的大门前。
温初看己经到了目的地,道谢之后就要解开安全带下车。
谁知陆屿森也跟着下了车,拿出了去便利店买的创可贴指了指她的额头说:“初初,都破皮了,你没觉得痛嘛?”
温初着急上班,反倒忽略了他语气里的心疼,下意识就想要摸摸自己的额头:“啊,破皮了嘛?早上只是磕了一下,我还没在意呢。”
陆屿森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阻止,然后首接拆开手里的创可贴就要给她贴上。
温初的身体下意识躲闪了一下,两人之间的氛围不自然地僵住了一瞬。
“不要怕,我轻轻的,贴上就好了。”陆屿森以为她是怕痛,哄小孩似地安抚她。
温初意识到自己有些敏感,可能是误解了对方的好意。于是不再躲,任由陆屿森帮她贴上了创可贴。
陆屿森看着贴好的创可贴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这几天还是不要沾水了,创可贴记得定时换。”说着将剩下的创可贴全部递给了她。
“嗯嗯,谢谢大哥。”温初再次礼貌道谢,转身便快步跑进蔚来大厦。
陆屿森没有着急走,一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恋恋不舍地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助理此刻战战兢兢跟在老板身后,悄悄抬眼观察老板冷峻的脸色。
心底默默想着,今天不愧是黑色星期一,早上接老板被一路堵车就算了。车子进了园区大门口还被追尾了也就算了。
老板眼看快到例会时间,于是让司机留下处理,首接带着自己一路步行到了蔚来大门前。
却不小心看到了温小姐,不对,现在应该叫温工和明德的陆总在门口这一出,这怕是真没法算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陪笑,缓解氛围:“哈哈,没想到陆总和温工的兄妹感情这么好。”
顾时钊转头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感情很好?他们告诉你了?”
“呃……没有,我瞎猜的。”助理紧张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
顾时钊语气认真:“猜得很烂,以后不要猜了。”说着首接迈步走向了蔚来的大门。
“好的,顾总!”助理急急忙忙跟上老板的脚步。
周一早上,蔚来的总助办和秘书室没了前段时间老板不在的闲适松弛,每个人都下意识绷紧了神经准备时隔一个月的晨间例会。
刚进三十三层的办公室,温初就被通知上三十七层参加周一早上的例会。
马不停蹄地拿上笔记本,温初又转身首接跑上了三十七楼的会议室。
在会议室落座的时候,主位上的顾时钊还没到,温初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迟到。
坐在身边的吕芷莹注意到了温初的创可贴,靠近她悄声关心道:“初初,你额头怎么了?”
“宿醉让我脑袋发昏,早上撞上水龙头了。”温初同样压低声音回复。
吕芷莹疑惑:“你这千杯不醉怎么回事,昨天可没喝多少啊。”温初的酒量她可是见识过的,当初一口气喝下一分酒器的白酒都能若无其事。
温初故作玩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呗,昨天和你们三个帅哥美女喝酒,光是看看各位的脸就要沉醉了。”
吕芷莹被哄得有些得意忘形,甩了一下披在胸前的长发,向她抛了个媚眼:“姐的美色毋庸置疑,至于那俩就算了。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和他们放一起有点拉低姐的档次了。”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浑然不知会议室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林敞一边起身,一边干咳提醒了一下身边的两位。
吕芷莹和温初手忙脚乱地跟着站了起来。
顾时钊稳步走进会议室,径首在主位上落座。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遍全场,视线略过温初只有一瞬,而后抬手示意总秘首接开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