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徐秋元还不知道,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都会是她在聚光灯下的这个瞬间。她只是专注地望着琴键,等待着第一个音符的降临。颈间的翡翠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是守护着她的心跳。
当《小星星变奏曲》的第一个音符如清泉般流淌而出。起初是轻柔的试探,如同夜空中初现的星辰;渐渐转为激昂的变奏,仿佛万千星河倾泻而下;最后回归宁静,余韵悠长得让人屏息。
她的演奏如此投入,以至于忘记了这是一场比赛。指尖在黑白琴键间飞舞,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情感。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感觉整个音乐厅只剩下她和二楼那道注视着她的目光。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全场寂静了数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评委席上,几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不住地点头,有人甚至摘下眼镜擦拭眼角。
徐秋元起身鞠躬,目光不自觉地再次投向二楼。阴影中的那个身影正缓缓鼓掌,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也能看到他嘴角扬起的弧度。
回到后台时,徐秋元被工作人员和记者团团围住。就在她应接不暇时,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自动分开一条路。
童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军靴在地板上敲出威严的节奏。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位平日只在新闻里出现的三军总司令,此刻就站在他们面前。
"非常完美。"他低声说,只有她能听见。
徐秋元的脸瞬间红了,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你...你怎么下来了?"
童宇轻笑一声,从副官手中接过一束白玫瑰:"来给我的钢琴家献花。"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郑重地将花束递到她手中。白玫瑰的花朵如同绽放的星辰,映衬着她淡蓝色的礼裙,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首长,媒体都在拍照..."副官小声提醒。
童宇恍若未闻,伸手轻轻整理她鬓边的一缕碎发:"晚上想吃什么?"
徐秋元眨了眨眼,突然调皮地笑了:"和平门烤鸭店?"
"遵命。"童宇眼中漾起温柔的笑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伸出臂弯,"我的小公主。"
在无数闪光灯的见证下,徐秋元挽上他的手臂。那一刻,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不攻自破,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徐秋元颈间的翡翠平安扣在余晖中闪烁着温暖的光,就像她此刻满溢的幸福,藏不住,也不想藏。
国家大剧院外,初雪悄然而至。细碎的雪花在风中翩跹起舞,将长安街染成一片朦胧的银白。
"首长,衣服拿来了。"副官小跑着递上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
童宇接过,轻轻抖开。纯白的貂毛在路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每一根绒毛都透着贵气。他小心翼翼地披在徐秋元肩上,修长的手指为她系好腰带时,不经意擦过她颈间的翡翠。
"喜欢吗?"他低声问。
徐秋元抚摸着柔软如云的貂毛,眼睛亮晶晶的:"太贵重了......"
"配你正好。"童宇为她拢了拢衣领,指尖在她耳畔流连了一瞬。
不远处,李秘书正神色严肃地与几家媒体交涉。隐约能听见"底片全部删除"、"签署保密协议"等只言片语。一位记者不甘心地看了眼相机,最终还是乖乖交出了存储卡。
"哥哥,"徐秋元突然拉住童宇的手,"我们去紫禁城吧。"她的睫毛上落了一片雪花,眨眼时格外动人,"只有下雪的京城,才能叫北平。"
因为下雪的缘故,今日的紫禁城人非常多。朱红的宫门在雪中静静矗立,金黄的琉璃瓦上积了薄薄一层白。徐秋元踩着厚厚的雪地靴,每一步都留下小小的脚印。童宇撑着一把黑伞,伞面微微向她倾斜,自己的肩头却落满了雪。
"这里!"徐秋元跑到奉天殿前的广场上,张开双臂转了个圈。白貂大衣的衣摆飞扬起来,像朵盛开的雪莲。童宇掏出手机,镜头里的少女与六百年的宫阙构成绝美的画面。
文化宫里,老师傅特意为他们拿出来各种印章。徐秋元认真地在纪念册上盖下"紫禁之巅"的烫金印章,童宇则在一旁为她拂去发间的雪花。
"笑一个。"在角楼咖啡厅的露台上,童宇举着手机。徐秋元捧着热可可,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她身后的紫禁城在雪中矗立,雪花在暖黄的灯光中飞舞,恍若梦境。
等他们离开时,不少市民认出了他们。
"是总司令!"一位老大爷激动地喊道。
警卫员刚要上前,童宇摆了摆手。他主动走向人群,与大家握手寒暄。有位小姑娘怯生生地递上手机想合影,童宇不仅爽快答应,还亲自蹲下身将孩子抱在中间。
徐秋元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在民众面前毫无架子的男人。雪落在他军帽的帽檐,落在他金色的肩章,却掩不住他目中的温和。当他回头寻找她的身影时,目光中的柔情让周围人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累了吗?"回到车上,童宇为她拂去大衣上的雪粒。
徐秋元摇摇头,突然凑近在他脸颊亲了一下:"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童宇愣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轻咳一声,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日子。"
车窗外,雪越下越大。紫禁城的轮廓渐渐模糊,唯有温暖的记忆清晰如初。徐秋元靠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地着那枚翡翠平安扣。她知道,从今往后,无论风雪再大,都有一个人会为她撑伞。
和平门烤鸭店的雅间里,暖黄的宫灯将雕花屏风映得流光溢彩。徐秋元被安排在正对门的尊位,左右分别是童母和徐母,连童宇都只能坐在她斜对面——今晚的主角待遇不言而喻。
"元子快尝尝这个!"童母亲自卷了片鸭饼,蘸了甜面酱递过来,"专门让师傅片了最嫩的鸭胸肉。"
徐父不甘示弱,立刻盛了碗热气腾腾的鸭架汤:"先喝口汤暖暖,外头雪大,别着凉了。"
徐秋元面前的小碟子转眼就堆成了小山。童父笑眯眯地斟了杯桂花酿推过来:"今天咱们元子可是给两家争光了,评委主席刚还给我打电话,夸你是十年难遇的好苗子。"
"爸!"童宇皱眉要去拦酒。
"就一小口。"童母拍开儿子的手,亲自把酒杯塞到徐秋元掌心,"我们元子都是大姑娘了,喝点甜酒怎么了?"
徐秋元抿了一口,桂花香在唇齿间漫开。她偷瞄了眼童宇,对方正无奈地摇头,眼神却温柔得能化出水来。
酒过三巡,童母突然从锦盒里取出个羊脂玉镯:"这是当年我婆婆传给我的,现在该给咱们元子了。"
玉镯在灯光下泛着凝脂般的光泽,一看就是传承多年的老物件。徐秋元慌忙摆手:"阿姨这太贵重了......"
"戴着!"童母首接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套进去,"正好配小宇送你的翡翠。"她满意地端详着,"等你们结婚那天,我再把那双金镶玉的镯子给你。"
徐父见状,立刻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红绒盒子:"巧了,我这儿也有件传家宝。"打开来是枚金丝缠绕的蓝宝石胸针,"秋元奶奶留下的,说将来给孙女婿......"话到一半突然哽住,别过头去擦了擦眼角。
童宇起身双手接过,郑重地别在军装领口:"我会好好珍藏。"
"哎哟你们看!"徐母突然指着窗外惊呼。只见长安街两侧的华灯齐亮,纷飞的雪花在灯光中宛如漫天星辰。服务员适时推来蛋糕,上面用糖霜画着钢琴和五线谱。
"这是......"徐秋元眼眶发热。
"你童叔叔特意安排的。"徐母搂住女儿,"说咱们元子今天既是艺术家,又是小公主。"
饭毕,童宇送徐秋元回学校。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她小脸通红地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新得的玉镯。
"累了?"童宇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徐秋元摇摇头,突然扑进他怀里:"哥哥,我今天好开心......"带着桂花酿甜香的气息拂过他颈侧,"你陪我参加比赛,陪我逛紫禁城,还......"
话未说完,就被轻轻托起下巴。童宇的吻落在她眉心,像雪花般轻盈:"以后每天都会让你这么开心。"
车窗外的雪渐渐停了,皎洁的月光洒在长安街上。徐秋元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被这么多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真是世上最幸福的负担。
后视镜里,副官和司机不约而同地目视前方,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今夜过后,总司令宠未婚妻的故事,怕是又要添上新篇章了。